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七國比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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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別鶴神情淡漠,看金力曼度就如同看掌間螻蟻。
    曼度畢竟是個女人,眼看瞬息之間隼歌狂嘯身死,一時間心中的情緒也變得複雜起來,進退不決。
    倒是金力歎息一聲,上前對江別鶴拱了拱手,“江城主,這一次我們認栽了,這就退兵。”
    江別鶴冷笑一聲,“怎麽?乘人之危的時候沒有想到先禮後兵,現在想要和我講江湖道義了?”
    金力臉一紅,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之前的確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說出認輸的話。人族好麵子,雖然他們自己趁這個為禮節,但蠻族一向是嗤之以鼻的。眼前勢比人強,金力沒有辦法才搬出人族那一套,沒想到還被拆穿了。
    不等金力說話,江別鶴又開口說道,“認輸也行,我可以放你們兩個走,不過你們是不是要付出一點代價?”
    “什麽代價?”
    江別鶴眼眸泛冷,“留下兩隻手吧。”
    “你……”
    站在旁邊的曼度眉頭一挑就要說話,金力一擺手阻止了她。
    “江城主,戰士如果失去了雙手還拿什麽戰鬥?我這裏有元器若幹,不如……”
    江別鶴搖頭,“沒有那麽多的不如,留下兩隻手,或者留下一條命。”
    金力臉色十分難看,看樣子江別鶴這是鐵了心要廢掉他們了。
    江塵在下方看得莫名其妙,武者斷掉一條手有什麽關係?這天元界有太多的方法可以讓手複原了,金力婆婆媽媽的反而失了蠻尊的氣概。
    就在眾人都快等的不耐煩地時候,金力一咬牙,“好!就留下兩條手!”
    金力將腰刀拔.出來就要動手,刀還沒有落下就聽見江別鶴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的兩條手對吧?我來動手!”
    聲未至,人先到。
    曼度和金力都隻覺得眼前一花,連招架的動作都來不及擺出來,兩道金光一閃而過。
    啪嗒。
    兩條粗壯的手臂落在地上濺起塵土,金力下意識地想要握拳,發現一點感覺都沒有。
    “啊!”
    遲來的痛感讓金力尖叫出聲,曼度趕緊衝上去將金力給抱住,眼淚從她的三角瞳中流出來。
    “金力大哥,金力大哥……”
    江別鶴還是站在原處,剛才他隻不過是動用了秘法虛影而已。看著金力肩膀上的傷口,江別鶴滿意地點頭,“帶著你們的小崽子滾吧。”
    曼度眼中充滿了憎恨,金力對她搖了搖頭,氣息微弱地說,“走吧……我們先回去再說。”
    “都聽你的,都聽你的。”曼度伸手要去拿地上的兩條手臂,誰知道指尖才剛剛觸到,兩條手臂就化成了一堆齏粉,不複存在。
    “我曼度,與你江別鶴不共戴天!”
    怨恨的話聽得所有人心頭都是一寒,江別鶴卻沒有動,好像曼度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蠻族大軍退去,囚龍城牆裏牆外一片狼藉。
    邱長明將手中的月華令放下,山丘之靈這才回到原來的位置,又重新蜷縮成了一團,變成了普普通通的小丘。
    江塵將手中方天畫戟收好,笑著對古妃嫣說,“看來這一次不用我們強出頭了,走吧,這裏不宜久留。”
    江塵正想要離開,一隊身穿皮甲的士兵從城下走了上來,將江塵他們重重圍住。
    一名四十歲出頭的親兵上前一步對江塵拱手,“這位壯士,將軍有請。”
    “不好意思,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做停留了。”
    親兵沒有絲毫退讓,而是直勾勾地看著江塵說道,“如果壯士害怕偷渡客的身份暴露,那大可不必如此。”
    江塵一僵,沒想到這竇成寇這麽厲害,這麽快就把他們的底細給查清楚了。
    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再矯情反而顯得不好。江塵笑著點頭,“那勞煩你前麵帶路了。”
    因為黑龍肆虐的緣故,囚龍城四大城區有兩大城區直接消失不見。許多人在廢墟中哭喊,更多人則是冷漠地做著一些事情,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災難。
    本以為城主府一定是十分豪華氣派的建築,誰知道親兵將江塵帶到了一堆廢墟之中,而廢墟的中間則有一口古井。
    陰暗的氣息從古井中散發出來,江塵能夠感受到這種氣息的強大與充沛。
    “請稍等,將軍馬上過來。”
    江塵臉色不悅地對親兵開口,“你不是說帶我去城主府嗎?來這裏是什麽意思,莫非我這樣的偷渡客沒有資格?”
    親兵淡淡地看了江塵一眼,“壯士,這裏就是城主府。”
    “什麽?”
