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為什麽你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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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總是這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神出鬼沒,飄忽不定。
    “怎麽,不能來嗎?”他輕蹙眉頭,不悅地反問道。
    我連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他能來,我倒更開心呢。
    他冷淡地看著我,薄唇輕啟,問道:“你今天是不是找人幫什麽忙了?”
    “我……”我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該怎麽說。大腦裏想到了下午請程仁來收魂的事,心裏疑惑嶽宸怎麽連這個也知道?難道是他說出去了?
    “你最好少去管這些閑事。”他的表情變得冷凝而又嚴肅。
    我知道他是擔心我的安危,心裏頓時像灌了蜜糖似的,甜滋滋的,身體也主動往他那靠了靠,道:“我沒事的啦,反正再怎樣不也有你保護我嗎?”
    聲音裏帶了一絲連我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撒嬌和親昵。
    嶽宸長臂一攬,把我擁入懷裏,淡淡地道:“萬一哪天我趕不及,那你怎麽辦?”
    “我相信你。”我整個身軀都蜷縮在他懷裏,被子帶來溫溫的熱度,一瞬間讓我有種嶽宸身上好暖和的錯覺。
    “總之給我小心點,最近冥府事多,我很忙。”他冷冷地警告著,一如既往地不解風情,手不安分地在我的身體上撫摸,遊走起來。
    他冰冷的語氣和他身上的溫度一樣,冰冷而冷漠,像雪花一樣。
    我難過的撇了撇嘴,身體卻不能自己地迎合著他的動作,口裏也忍不住,細不可聞地吟哦著。
    “別這樣叫,我會忍不住的……”
    他低低的聲音在我耳邊回響著。
    很快,室內溫暖的空氣裏,隻餘下了無限春光。
    第二天一大早去學校的時候,我頂著一對大大的熊貓眼,昨晚被嶽宸折騰得愣是一宿沒睡,而他也到夜盡天明時才穿衣離開。
    渾渾噩噩地睡了一上午,下午的時候我倒是打起精神上了兩節課,還頗為勤奮地奮筆疾書了一會兒。
    而全班再次沸騰,原因無他,他們眼裏的大明星林牧居然因為節目組趕錄製的原因回來了。
    好不容易抓住個鹹魚翻身的機會,誰會想輕易錯過呢……
    我時不時地打量著林牧,他安靜地一個人坐在後麵的位置,氣色明顯不太好,臉色稍微蒼白,偶爾還會在課桌上打瞌睡。
    他這究竟是康複了還是沒有呢?
    正在出神之際,台上唾沫橫濺的班主任忽然叫到了我的名字:“蘇曉!”
    我以為是點名,下意識地猛的站起來,大喊了一句:“到!”
    這一舉動頓時惹得全班哄堂大笑,我很是尷尬地抓了抓頭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班臉一黑,鄭重其事地道:“今天下午,我們班將會派出兩名學生代表去參加李薇薇同學的葬禮,這兩名同學分別是,林牧,還有——”他故意停頓了頓,而後大聲念出了我的名字,“蘇曉。”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座位上,環顧了四周同學們的神情,發現他們又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臨近大考誰也不想多浪費一點點的時間,恨不得多看幾眼老師劃的重點,我平常根本就不怎麽聽講,又愛在課上睡懶覺。而林牧則是負責錄節目,這種能吸引觀眾好感的事情,他是最高興做的。
    我甚至有點懷疑老班是聽了那些八卦婆的風言風語,才決定叫我去的。
    下課以後,林牧主動去班主任那裏問來了殯儀館的地址,校門口剛好有他的專車在等候著。我就算萬般不願,也隻能跟著他上了車。
    該死的,師命難違啊……
    殯儀館一般都建立在城郊,路途有些遠,我麵對麵地和林牧坐著,相對無言。好半天,他才囁喏著開了口,小聲道:“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謝謝你,幫我把纏在身上的東西趕走了……”
    顯然,他還不知道那個東西是‘女鬼’,生前最愛他的粉絲。他居然對她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
    我不知是為她感到可悲還是可笑,隻能勉強扯出個笑臉,道:“沒事沒事,我隻是不忍心而已……”
    林牧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沉默,局麵又再次陷入尷尬。
    幸好車沒多久就到了,一座冰冷的建築出現在我的眼前,沒來得及仔細打量,就被人請入了殯儀館之內。
    空曠的大堂裏,李薇薇的親屬們正團團圍著一個抱著骨灰盒痛哭的中年婦女,那應該就是她的母親了。
    我和林牧走過去,給他們鞠了一躬,便局促地站在一旁。林牧臉上的表情嚴肅而又帶著隱隱的悲痛,連眼神都生動起來,果然不愧是演員啊。
    氣氛十分肅穆,沒有天分的我隻能繃著張臉,把班主任和同學們送的東西都遞給了李薇薇的外公,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年人。
    李薇薇是單親家庭,父親早就出車禍過世了,她可以說是全家的獨苗,現在這飛來橫禍,白發人送黑發人,估計一家人都受不了。
    看著她們在那痛哭不止,我心裏也生出幾分傷感。自己從上大學以來就很少回家,連電話也很少打給父母,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想過我呢?
    好不容易等整個沉重的喪禮結束,我和林牧滿身疲憊地走出了這冰冷的殯儀館,他神色坦然,上了車以後還和攝像師有說有笑的,絲毫不覺得有什麽歉意。
    我作為旁人都有點看不下去,於是故意出聲道:“你知道剛那女孩兒為什麽死嗎?”
    他的神色霎時一變,先讓攝影師關了相機,神色怏怏地道:“我不知道,你也別亂說。”顯然,他自己心裏是有數的。
    聽他這麽說,我都有些後悔救他了,隻冷笑了兩句,譏諷道:“有些事你自己心裏明白就好,這女孩單親家庭,你要是能彌補就多少彌補點。畢竟她是因為你……”
    我話還沒說完,林牧就惶然地伸手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我瞪大眼睛憤憤地看著他,心裏悔恨不已。我的天啊,我怎麽會救了一個這樣的人,簡直是道德敗壞!
    見我不再說話,林牧也緩緩地鬆開了手,我氣憤地大喊道:“放開我!我要下車!”
    林牧也不想再讓我多說半句話,招了招手讓司機停車把我給放了下去。
    站在寬闊的馬路邊,眼見著那輛豪車疾馳而去,我忍不住怒火中燒,破口大罵:“林牧,你這狼心狗肺!難道就不會感到一點點的歉意嗎?真是個孬種!”
    我的話音剛落,突然,從街頭的拐角處衝出了一輛裝滿水泥的重量級大卡車,猛地往林牧的那輛車上撞去——
    “砰”的一聲巨響,火光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