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神性血脈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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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端一旦打開,便無法停止。
    牧雲如這邊,俱是刀山火海中滾打摸爬出來的窮凶極惡之輩,甚至死亡於他們而言,都隻是家常便飯。見了血後,一個個頓時紅了眼,元力不要命一般打出,不多時便有幾人元力耗盡,隻能退到一邊。
    反觀皇甫騎,長時間的協同作戰讓他們無論進攻還是躲避都極有章法,即使身陷十倍於己的敵人大軍中,衝殺起來都遊刃有餘。在皇甫堂的帶領下,他們就如同一隻撲入羊群的雄獅,每一次出手都要帶走很多人的生命。
    衝殺、分隔、圍剿……不多時,牧雲如這一方的陣型被衝擊得七零八落,明明是人多的一方,但漸漸竟有被皇甫騎包圍的感覺。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先把皇甫堂拖住!”
    牧雲如看出了不妙,再這樣下去,臨安城的這些人要被對方一點點磨死。
    話落,牧雲如一劍劈落,斬在麵前那騎兵的身上,卻隻讓對方倒飛出去,並沒有造成實質的傷害。
    不過,這樣已經夠了。趁著那皇甫騎後麵的力量還沒補充上來,牧雲如仗劍前衝,轉眼來到鋒矢陣的最前方。
    “皇甫堂,過來與我一戰!”
    暴喝一聲,元力注入手中的長劍,一劍斬出,匹練般的劍光向前橫掃而去。
    “放心,你今天一定會死在我手中。”
    皇甫堂冷冷說了一句,打出一道元力震散那劍光,而後帶著騎兵繼續衝殺。
    他可是這鋒矢陣最重要的一點,有了他開道,這戰陣才能勇往直前。一旦他離開,或者戰陣前衝之勢被阻,到時候這皇甫騎便會淪為魚肉,被四麵八方的敵人斬碎。
    眼睜睜看著皇甫堂如猛龍入海,牧雲如卻無力阻擋,隻能追在後方,出手斬殺那些重甲騎兵。
    “我來助你!”
    突然,一道喝聲響起,牧雲如循聲望去,視野中出現一道浴血身影,胸膛被一隻長槍貫穿。
    但不知為何,看到那身影緩緩站起,牧雲如卻有種望見山嶽拔地而起的錯覺。那具瘦削的身影,像是要扛起一片青天來。
    那種氣意,根本無法用武境來劃分。那是最純粹的武者之心化出的氣意,能夠堪破一切武道障礙,讓武者的武境勇往直前。
    那不是法,卻能夠碾壓萬法!
    “戰兒,從今以後,江家,就交給你了!”
    江遲淵起身,枯瘦的手掌攥住貫進胸膛的那長槍槍身,衝著江戰大喝一聲,而後江遲淵用力一拍,將那槍身生生截斷。
    “巨—神—拳”
    一字如一雷,炸響窮霄,天地間有風雲匯聚,無盡元力湧向江遲淵,在他身後凝成一具模糊的神明虛影。
    那神明高不可攀,頭頂青天,腳踏大地,雙目如同兩輪烈陽,發出萬鈞神光,從大地上掃過,最終落在皇甫堂身上。
    荒原深處,離那青峰城數裏之外,一行二十多人的騎兵默默侍立。
    為首一人,全身被血鎧包裹,望著遠方那道屹立天地間的光影,眼中閃過一絲忌憚的光。
    “神性功法?時隔百年,江家終於還是重新覺醒了血脈嗎?”
    喃喃一聲,那人回頭望了身後一眼,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後麵有人在跟隨著他們的足跡。
    青峰城下,看到那神明虛影浮現,皇甫堂臉色驟變。
    他在皇甫家地位極高,知道很多不為外人所知的秘辛。關於江家的過去,他所知甚詳。
    當年,江家老祖衝關武尊時,之所以會引得諸多強者出手偷襲,便是因為他們體內存在著一種不該存世的血脈。
    擁有那種血脈的人,有一定幾率成為神之眷顧者,能夠勾動修煉功法中蘊含的前人意誌,從虛空中獲得神明力量,堪稱同階無敵。
    更可怕的是,傳言那種血脈能夠孕育出元脈。而且,血脈之力越強,孕育出的元脈品級也就越高。據說,古時曾有身懷神性血脈的武者,曾在體內孕育出一道超凡級元脈,蓋壓一代人!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當年雖已證實江家後人體內的神性血脈無比稀薄,但這種恐怖的血脈傳承,一旦覺醒,未來成長空間無可限量。為了防止江家一家獨大,就在那一代江家老祖準備進軍武尊時,當時的王都幾大勢力聯手,甚至還勾結了其他王朝的力量,將江家老祖偷襲成重傷。
    為此,那些偷襲之人也死傷大半,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一些大勢力也由此走向衰落,到了今天,也就皇甫家和幾個根基深厚的勢力還能保持榮光,屹立不倒。
    百年過去,神性血脈再度出世。隻是這一次,不知道是江家被徹底鎮殺滅族,還是那些曾經沾染江家前人鮮血的勢力,付出應有的代價。
    “一個沒落的家族,還想重新崛起,做夢!”
