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雨夜屠夫:藏屍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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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八雕像附近是商業區,這種人流量非常大的地方,能夠藏屍的幾率很小。可是開在街角的一家小店,卻引起了特案組的注意。
    那是一間電器修理店,名叫“廣南修理”。店麵不大,牌子很老,上麵沾滿了灰塵和油漬。
    根據特案組之前的推理,凶手有可能從事的就是電器修理工作。發現這家店以後,我們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
    店裏麵隻有一個老漢,坐在破舊的玻璃櫃台前,正拆卸著一部電視機。屋子裏麵充斥著電器燒掉的味道,我敢肯定,這味道和信紙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白橙走到老漢麵前,出示證件說:“你好,我們是警察。現在正在調查一起案件,需要搜查一下你家的店,希望你能配合。”
    老漢也不驚也不怒,甚至連手裏的活都沒停下。他隻是抬頭看了我們一眼,連證件都沒有細看。老漢額頭上溝壑縱橫,布滿了皺紋,仿佛生活的艱難已經讓老漢麻木,沒什麽東西能再挑起他心中的波瀾。
    “想查就隨便查吧,身正不怕影子斜。”老漢的嗓音沙啞。
    得到同意後,我們就在這掉店鋪裏搜查起來。可是店麵裏都是些破舊的電器,和散落的零件,找不到和案情有關的東西。
    店鋪還有個後屋,老漢說他平時就住在後麵。
    打開後屋的門一看之下,裏麵的東西著實讓我們大吃一驚!
    後屋擺著許多張油畫,那些油畫的材質,就和凶手的信紙是一模一樣的。而且更讓我們驚訝的是油畫的內容。
    那些畫全都是十分抑鬱的色調,畫的不是奇怪的魔鬼,就是不知名但是叫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蘇童說,那些畫中像章魚一樣的觸手怪物,靈感可能來自克蘇魯神話。
    而就在那些畫作的中央,最顯眼的位置擺著一副十分血腥的作品。畫的是一個赤裸的女孩,被人用錘子和鑿子釘死的畫麵!
    乍看之下,簡直和曲劍在客棧畫的那副沒有差別!而這幅畫不正是連環殺人凶手“雨夜屠夫”的殺人現場嗎?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這個小店可能隱藏著破案的秘密。
    我走出後屋去問那老漢:“大伯,後麵那些油畫,是你畫的?”
    “我兒子畫的。”老漢淡定地說。
    看來老漢的兒子,有重大作案嫌疑。
    我接著試探老漢:“您兒子是個畫家?或者是美術學院的學生?”
    “都不是,我兒子和我一樣,修理電器的。”老漢說。
    我問:“我看您兒子畫的那麽專業,不像是業餘自學的啊?”
    老漢說:“啊,他有個師父,說他很有天賦,就免費叫他畫畫。當畫家是我兒子的願望。”
    白橙也走了出來,她問老漢:“您記不記得,您兒子的老師叫什麽?”
    老漢想了想說:“嗯……好像叫曲劍。”
    聽到“曲劍”這個名字,我隻感覺腦袋嗡地一聲,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曲劍,那個寄住在客棧的畫家難道也和這宗案件有關係?
    這宗案子到底還要給我多少意外?
    蘇童說道:“曲劍?這個名字我怎麽好像從哪聽過?”
    於教授說道:“曲劍是新生代知名畫家,沒想到竟然還會免費教人畫畫。”
    “曲劍最近就住在清風客棧。”我說出了這個事實。
    特案組的大家都十分驚訝,待我說明白這件事的原委的時候,他們才感覺這件事實在太過巧合了。
    “即便不是凶手,曲劍和他的那位學生,都可能跟案件有某種聯係。”梁亦搏說道。
    盡管得到了一些眉目,可我們依舊沒有找到凶手所說的藏屍地點。
    修理店的大伯,聽出了我們話裏話外,在說他兒子有作案嫌疑。此時他變得跟剛剛那個麻木的老頭判若兩人。
    大伯終於放下了手裏的螺絲刀子,慌張地問:“什麽案子?跟我兒子有什麽關係啊?告訴你們,就算是警察我也不怕,休想栽贓給我兒子!”
    我安撫好大伯,又問道:“大伯,你兒子有沒有什麽常去的地方?或者是你家有沒有廢棄的庫房?”
    大伯搖搖頭,說道:“你們……你們不會是想抓我兒子吧?”
    於教授說:“不是的,隻是正常的調查訊問。”
    大伯情緒激動,喘得有些厲害:“我,我兒子早上就去學畫了。他沒什麽常去的地方,我們家也沒有什麽廢棄的倉庫。”
    我忽然想到今天淩晨的夢境,又問道:“那有沒有舊宅子呢?比如拆遷導致廢棄的舊房子?”
    大伯沒說話,過了一會才說道:“舊房子,確實有一間,不過那裏已經空了,不會有人去的。”
    就是那裏!直覺告訴我那裏可能就是藏屍地點。
    既然破解了凶手的提示,就沒有道理找不到藏屍地點。
    如果凶手讓我們找的就是這家店的話,那他的算計未免也太深了些。先是畫紙,然後是電器燒焦的味道,都是凶手事先埋好的伏筆,隻等我們去發現。
    蘇童不禁訝異地說道:“信紙上體現出的信息,並不是凶手的紕漏,而是他故意留下的,那些也是提示的一部分。”
    既然這個凶手的心思如此縝密,那它應該不會蠢到引火燒身。這樣看來,大伯兒子是凶手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可是曲劍這家夥,卻讓我越來越看不透。
    還是找到屍體要緊,大伯關了店門,給特案組帶路,一塊趕往他家的舊宅。
    可以看出來,大伯倔強而又隱隱有些擔心。他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犯法,同時也擔心在舊宅裏發現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警車很快到達了大伯所說的地點,那是一處因為爛尾拆遷而擱置的地皮。居民樓被拆了一半,已經沒人在這一帶住了,可有一半的居民樓還沒有拆。
    一見到這附近的景象,我的心就涼了半截。這地方和我夢中那種建築的風格,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大伯的舊宅在六樓,特案組從樓梯,小心翼翼地向上爬。這畢竟是一座危樓,小心總是沒錯的。
    可是剛上到四樓,一股腐爛的臭味就撲鼻而來。涼妹十分確定,這味道就是屍體腐化散發出來的。
    大伯顯然也問道了這股不正常的味道,他已經雙腿發軟了,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也許大伯的兒子,是他生活下去的全部寄托了吧?如果他兒子真的跟凶案有關,甚至就是凶手的話,我無法想象大伯怎樣去麵對接下來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