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我倒要看看姓曲能否像你一樣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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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兒之後,他再也不敢鬧了。
    後來他跟娘親相依為命,再後來他有了媳婦兒,他們已經是一家了,再也不在乎爹不爹的了。
    這會兒陳老太叫他進去,他心裏極其不高興。
    “做夢。”
    他生來就沒有見過父親,眼前的這人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
    他小時候也羨慕過別人有爹,他也鬧騰過一回。
    他說:“倘若你真的要嫁給他也不是不可,你讓大山跟我走。”
    陳大山說:“三十多年了,我都沒有爹。
    小時候跟娘相依為命的時候,別的孩子都有爹在外頭遮風擋雨,而我卻沒有。
    現在我們好不容易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了,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說是我爹。
    讓我跟著我爹走,那我娘呢?
    這些年的辛苦都頂不過一個血濃於水麽?”
    “我會彌補你。”
    “我現在什麽都不需要了,你拿什麽彌補我?用你所謂的國君之位嗎?”陳大山心裏生氣,覺得他這個爹簡直了,一點都不知道尊重別人的意見。
    獨斷獨行。
    “男人,誌在四方……”
    “我沒有遠大的誌向,我隻希望我娘和我的妻兒都能安好。
    另外,我們家不歡迎你,還請你們速速離開。”陳大山將臉扭到一旁。
    什麽天打雷劈忤逆子他不怕,他不願意娘親受到傷害。
    陳越萬萬沒想到陳大山竟然要趕他走。
    他的麵色不好看了起來,說:“嗬,你是被那個姓曲的感動了麽?他多年來照顧你們母子,你因此感動了?”
    陳大山氣憤憤的說:“你少說這些有的沒的。
    你好好想想,當我娘背著我發燒的我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時候,我爹在哪裏?
    當我們吃了這一頓沒有下一頓的時候,我爹在哪裏?
    現在我們過得好了,兒女雙全,家庭美滿了,我娘馬上也可以追求屬於她自己的幸福了,突然冒出來一個爹。
    一個毫無愧疚之心的爹。
    你以為你看重的別人都會看重嗎?
    儲君之位,你愛給誰給誰,別再來打擾我們。
    你們立刻走,走的越遠越好。”
    陳大山立刻攆他走。
    陳越很生氣,但又覺得陳大山說的沒錯。
    他起身,說:“成親麽?我倒要看看,那個姓曲的到底能不能像你們母子一樣堅定。”
    他說完便起身往外走。
    陳老太突然說:“等等。”
    陳越以為她服軟了,便頓住了腳步。
    陳老太快速的到了屋裏去,很快就把之前從當鋪贖回來的玉鐲子玉佩全都拿了出來。
    她將東西一股腦的塞到了陳越的懷裏,說:“這些東西還給你。”
    陳越看著那玉鐲子和玉佩,麵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這是他送給她的定情之物。
    她竟然還給他了。
    當真要跟他恩斷義絕了嗎?
    曾經,她是那麽的愛他,不問前途,跟著他一路逃到大梁來。
    那些事,他都還記得。
    可如今,物是人非了。
    他也不再多說,快步出去了。
    陳大山緊隨其後,他們前腳一出門,他後麵立刻關了大門。
    他回來跟陳老太說:“娘,咱不理他們,要是再敢來,咱們就把他們攆出去。”
    陳老太歎了一口氣,說:“就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陳大山說:“娘,不用擔心,一切都有我呢。”
    陳老太也不想讓陳大山太擔心,幹脆不再多說。
    陳越確實沒有主動放棄。
    畢竟小海棠的傳說對他的吸引力非常大。
    而且,那五個孩子,也確實惹人眼熱。
    第二天一早,他就派人屬下吳幸去曲信德家。
    曲信德正準備出門,聽說對方是來找他的,隻好又折了回去。
    “不知閣下是?”曲信德看向吳幸。
    眼前這人不苟言笑,跟那個駭人的蘇笏差不多。
    衣裳也不差勁。
    “別管我是誰,我找東家有一事。”吳幸用有些別扭的當地話說道。
    曲信德還是聽出來他並非本地人。
    但現在青牛鎮上的流民多,天南地北的都有,他們都操著不同的口音,所以並未太在意。
    “請說。”
    吳幸拿出了一遝銀票,放在了桌子上。
    曲信德大驚,連忙問:“你這是幹什麽?”
    吳幸說:“你終止娶宋漣,這些銀票都是你的。”
    曲信德吃驚,問:“我娶誰關閣下什麽事?到底是誰讓你來的?”
    聽說他是來阻止他娶陳老太的,曲信德的態度頓時就不好了起來。
    “這個你無須知曉,這是一千兩銀票。”吳幸把銀票往他跟前推了推。
    一千兩的銀票啊,這確實是一個不小的誘惑。
    比他現在身價都高。
    但是,他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他們家又不缺吃又不缺喝,要那麽多銀錢做什麽?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人生在世,就是那麽短短的幾十年,還是好好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不給自己留下後悔的餘地。
    不要到臨終之前懊悔自己曾經錯過了什麽。
    陳大山一聽這話,更加來氣了。
    誰稀罕那國君的位子了?
    他是這種人嗎?竟然還以國君之位來誘惑他。
    “娘。”陳大山喊了陳老太一聲,就站到了他的旁邊,還一臉防備的看著陳越。
    陳越能看不出陳大山對他心存戒備麽?
    他看向陳老太,意思是讓她開口。
    陳老太不想跟他繼續糾纏,便說:“大山,他確實是你爹,你願不願意跟他走?”
    陳越說:“我是楚國的國君,你跟我走,以後國君之位就是你的。”
    但是,這會兒這個爹回來就跟娘吵架,他生氣。
    不過,被他娘給狠狠揍了一頓之後,又把他拉到後山半坡去,說:“不是要找你爹嗎?你爹就在這裏頭呢。”
    “嗬嗬。”陳大山嗬嗬了兩聲,隨即說:“我沒那本事當國君。”
    陳越說:“大山啊,我知道你同我並無多少父子之情,然而血濃於水,你畢竟是我陳家的血親。”
    陳越說:“那就問問他。”
    陳老太把陳大山給叫了進來。
    “他是我兒子,必須要跟我走。”
    陳老太說:“嗬,養他的時候不見你,現在你口口聲聲要帶走他,你問過他的意見嗎?”
    兩人爭論的時候,聲音有些激烈。
    陳大山在外頭多多少少是聽到了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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