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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一兩個武宗，江塵還真不放在心上。但如果這數十名武宗一起出手，江塵有死無生。
    沒有絲毫猶豫，江塵後撤到老者身旁，“前輩，我們如果同行，你能護我周全否？”
    老者似笑非笑地看著江塵，“傳聞你的武道之心堅不可摧，如今不行了？”
    “堅不可摧不代表不懂變通，過剛易折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聽江塵如此回答，老者笑而不語，上前一步擋在江塵身前看向眾人，“諸位請回吧，江塵小友將會與老夫同行。”
    “你算個什麽東西，我們千裏迢迢從四麵八方趕來，你讓我們回去就回去？”
    一名青皮光頭男扛著大刀從人群中走出，武宗七階，強悍的氣勢讓人難以直視。
    江塵將手抄在長袖裏，老者是什麽境界他感應不出來，但對上武宗強者，他出手的時候總該露出破綻了吧？
    老者笑容緩緩收斂，目光轉冷，“諸位非要老夫給個交代？”
    “廢話！”
    “一把老骨頭哪涼快兒到哪裏待著。”
    嗖！
    一陣風過，江塵額前的長發輕輕揚起。本來喧鬧的眾人像是同時感應到了什麽，紛紛安靜下來。
    咕嚕咕嚕。
    凡是對老者出言不遜的人，大好頭顱離體而落，在地麵滾動好幾圈才停下來。
    僥幸活下來的武宗都下意識地摸向脖子，像是見鬼一樣和老者保持距離。
    “這是什麽妖法！竟然一點波動都沒有！”
    凡是元力催動的術法，不管如何隱秘，總是在空間中留下痕跡。
    但無論是剛才還是現在，眾人都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元力波動。
    本來就對老者心生警惕，現在見識過他的手段之後，江塵反而忐忑起來，第一次有種命運被掌握在別人手上的感覺。
    老者看都沒看死掉的武宗一眼，好像他們隻是路邊的阿貓阿狗一般。
    “滾。”
    吐字如冰，老者的話讓境界稍微弱些的武宗心神巨震，武道之心幾近崩潰。
    一群聯手起來能翻天覆地的武宗群雄，就這樣怎麽來怎麽去，被老者輕描淡寫的解決了。
    麵對江塵，老者又掛上了慣有的笑容，“小友，麻煩已經解決了，我們這就上路吧。”
    江塵點點頭，硬著頭皮和老者一起往城外走。
    一路上江塵不止一次想要通過瑣碎小事推測出老者的來曆和境界，但老者的表現讓江塵失望了，他不殺人的時候就像個普通的華貴老頭，沒有絲毫的元力波動。
    “小友，你可知道這一路上有多少人跟上了我們？”
    老者拄著一根拐杖，腳程竟然比江塵還要好些。
    江塵瞄了兩邊的樹林一眼，搖了搖頭，“數量太多，實力也不確定，我判斷不出來。”
    “那江塵小友知道他們為何而來了嗎？”
    江塵點頭，“我知道，紫微帝星。”
    “紫微帝星，人族大帝的守護之星，帝星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加持在你的身上，都是一種無聲的認同。你做好與天下人為敵的準備了嗎？”
    這一次江塵回答的很堅決，“我從沒打算和天下人為敵，恰恰相反，我將會保護整個人族，將人族利益放在第一位。”
    老者腳步一頓，意味深長的笑了，“人族利益？有意思。”
    沙沙沙。
    一直跟在兩人身旁的那些人終於忍不住了。這城郊空曠無人，距離臨江城的距離也足夠遠，牧雲如就算提前得知消息，也無法派城中的士卒前來支援。
    一男子渾厚磁性的聲音叢林間傳來，“掌印門陸昌聖前來領教閣下高招！”
    話音未落，人已至。
    陸昌聖一身黑紅相間的長袍負手而立，六名弟子神情嚴肅地立於陸昌聖身後，排場一時無二。倒是將林中其他蠢蠢欲動的人都給鎮住了。
    “掌印門？沒聽說過。”
    江塵最討厭這種花裏胡哨的武者。
    武者堅毅苦修，有擺排場的心思與財力，為什麽蠻族進攻臨安城的時候江塵從沒聽過有掌印門這一門派出力。
    陸昌聖城府極深，自然不會被江塵三言兩語就激怒。
    他笑盈盈地看向江塵，“想來這位就是人雄江塵吧。不虧是獲得紫微帝星眷顧的天之驕子，很自信。”
    江塵不屑地哼了一聲，“你攔路究竟為何，直說吧。”
    “聽聞人雄以武宗境對抗五名蠻尊不落下風不說，反而頃刻間將其覆滅，可有此事？”
    江塵眉頭微皺，這消息傳得也太快了，而且有鼻子有眼的，說得好像陸昌聖當時在場一樣。
    知道否認無用，江塵索性大大方方地認了下來，“不錯，的確是我將江塵做的。”
