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為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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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按照道長之前的吩咐,在我們二人身邊用雞血葫蘆畫了一個大圈,將我們二人包圍在內。就像西遊記裏麵的伏魔圈一樣,這雞血葫蘆裏麵的液體臭的很,一打開來,一股子腥臭味頓時撲麵而來。細細一看,裏麵是已經發了烏黑色的雞血。
    道長告訴我,這裏麵並不僅僅隻有雞血。之所以發黑發臭,是因為燒了鎮魔符灰在裏麵。這樣才能發揮雞血的最大功效。做完這一切,我就和道長背對著坐了下來。
    “把你身上的黑靈晶收起來。”道長命令了一聲。
    我心裏一顫,但是還是照做了。果然,黑靈晶和銅錢串從身上一消失,那些鬼魂如獲大赦一般對著我們猛撲而來。我不由得捂住了眼睛。半晌之後卻聽到一陣陣悲鳴之音。從指縫向外一看頓時樂了,這些鬼魂在觸及到雞血圈的時候無一例外全都被消散了。一分多鍾之後,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鬼全都被驅散了去,而地上的雞血也剩下了一層淺淺的印子了。
    真沒想到,雞血對於鬼的克製能力居然這麽強。不過我也知道,普通雞血可沒有這作用。鄉村土法降鬼,常用的就是烏雞血,黑狗血。不過要做到鎮壓如此多的野鬼,估計還是靠裏麵那鎮魔符灰的作用。
    我和道長同時將黑靈晶和銅錢串子戴上了脖子。我緊繃的神經剛剛鬆懈下來。卻聽得0道長高喝道,“別鬆懈,沒結束呢!”
    我心中一顫,眼睛立刻再次移到了銅鏡上。銅鏡裏麵,一個倒立著的紅衣女子正飄浮在空中!女子身材到算是玲瓏,但是詭異的是那張臉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了。長發披在地上,血紅色的眸子死死盯著我和道長。
    半晌,女子脖頸處傳來一陣哢啦啦的聲音,她的頭顱居然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身體倒著,臉居然是正的,就這麽用這種極其詭異的模樣看著我們二人!
    我不由得頭皮發麻,這幾天見識的也算多了,可是如此詭異的一幕還是第一次,我甚至覺得,這紅衣女鬼要比剛才那數百個鬼更加恐怖!
    “殺光……長壽村的男人們!”驀地,女鬼居然開口說起話來,看樣子,這女鬼對於生前之事還是無法釋懷啊。
    我站了起來,對著女鬼大喊。
    “殺害你的男人已經被你的丈夫殺了,你也在長壽村為禍數年,應該退去了吧!”
    不過我顯然是天真了,女鬼沒有任何反應,手緩緩舉了起來。臉色猙獰一步一頓得靠近我。
    “將青銅古盅拿出來,盛滿雞血給我!”道長喝道,而他也沒有閑著,再次拿出了一張黃符飛速劃了起來。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道長接過了那一杯雞血,將其放在羅盤之上然後平置於女鬼的麵前。拽住我的衣服將黃符貼在了我們兩人的身上退出了鬼窟。
    我有些疑惑的問他怎麽退出來了。但道長隻是揚了揚下巴,示意我自己看。而我也沒有多問,聚精會神的看向了百花銅鏡。
    銅鏡之內,紅衣女鬼出現了瞬間的停滯,我們一退出鬼窟之後便回過了神來。頭顱驚悚得轉了一圈,似乎在尋找著什麽一般。最後將眼睛停留在了雞血古盅上。
    半晌,女鬼靠近了古盅,我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上。隻要她一碰這個就會立刻魂飛魄散!
    果然,女鬼被符咒所吸引觸碰到了雞血古盅,可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女鬼隻是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那雞血古盅居然炸裂開來!
    女鬼顯然有些氣急敗壞,但是在堂前找尋了一圈沒有看到我和道長的身影,也隻能作罷離開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一小圈的雞血就足夠消滅整個房間的野鬼,可是這裝了幾乎半壺雞血的古盅法器居然無法奈何這個紅衣女鬼?
    道長臉色有些不好,看來這個女鬼的成長已經超過他的預期了。
    道長告訴我,如果再這女鬼再晚被發現幾年。恐怕這長壽村會被全滅。鬼魂一般隻敢夜晚活動,但是莊稼人一般夜晚很少外出,所以長壽村如今死的,隻有這些誤打誤撞闖入後山領域的年輕熊孩子。但是即便如此也已經不容小覷的了,能夠將鬼窟附近的人吸引過去然後殺死,這證明這女鬼已經有了一點神通!
