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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二人麵麵相覷，老海不是已經死了嗎？再看這位阿婆，也是蓬頭垢麵舉止乖張，看樣子精神有點問題。
    精神病的確有時候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可是他們口中說出來的話也無從考證啊。
    老譚偏過頭來對著我耳語，“無論如何這也是一條線索，先問問看吧。”
    我點點頭，老譚從包裏拿出兩塊沙琪瑪遞給她，阿婆十分興奮的啃了起來。
    “你在哪看到的？勞駕帶我去一趟，”老譚笑著說道。
    阿婆連連點頭，倒是十分熱情。我們來到五單元的門口，阿婆指了指第三層的窗戶，“這裏！”
    老譚道了聲謝就要上去，然而阿婆卻把他給拽住了，緊接著她居然指了指第五層的窗戶，“還有這裏！”
    “隔開兩層？”我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看來這阿婆精神的確是失常了，老房子距離樓層普遍要高，兩層之間隔開至少六米距離。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阿婆說完就離開了，我搖了搖頭，“看來要去找別的線索了，這阿婆明顯精神不對。”
    然而老譚卻慘白著臉搖了搖頭，麵色陰沉的說道，“通靈問道不會出錯，那鬼夥計說的很清楚老海就在這裏。”
    “那也不可能兩層啊，”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老海死了，而且是身首異處呢？”老譚苦笑道。
    我感覺自己腦袋炸了開來，背後不由得有些發毛。
    是的，如果老海被分屍而死，那阿婆的話就完全說得通。看來老譚說的不錯，這冥媒還真沒那麽好拿。
    我們走到三樓，這公寓每一層都隻有對著門的兩間。我大致看了一眼，其中一間門上都是灰塵，居然用的還是早已淘汰掉的舊木門，上麵的油漆都斑駁陸離了，估計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
    而另外一間雖然也很破舊，但是門上灰塵卻很少。我伸出手去準備開門，老譚卻阻止了我，“我們先去五樓看看，不急著進。”
    我點了點頭，老譚的江湖經驗要比我豐富很多，聽他的不會錯。
    三樓到五樓隻有四層樓梯，可是我們卻走了足足五分鍾！我還好，老譚累的氣喘籲籲。
    看來這單元裏麵肯定住著不幹淨的東西，不過道行不會高，想用鬼打牆用不出來那就不會是什麽可怕的主。
    “還是做點祭拜吧，”老譚從包裏掏出一把糯米堆在地上。這糯米居然很快就變成了灰色！他告訴我糯米是五穀當中最香的，鬼很喜歡。
    我問他為什麽不用招魂香和安魂香，但是老譚卻連連擺手。
    “這附近是荒郊野外，你香一點髒東西全來了，到時候不知道供奉的是誰反而衝了怨氣。糯米香氣不那麽盛，安逸。”
    老譚一連著拿了五把糯米，終於不再變灰了，老譚嘿嘿一笑，看來是喂飽了。
    然而這時候我突然覺得腦中一陣刺痛，再往右手邊一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扇門！
    往上一看門牌：302！那不是三樓的屋子嗎？我明明和老譚已經爬到五樓了啊。
    再往門把上一看，上麵沾滿了猩紅色的血液！我心裏頓時後怕起來，看來這廝不是道行太淺，而是太深！居然連用鬼迷心和鬼打牆，這該是怎樣的級別了？
    老譚神色顯得很凝重，“剛剛若是貿貿然進去了恐怕咱倆都出不來，這裏麵的主挺凶啊！”
    “不知道是哪隻，”我皺了皺眉，死掉的和尚還有那未被完全滅掉的靈首，隨便一個都是相當可怕的。
    我突然想到了變色的糯米，於是問老譚它把糯米吃了是不是就是允許我們進去？
    然而老譚卻搖了搖頭，“要尋常的鬼魂是這樣，但現在裏麵的兩位明顯有反人格，說不定它們是布下了一個圈套要我們進去送死。”
    老譚突然轉過頭來，眼神凝重的看著我，“你有沒有覺得這段時間世俗界的魂魄越來越凶了？”
    我深以為是的點了點頭，自從離開長壽村到現在，接觸的鬼魂的確越來越厲害，起初隻是一些普通厲鬼，如今中等靈首都跳了進來。
    我問他是不是在遊曆的過程中發現了什麽，老譚沉吟一番，“我總覺的和冥媒有關係。”
    他視線重新回到了門上，“看來這套公寓就是老海之前住過的，無論如何這扇門先別進去，我們還是去五樓看看。”
    我點了點頭跟了上去，這一次沒有再遇上鬼迷心和鬼打牆。五樓仍然是量套公寓，但是全都很髒亂，很明顯是沒人住過的。
    門把已經鬆動了，不過卻用著一個老舊的紅皮車鎖掛著。我撥開門向著裏麵看著一眼，然而迎接我的卻是一張慘白的臉！
    它正張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隔著門縫和我對視著！
    我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後退，老譚扶住我問我怎麽了。我指著門內低聲道，“這裏有髒東西！”
    他連忙進去也撥開開了一眼，回來卻搖了搖頭，“看來是走了。”
    “你莫非不信我？”我有些薄怒。
    老譚擺了擺手，“我和你一樣都是道士怎麽會不信？隻是不知道這廝的來路。”
    突然他從包裏拿出一根鐵絲，上麵擰出幾個波紋塞進鎖眼裏左掏右掏，隻聽得卡啦一聲，鎖居然開了。
    “你還會這手？”我驚訝的看著老譚，這家夥簡直是個謎。
    老譚嘿嘿一笑，“不是什麽光彩本事，不過行走江湖有大用，技多不壓身！”
    我們慢慢拉開房門，探著腦袋進去了。這裏麵氣味很難聞。到處堆滿了紙板箱和廢舊瓶子，我想到老海以前做拾荒的生意，看來這些都是他積攢一輩子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