    皇甫堂發出咆哮,以此壓下他心頭的悸意。此時,他已經顧不得率領戰陣,一人一騎,如入無人之境般從無數騎手中闖出,向著江遲淵衝去。
    丹田中的元力被他調轉出來,羽化境武宗的磅礴氣息滾滾蕩蕩,籠罩天地。
    江遲淵冷眼看著皇甫堂的身影,勾動出神明虛影後,他的感覺好像一下子被放大了無數倍。他能感應出皇甫堂在虛張聲勢,看上去威不可擋,但皇甫堂的內心卻在恐慌。
    “搬山”
    這隻是巨神拳中最簡單的一式武技,但江遲淵一拳轟出,他周遭天地間的元力瞬間沉聚下來,每一縷都擁有了山川的重量。
    皇甫堂就迎麵撞在了那些無形的巨山上,狂野的力量轟在他的軀體上,若非他及時運轉元力保護,隻怕已經被撞成一灘肉泥。
    “趕嶽”
    又是一拳,江遲淵身後,那神明虛影雙手前推,莫可沛禦的磅礴大力拍向皇甫堂。後者隻覺那是天地在抗拒他,要將他的精氣神都碾碎開來。
    駕馭天地之力,那是至少達到武尊境才能施展的手段。如今江遲淵的兩式武技,雖然威力遠不足以和武尊向較,但其中蘊含的那種浩瀚氣意,卻非武尊莫屬。
    一擊之後,皇甫堂戰衣破碎,身軀如敗絮一般跌落在地。
    “翻江”
    江遲淵最後一擊打出,隻見他身後那神明虛影雙掌攤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攤一番間,天地間頓時飄落一場元力之雨。
    隻是,那元力之雨每一滴都有萬斤之重,而且像是長了眼睛一般,隻降落在那些皇甫騎的頭頂。
    “砰砰砰”
    驟雨如狂,那些騎兵身上的重甲,就連牧雲如都要耗費一番力氣才能斬開。但在那雨水的敲打下,如同紙糊的一般,被輕易洞穿,發出震耳的撞擊聲。
    砸碎那些騎兵的甲胄後,那雨水落在騎兵的血肉之軀上,頓時又是一陣骨頭斷裂聲不絕於耳。
    “這三式,是巨神拳最基礎的武技,蘊含了巨神拳的真意,你們要好生修煉。”
    打出最後一式翻江後,天地間,那神明虛影突然將目光轉向青峰城,而後緩緩開口說道。
    “家主!”
    “叔父!”
    “不要走啊!”
    青峰城中,江家大宅裏,那些江家子弟望著那尊頂天立地的神明虛影,然後“噗通”跪成一片。
    那神明口中發出的,分明是江遲淵的聲音。之所以會出現這番異象,唯一的解釋,便是江遲淵已經隕落。
    他的魂即將消失在這天地間,最後的意誌勾動了前人的神性,讓他能夠借那神明虛影說出遺誌。
    “神性血脈,果真可怕,難怪百年前要耗費那多大的力氣去殺一個老東西。”
    荒原深處,那血鎧狼皇低語一聲,見那虛影漸漸散去,這才催動坐騎,向那青峰城緩緩行去。
    城下,那皇甫騎所在的區域已經被元力之雨匯聚成的海洋淹沒,那些強大的騎兵連同坐騎一同被吞噬。
    皇甫堂躺在不遠處,目眥欲裂地看著這一幕。但他此時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自身的性命都危在旦夕。
    天地間,那尊神明虛影漸漸淡去,江遲淵的身影依舊矗立,隻是卻沒有了半點生氣。
    元力海洋潰散開來,化作元力重歸天地間,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出現在眾人視野中。一刻鍾前還殺得那些臨安城的武者心驚膽戰的強大騎兵,現在全都一動不動地躺在了地上。
    “家主!”
    遠處,江戰悲呼一聲,踉蹌跑到江遲淵身前,但他的手掌剛觸碰到江遲淵的身體,後者的身軀便崩碎開來,化作億萬微笑的粒子,飄散開來。
    之前勾動那神明虛影,江遲淵的身體承受了太多不屬於他的力量,導致他的肉身崩碎,化為齏粉。
    江戰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幕,許久沒有反應過來,茫然的目光漫無目的地朝四周望了望,而後猛地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直直倒了下去。
    “戰兄!”
    城頭上,遠遠看到這一切的古明道飛身出城,身體挪騰間,來到江戰身旁,將他扶起。
    但他剛扶起江戰,一道冰冷得不含絲毫情感的聲音落入他的耳中。
    “把他放開,另外,將青峰城中所有江家的人帶出來。否則,我屠你青峰城!”
    一道氣息渾凝的身影,騎著戰馬緩緩行來,他的臉部被一具巨狼頭盔蓋住,隻露出一雙眼睛。
    那目光如狼,從周圍那些臨安城的武者身上掃過。後者心頭頓時湧起一股冰冷的寒意,好像成了被凶獸盯上的獵物,隨時會在對方的雷霆一擊下殞命。
    “狼皇!”
    臨安城一方,牧雲寒看著那男子,聲音幹澀地吐出兩個字。
    狼皇聞言,循聲望來。對視上那目光的瞬間,牧雲如真覺得好像被一頭狼盯住,而且他心頭絲毫提不起半點反抗之意,隻能引頸受戮。
    驚悸之下,他胯.下的那戰馬感應到他的恐懼,不自覺往後退了退。
    “倒是個靈性的畜生。”
    狼皇嗤笑一句,隻是不知道是在說那戰馬,還是在說牧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