    “他說的沒錯,這裏就是城主府。”豪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江塵轉過頭一看,竇成寇在竇蒙的攙扶下從遠處走來,一張臉白的嚇人。
    一名親兵從廢墟中找出一把能用的椅子搬過來讓竇成寇坐下,竇成寇對江塵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了這位小兄弟,我傷的重,隻能坐著和你說話了。”
    “沒事。”江塵看了眼站在竇成寇身後的邱長明,這個老頭雙手抄在長袖裏,一副守城老卒的模樣。誰都想不到他之前憑著一己之力守下了一座城。
    “小兄弟你的事情沙臣和我已經說過了,不知道小兄弟從何而來?”
    “玄州。”
    “那為何而來?”
    江塵默然不語。
    竇成寇對江塵嗬嗬一笑,“雖然你今天以神佛手段鎮殺了那條孽龍,但我要上奏向聖上稟明這件事情,總要知道小兄弟你的身份和目的吧?方才那通天的佛家手段可不是一般弟子能夠用出來的。”
    江塵抬起眼皮看竇成寇,“我如果說我不是佛家弟子,你信嗎?”
    “我信。”竇成寇點頭,“正統的佛家弟子不會那麽暴殄天物地吞食舍利子,他們當神一樣供奉著都還來不及。”
    江塵臉一紅,咳嗽一聲對竇成寇說道,“我們是玄州燕國的學宮代表,代表玄州七國來參加天洲的學宮大比。”
    竇成寇眼睛微眯,他怎麽都沒想到江塵他們會是這種身份,而且是合法的!
    竇成寇沉吟了一會兒,“既然是七國代表,那麽為什麽不坐官船來天洲,而是偷渡來?”
    “我暫時還不想去天京,想要好好見識一下天洲的風土人情。”
    竇成寇哈哈大笑,“你這想法倒是有趣,不過也在情理之中。不知你身上可有證明你身份的東西?”
    江塵對阿蠻一招手,阿蠻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小盒子給江塵。
    將盒子打開,一塊綠色的玉牌出現在竇成寇的眼前。
    “七國比令,父親,他們的確是玄州的代表。”
    七國學宮的大比,數年一次。而代表勝出者身份的除了乘坐官船而來,再有就是這七國比令了。
    這塊令牌向來都是放在老牌貴族燕國燕令公的府上,隻有在比賽出結果之後令牌才會被拿出來。
    聽自己兒子確認令牌無誤,竇成寇也是長舒一口氣,對江塵他們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
    “既然是玄州的朋友,那麻煩你們待會兒隨我的親衛做一下身份登記,我會將你們的名冊上報天京的。至於小兄弟你想要四處遊曆的問題,其實算不上什麽。”竇成寇笑著對江塵說,“我天洲的學宮大比是每年的七月,如今才三月。算你提前一月進入天京,你都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可以在我天洲遊曆。”
    江塵一愣,之前倒是不知道這些細節,古玉也沒有和自己說過。
    竇成寇從腰間解下一塊令牌讓竇蒙遞給江塵,“這塊囚龍令雖然不是什麽稀罕之物,不過在這天洲還是說的上話的。如果小兄弟四處遊曆的時候遇到什麽困難,大可憑借這塊令牌向各城官軍求助。”
    “多謝。”
    江塵也不矯情,將令牌收好對竇成寇拱了拱手。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江塵他們救了囚龍城,收下一塊令牌受之無愧。
    又和江塵客套了幾句,竇成寇讓親兵帶著江塵下去做身份登記了。
    都江塵離開,站在旁邊的竇蒙才一臉困惑地詢問竇成寇,“父親,那人雖然手段通天,但他的身份單單憑一個七國比令就確定下來,未免有些草率吧?”
    竇成寇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抬起眼皮看了竇蒙一眼,“哦?那你說為父應該怎麽做?”
    “當然是……”
    竇蒙話說到一半,發現怎麽處理江塵好像的確有些棘手。
    將他們抓起來關著核實身份?
    對於一般偷渡客,用這一招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江塵他們可是能把黑龍都給鎮殺的存在,你抓他難道他不會反抗嗎?
    如果到時候真的把江塵他們給惹毛了,說不定囚龍城又要經曆一次滅城之災。
    見竇蒙若有所思,竇成寇滿意地點了點頭。
    “蒙兒,你永遠要記住。聖上派我們竇家人看守這囚龍城,為的不是死守法度,而是為了囚龍城的安寧。對待強者,有對強者的做法。對待弱者,有對待弱者的做法。絕對不能一概而論,你明白了嗎?”
    竇蒙躬身,“是,孩兒明白了。”
    “既然明白,那就退下吧。我和你二伯還有些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