    “人雄果然好氣魄！”陸昌聖讚歎一聲，隨後話鋒一轉，“不過，以常理度之，武宗境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對抗武尊境的，更不要說還是以一敵五的驕人戰績。人雄可是身懷異寶，能否借在下一觀？”
    異寶、功法、傳承。
    這些能夠大幅度提升武者戰鬥力的東西都是立身之根本。
    陸昌聖這麽直截了當地問江塵討要，已經不是無禮這麽簡單了。
    江塵或許打不過十幾名武宗，但自認對付一人還是沒問題的。
    “如果我說不能呢？”
    “那就休怪陸某不講情麵了。”
    “就憑你？”
    江塵話音剛落，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暴射而出。
    他不清楚陸昌聖的手段，所以要先發製人。
    “來得好！”
    陸昌聖不退反進，右手化拳為掌迎了上去。
    “搬山！”
    山嶽的虛影突然在陸昌聖頭上凝實，陸昌聖腳步一頓，真的像身負山嶽一樣寸步難行。
    “給我開！”
    隨著陸昌聖一聲暴喝，他體內元氣外放，氣勢也在節節攀升。
    武宗七階……武宗巔峰……武尊！
    江塵怎麽都沒有想到這看起來心思不在苦修武道上的陸昌聖竟然會是四階武尊！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完了，江塵已經一掌拍向了陸昌聖，他現在貿然收手隻會被自己放出去的力量反噬。
    “翻山印！”
    氣勢攀升到極致的陸昌聖雙手一張，一方黃色的打印出現在他的手中。
    之前壓在陸昌聖頭上的那座大山虛影像是遇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竟然漸漸有潰散的跡象。
    下一秒在翻山印的作用下，虛影倒飛而出，落在江塵的頭上像是要他給壓成肉餅。
    “拚了！”
    江塵祭出自己之前領悟到的重力法則，生生擺脫搬山術法下凝結出來的虛影，與陸昌聖對上一掌。
    “咦？你的肉體竟然已經達到這種強度了？”
    翻山印隻不過是壓製敵人的一種手段，陸昌聖真正的殺招是通背拳。
    隻不過剛才一瞬間的短短接觸，陸昌聖發現江塵的肉身強度遠勝他人，甚至比大部分蠻宗都還要強大。
    陸昌聖在那邊驚疑不定，卻不知道江塵心中更為吃驚。
    隻不過和陸昌聖對了一掌，他的手臂就隱隱作痛，經脈有錯亂的感覺。
    要是之後一直被陸昌聖纏著貼身肉搏，他雖然不致死，但很容易被陸昌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江塵重回老者身邊，看向陸昌聖的臉色凝重起來，“老頭，你有沒有辦法幫我解決眼前的麻煩？算我欠你的。”
    老者笑著點頭，“當然可以，隻不過我做這些是需要報酬的，畢竟我也要養家糊口。”
    看著老者那一件就能抵換好幾年臨安城軍隊吃喝的軍餉，江塵對老者所說的養家糊口，他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一掌之後陸昌聖這邊真是戰意正濃的時候，卻發現江塵這邊竟然臨時換將，派了個老頭出來。
    陸昌聖在空中哈哈大笑，“江塵，你妄稱人雄！這個時候竟然派個老頭出來，有什麽用？”
    老者抬起頭看淩空站立的陸昌聖，“下來。”
    就這麽一嗓子，之前還囂張的哈哈大笑的陸昌聖就像是被掐住喉嚨的公雞，嘎的一聲止住了笑聲，從空中墜了下來。
    江塵看見老者這種詭異的手段心中暗暗吃驚，難道說這就是之前他用過的言出法隨？
    不過兩者又有明顯的差別，言出法隨雖然很強，但終究是屬於需要用元力來施展的術法，而老者剛才的招式，又是一點氣息波動都沒有。
    陸昌聖是個老江湖，被老者這麽一聲斷喝喊得從天上掉下來，他沒有覺得這是僥幸。
    他恭敬地對老者一拱手，“老前輩，這是我與江塵之間的事情，還希望老前輩您不要插手。”
    “你剛才不是還看不起我嗎？說老頭沒有什麽用。”
    “這……”陸昌聖一臉尷尬，為了能夠得到人雄秘寶，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吧。
    陸昌聖很是狗腿地拍老者馬屁，“剛才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難免輕浮氣躁了一些，還希望老前輩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老者滿意地點頭對著陸昌聖一揮手，“行了，你修煉到這種境界也不容易，雖然是強行提升到武尊境界，但武道這東西，還是一步步腳踏實地地走出來才行，不要太過依靠秘法。”
    聽老者這麽一說江塵才知道原來陸昌聖是用了秘法的，怪不得武尊四階這麽高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