曲星眠看了一眼曲寧寧的房門：“寧寧睡著了，一會兒醒來找不到我會哭。”i

    司北霆幫她想好了：“下樓一趟就行，她醒了你可以隨時回去。”

    曲星眠沉思片刻：“好。”

    她叫來保姆仔細叮囑，又換下了家居服，這才下樓。

    司北霆的車停在樓下，他靠在車頭，頎長的身形隱沒在昏暗的路燈裏，微微垂著腦袋，莫名多了幾分寂寞落魄的意味。

    走近一些，才發現他修長的指間挾著一抹猩紅，是快要抽完的煙。

    灰白色的煙霧從指尖燎到齒舌，經由削薄的唇緩緩吐出，竟有種頹靡又張狂的性感。

    曲星眠從未見過這樣的他，更沒看過他抽煙，一時愣怔。

    司北霆看見她過來，掐滅燃到盡頭的煙，折身打開車門：“夜裏涼，上車說。”

    密閉空間裏，他身上的煙味並不濃烈，混著他本身的清冽，意外地好聞。

    曲星眠輕輕咬了咬後槽牙，壓住心底所有細枝末節的感觸，直截了當地問：“北霆集團為什麽突然要競標了？”

    她可以肯定，北霆集團先前對這個競標並無想法，現在卻一下子冒出來，鐵定事出有因。

    她隱隱約約能猜到一點跟她有關，但不是很確定。

    司北霆懶懶地靠著座椅，轉眸看她，不答反問：“我沒猜錯的話，曲特助是想讓我退出競標，那麽，你準備如何說服我？”

    曲星眠稍加思考，很是大方：“此前合作研發新藥的項目，星源可以讓利，將上市後的銷售所得全部給北霆集團。”

    司北霆輕扯唇角，似是笑了一下：“你覺得我和星源合作是為了那點利益？”

    當初那合同裏，北霆集團相當於是送錢給星源了，她以為他在意的是項目本身麽。

    曲星眠語塞。

    商人重利，在商言商，除此之外，她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

    但這個標，她無論如何要送到曲氏手裏。

    曲星眠定了定神，轉而道：“既然我的條件不能讓司少滿意，那不如你告訴我，要怎樣你才肯放棄競標？”

    司北霆撩起眼皮，忽地湊近，將她牢牢籠罩在他凜冽的氣息之下，嗓音壓得很低：“什麽條件曲特助都能滿足麽？”

    曲星眠抬眸對上他的視線，不慌不忙，給自己留著後路：“隻要在我能力範圍內，在所不辭。”

    司北霆定定地望著她，想從她眼裏看出點什麽，卻以失敗告終。

    他一瞬間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退回去坐好，情緒不明地道：“曲特助一如既往地嚴謹。”

    曲星眠全當誇獎聽：“謬讚。”

    有那麽幾秒鍾，兩人誰都沒說話，夜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有點兒惱人。

    曲星眠滿心想著競標一事，等不及地問：“司少，你想好條件了嗎？”

    司北霆扯了扯領帶，長指搭在方向盤上，不緊不慢地點了兩下，忽而風馬牛不相及地道：“曲特助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曲星眠頷首：“你說。”

    司北霆眯縫了一下雙眼，神色嚴肅地問：“寧寧是不是和墨墨同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