    我聽了頓時急了,道長沒有危言聳聽,反而解開了我的謎團。我一直懷疑既然鬼窟那麽恐怖,會什麽還會有那麽多小夥伴步前人後塵?看來這都是這女鬼的手段。
    我連忙問道長有沒有方法徹底解決,但是他卻怪異的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旋即擺了擺手,“算了,從長計議吧!”這讓我一頭霧水。
    無奈之餘我隻能決定先跟隨道長回村。
    村民們都翹首以盼,看到了我和道長二人過來,頓時歡呼雀躍,至少我們是平安的。
    父母率先跑了過來,我媽更是抓住我的手臂左看右看生怕我少了一塊肉。
    我安慰我媽表示自己沒有受傷,然後看了道長一眼,有些心虛的提高音量,“孤魂野鬼已經全部被消滅了。”事實的確如此,鬼窟裏的野鬼是都幹淨了,但是最厲害的一隻還在那猖獗著哩。
    鄉親們紛紛走過來向道長道謝。隻有辛爺爺人老成精,知道事情並不簡單。隻是一個人站在人群背後和我遙遙相望。在看到我的點頭之後,更加門頭抽起了旱煙。
    “好了好了,這樣一來大家也都安心了,散去吧!”辛爺爺高聲吩咐道。眾人也沒有停留,興高采烈的回去了。
    人群疏散之後,我看了道長一眼。後者點了點頭,然後我就走向了孫爺爺,將事情的始末一一告訴了他。他手上的煙杆子不住地在抖。是啊,連道人都沒有辦法的厲鬼,這長壽村村民還能有辦法解決嗎?
    道長也走了過來,對我們說此事還需好好上衣,他有一個方法能夠滅掉這隻凶鬼。不過得先征求我父母的同意。我心裏立刻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一切讓我心理素質好了很多。三個人一合計。決定到我家裏細細說明。父母看到道長來我家顯然有些錯愕,不過好客的他們也沒有閑著。立刻笑著說去準備午餐了。但卻被道長擺手製止了。
    “小楓他爹娘,你們先別忙活,道長有話說,”辛爺爺吩咐了一聲。我看了辛爺爺和道長一眼,然後把事情的始末再次和父母說了一遍。二老顯然有些承受不住,臉上布滿了恐懼。
    辛爺爺把茶杯向著道長推了推,語氣帶著哀求一般請求道長妥善解決此事。但後者卻有些冷漠的看了一眼辛爺爺,然後打開了說了這麽一段讓我至今難忘的話:
    “方法,我有,不過事先說好,這辦法估計你們都會拒絕!而且在那之前,我希望聽到真相。關於長壽村陰德虧損的真相”
    “長壽古村,世代為善,我的祖師開始便靠著長壽古村積攢的陽氣修煉,我深知這片地方是福祉。可是近百年來,長壽古村的陽氣一年比一年衰弱,甚至有了點惡氣!”
    “陽氣過於旺盛,可保此處無病無災,村民自然延年益壽,但是與之相對的,卻是村中男丁女丁之數會有天壤之別,這些年長壽村上的出生冊上應該大部分都是男兒吧?辛村長?”
    “進入村莊之後,我特地注意了村裏婦人的口音。幾乎全部和本地的不完全一樣。辛老村長……家不是政府,不會管你們拐賣或者不拐賣婦女的交易,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這事兒做多了,有損陰德!這長壽村第三代之所以會遭此報應,還需要我多解釋嗎?”
    我不由得錯愕萬分!旋即猛然想起來,小時候總是多次聽到了女子的哭喊聲。第二天,村裏就會看到新麵孔的女人,有的臉上還帶著淤青。兒時沒有多想,現在看來,村裏麵如今這些婦女幾乎都是人販子那買賣過來的!
    我注意到,辛爺爺的煙杆子不斷的抖動著,枯瘦的老臉上僅存的幾條精肉抽搐得可怕。過了一會兒,辛爺爺猛然歎了一口氣枯瘦的老手抓住了稻草一樣雜亂的頭發,低下了頭去,“小老兒荒唐啊,是我害了長壽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