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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靈眼睛一瞪，“臭小子！沒大沒小。”他將眼神投向蘇淩，臉色再次浮現出凝重，“蘇家丫頭在擔心我這徒弟？”
    蘇淩俏臉微微一紅，但卻沒有否認。掌靈不置可否得點了點頭，“倒也不怪，黑月門的確是個虎狼之地……這樣吧，你跟著這小子一起去！”
    “什麽？”我登時瞪大了眼睛，蘇淩也是微微一怔，但緊接著小臉上卻寫滿欣喜之色。
    我心頭微沉，轉過身來隱隱將蘇淩攔在身後，“老頭，你這是什麽意思？”
    掌靈白了我一眼，“某個小丫頭來之前心心念念她的秦楓哥哥，老頭子這麽把你們拆開豈不是要被埋怨？”
    我擺手打斷了他，心裏沒由來浮現出一抹煩躁，“那般虎狼之地你把她安排進去豈不等同於推她進火坑裏？這事我不同意！”
    掌靈的眸子死死鎖著我，我逐漸變得不敢和他對視，是的，我的撒謊了……我不願蘇淩過去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想到了另外一個人：西域玄門，吳陣。
    普通人看見蘇淩隻會敬而遠之，但道士不然，尤其是陰宗道士。他們本就崇尚*邪法，蘇淩這般不沾凡塵的女孩子更會成為所有人覬覦的對象，我不懷疑蘇淩對我心意，但卻懷疑陰宗邪道的惡毒手段。
    蘇淩不斷在我身後揉著我的衣服，偏頭望去，她的小臉上寫滿了懇求之色。我隻能視若無睹，繼續轉過頭來繼續和掌靈對視。他口中突然發出一聲嗤笑，看我的眼神中寫滿了譏諷，“一個自身難保的蝗蟲，卻擔心遨遊於天際的仙鶴，你幹掉秦族做的不錯，但好像有些迷失了心性。”
    我眉頭微微蹙起有些不明白掌靈的意思，後者偏過頭看著蘇淩，“蘇家丫頭，我和這小子在後山的談話你應該全部聽到了吧？”
    蘇淩微微一怔，然後細弱蚊蠅般應了一聲，道了句抱歉。掌靈擺了擺手重新望向我，“這丫頭的器量要遠遠超乎你的想象。若不是在我說安排你進入黑月門的時候她的氣息出現劇烈波動，恐怕連我都無法察覺。仙體甚至隱藏著超越靈元的可能，以後便會明白你這小女友是怎樣逆天的存在。”
    掌靈再次瞪了我一眼，轉身朝著門外走去，悠長冷冽的聲音從他背影傳來，伴隨著月色的黯淡逐漸消失於視線，
    “蘇家丫頭，這塊頑固不化的石頭就交給你了。明日一早我們啟程，我去地府為某個道門組織的甩手掌櫃煉製道器，而這塊石頭要用它的腦袋在黑月上磕出一塊光明……”
    我張著嘴看著掌靈的身影逐漸消失，心頭微微有些後悔剛才對他的惡劣態度。掌靈對我不曾多言，但卻是世界上最希望我成器的人之一。從那天在墓穴裏我與他認作師徒，就決定了我們的宿命已然羈絆。
    衣袖上傳來一陣柔弱但卻堅決的力量，轉過頭去，蘇淩正咬著小嘴看著我，她的眼神中寫滿了堅決之色，“哪怕秦楓哥哥不願意，小淩也會跟過去的！”
    我注視著她的眸子，一時間竟有些不敢直視。心頭的擔憂也許有一部分是來自於假想情敵的威脅。
    “你要怎麽隱藏身形？”我深吸一口氣鬆口問道。
    蘇淩嫣然一笑，緊接著身子竟逐漸變得透明起來。不僅如此連帶著手上溫柔的觸感都慢慢消散著，我瞪著眼睛看著麵前空白一片，伸出手去揮了揮卻沒有任何觸感。
    “真可怕的能力，”我不由得讚歎，旋即在這場院裏麵不斷感知，甚至連天眼都用上都無法捕捉她分毫。無奈之餘我隻能攤手，“出來吧。”
    話音剛落，我便感受到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轉頭望去果然是她如花笑顏，“如何？這下秦楓哥哥總該放心了吧？”
    我望著她的眼睛，心裏卻突然想起了掌靈剛才說的話，“那你又是如何被師父感知到的？”
    蘇淩微微一怔，美眸中出現一抹閃躲，“如果情緒有劇烈波動，而且又有掌靈前輩那般存在在場的話，也許有可能……”
    蘇淩閉上了嘴，看向我的眼眸中滿是懇求之色，我歎了口氣微微摩挲著她的長發，“你知道我不想讓你冒險，可我也不願再看著你陷入苦難無能為力，”蘇淩聲音很輕很柔但卻十分決絕，“秦楓哥哥不必再勸，小淩已經說過，若是你不讓，我便自己跟著一起去，除非你現在用冥火毀掉小淩的仙體！”
    我的手頓住了，從小到大她都隻會甜甜得對我說好，可這一次也許誰都改變不了她的心意吧。
    得女如此，夫複何求？
    我揉了揉她的青絲，“照顧好自己！”
    蘇淩微微一怔，俏臉上的凝重和擔心終於散去，旋即對著我沉沉點頭，“好！”
    次日一早，牧家便為我們準備了回岸的船，掌靈會和我們在濱海市分開，通過蘇家閣樓上的靈泉眼石回地府。
    牧雪一輩的手臂上都綁著黑色布條，幾乎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悲戚之色。牧老家主上前一步對著掌靈沉沉作揖，“此番有勞師祖了。”
    後者輕輕應了一聲並未多言，掌靈性格一直是如此冷淡，那張鐵臉冰霜難以融化，若真說有人能使他的臉色緩和也許也隻有我了。
    當然，受他責罰最多的自然也是我。
    我走到牧老家主身邊，心裏對他微微有些歉疚。後者似乎是察覺到了我內心的情緒，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二位所為解開了纏繞於牧家數十年的陰雲，若言情愫，牧家後人隻有感激，毫無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