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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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儀的小院,恩,或許該說是寧王府的冷園裏,在瞬間被大火吞噬,等撲滅的火,一切都沒了。
被支開了的啞嬤嬤回來,看到眼前廢墟,激動忍不住要衝進去,但是被人攔下,隻能撕扯啊啊幾句。
白子靖站在原地,耳邊還有剛才唐儀的嘶吼,“白子靖,我恨你!”
這撕心裂肺的吼聲,字字讓白子靖感受到了唐儀刻骨的恨,他甚至可以想到,唐儀那張看到自己總是殷殷期盼的臉,在一瞬間換上嗜血的恨。
“王爺哥哥,我們......”
“婉柔!”蘇婉柔才剛一開口,就聽到白子靖低沉得聲音,“今日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好的?”
一聽這話,蘇婉柔臉上一白,如果白子靖現在回頭的話就一定能看到蘇婉柔臉上的慌亂!
可惜白子靖沒有回頭,隻是盯著眼前小院的廢墟,“是不是,你不用現在回答本王,之後,本王自然會徹查這件事情,婉柔,本王希望唐儀所有的事情都和你無關。”
最後,蘇婉柔怎麽回去的,自己都忘了,等她回過神來之後,就已經回到自己的院子。
“為什麽?好不容易唐儀已經死了,王爺哥哥這是怎麽了?難道因為她死了,王爺哥哥就突然喜歡她了?”
一邊發火,蘇婉柔一邊氣的就要砸東西,但是被紅杉攔住。
“小姐,不能再留把柄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將一切痕跡抹掉,趁著王爺還沒開始調查,我們要先下手為強。”
蘇婉柔的怒火在瞬間“王爺”兩個字給驚沒了,忙不迭的點頭,“是的,我們要先處理把柄,隻要沒有證據,王爺哥哥就不會對我怎麽樣了。”
“紅杉,紅杉你去安排,那個府醫還有啞嬤嬤,都不能留了,處理幹淨!”
“是,小姐!”紅杉應下,但是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小聲的交代,“小姐這時候就應該裝作無事的樣子,切記剛才是王爺無端懷疑您了。”
多年的主仆,蘇婉柔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紅杉的意思,等紅杉離開後,蘇婉柔就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所有的表現都和往日無異了。
寧王府冷園大火的事情,第二日就傳到了唐家,自大婚後就不曾露麵的唐家人,第一次登門,卻是為了討說法。
雙方鬧得很不愉快,唐老爺子甚至當場要了休書,不允許自己孫女的牌位擺在寧王府。
在唐家人的眼裏,白子靖是不喜歡唐儀的,這樣的要求在他們以為白子靖是不會拒絕的,但是白子靖卻拒絕了。
“唐儀嫁入我寧王府,就生是我寧王府的人,死是我寧王府的鬼,休書本王不會給,各位請回吧,唐儀的後事,自然有寧王府料理。”
唐家的人安靜了好一會兒,唐老爺子才開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今這樣惺惺作態,做給誰看?”
之後,唐家人又離開,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唐家和寧王府的梁子是結下了。
事實上,之後在朝廷上,唐家老爺子沒少和寧王作對,但凡是寧王提出什麽,內閣唐家是必然要提出反對意見,絕無調和的可能。
哪怕寧王的想是真的很好,唐家不反對已經是做大的退步,支持是沒有可能的。
唐儀出事之後,原本白子靖是要立刻調查唐儀的事情,但是被唐家一直針對打岔,等再完全空閑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
半個月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
比如,之前的府醫上山采藥的時候,掉下山澗之後被摔死了。
再比如,之前伺候了唐儀幾天的啞嬤嬤,突然生病,人都病到奄奄一息,若不是白子靖發現的早,許是人什麽死了都沒人發現。
這一切事情看起來發生的偶然,但誰又敢說不是必然?
白子靖是之前對唐儀有成見,所以很多事情他不願意去聽,去看,這並不代表白子靖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這是有人不想被他查出真相,而這個人是誰,白子靖大概猜的到了。
隻是......
“王爺哥哥,怎麽又是這麽晚了才回來?”白子靖半夜從宮裏回來,一回來就被玩蘇婉柔迎上。
遞過來了一杯熱茶,接下他身上厚重的披風,蘇婉柔將溫柔小意發揮得淋漓盡致。
“是不是唐家又為難王爺了,王爺為何不說?明明是唐儀自己有錯在先,之後的一切也都是意外,唐家何苦這樣咄咄逼人,沒完沒了?”
白子靖將熱茶放下,坐在椅子上看向蘇婉柔。
沒有說話,蘇婉柔的眼神裏卻已經泄露了點點心虛。
“王,王爺哥哥,你這麽看著柔兒幹什麽?”
“婉柔,當初你和婉晴是怎麽進了寧王府的可還記得?”
蘇婉柔立刻點頭,“自然是記得,當年姐姐無意間救下王爺一命,王爺為報恩,收留無家可歸的我們姐妹,之後......”
“之後,婉晴成了本王的人,不求名分,而你,當出你姐姐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堂堂正正嫁給一個好人家!”
蘇婉柔臉色一變,當下跪在白子靖的腿邊,“王爺哥哥這是什麽意思?如今......婉柔是王爺哥哥的人了啊,難道,難道是王爺哥哥,不想要婉柔了嗎?”
這話蘇婉柔說的楚楚可憐,甚至眼中含淚,那樣子別提有多我見猶憐了。
但是以往都萬分憐惜她的白子靖,今天卻沒有什麽反應,隻是冷漠的看著她,“婉柔,婉晴是怎麽死的?本王去的時候,婉晴就已經死了,你說是唐儀害的,怎麽害的?”
婉柔一副承受不住的樣子,“王,王爺,您......這是懷疑柔兒嗎?那是我姐姐啊,我怎麽會?怎麽會傷害我姐姐?”
“本王隻是問你婉晴到底是怎麽死的,本王也是現在才發現了,當初婉晴出事,本王竟然什麽都沒問清楚,就定罪了唐儀!”
蘇婉柔的臉色再難看了一分,“所以王爺哥哥,隻是在為唐儀抱不平嗎?想用我來填補你對唐儀的愧疚?”
眼神冷下去,白子靖看著蘇婉柔,“本王隻是問你,婉晴是怎麽死的!不能說嗎?”
蘇婉柔猛然一下子站起來,“哥哥這麽說,不就是不相信柔兒嗎?那柔兒證明給哥哥看就是了!”
說著,蘇婉柔就朝著一邊的柱子撲過去,眼看要撞,白子靖卻坐著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