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雨夜屠夫:證據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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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方對凶手信件上的字跡,和曲劍的字跡進行對比鑒定,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基本上可以確定,那封挑釁味道十足的信,就是出自曲劍之手。
    警方在曲劍的汽車裏,更是發現了令人震驚的證據。
    凶案發生後,凶手處理現場時肯定會清理幹淨血液。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來有血液濺落的痕跡,但通過魯米諾試劑來檢測,便可以發現血液的痕跡。
    魯米諾是一種化學發光試劑,把它噴灑在濺落過血液的物體上,殘留血液中的鐵便會加快魯米諾試劑的發光反應。
    警方依靠這種刑偵技術,成功在曲劍的賓利汽車內發現了多處血液噴濺痕跡。副駕駛上的血跡,應該是被害人頭部受到重擊,而產生的血液。而後備箱中的血液痕跡,則是由於拋屍而產生的。
    唯一的沒有被發現的,是殺人的凶器——錘子和鑿子。
    我的感觸就是,想不到一直住在客棧裏的曲劍,竟然有如此大的作案嫌疑。實在是令我震驚不已。
    對於修理店大伯的兒子——王忠琦的審訊進行的很順利。
    根據蘇童整理的審訊資料來看,王忠琦今年隻有二十歲,看起來衣著樸素,但是長相十分英俊。他的性格有些內向,而且並不是同性戀者。
    王忠琦之所以跟曲劍上床,其實也算是一種交易。王忠琦從小就喜歡畫畫,尤其對那些光影線條十分敏感。他在繪畫方麵,也確實有很高的天賦。
    但是王忠琦家境貧寒,母親早亡,整個家的經濟負擔全都壓在了父親身上。父親又沒有多少收入,根本支付不起學習美術那種高昂的費用。
    即便是這樣,這個倔強的孩子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的夢想。他平時和父親一起幹活,修理電器賺錢,業餘的時間全部都投入到了自學繪畫中。
    王忠琦很喜歡油畫,用他的原話來講就是:“油畫可以讓我看見自己心中的世界。”
    在後來的一次畫展中,王忠琦和大畫家曲劍偶然相遇。曲劍便對英俊的王忠琦產生了興趣。後來他們單獨探討了繪畫,王忠琦從曲劍的傳授中,也獲得了不少關於繪畫更深層次的理解。
    得知這個青年家境貧寒後,曲劍便提出無償教授他繪畫。
    這個消息對於王忠琦來說,簡直就是天堂的福音,使他夢寐以求的事。不過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曲劍提出的要求就是讓王忠琦陪他滾床單。
    為了得到曲劍的指導,為了心中的美術夢,王忠琦沒有拒絕,他就這樣變成了曲劍的情人。
    至於王忠琦家老宅的地點,他也隻記得在床上跟曲劍講過一次,後來他們還一起去過一次。
    王忠琦還提到了曲劍的另一個情人,就是那個染成白發的青年,唐宮。曲劍每次都會跟他們兩個一起約會,據說唐宮也是個繪畫天才。
    根據對王忠琦的調查和審問,警方判斷這個青年沒有任何殺人動機,也沒有作案嫌疑。但是曲劍就不一樣了,他的嫌疑很大。
    盡管警方找到了不少十分有利的證據,但還是沒有證據可以直接證明,曲劍就是雨夜屠夫。在對曲劍的審訊上,進展也並不順利。
    在審訊室裏,於教授正緊緊盯著曲劍。兩個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眨眼。像是兩個劍術高手在比劍,勝負往往隻在一個疏忽之間產生。看得出來,曲劍的心裏素質相當優秀。
    我們在審訊室外看著,能否徹底查清曲劍,就看於教授的本事了。
    曲劍無奈地說:“已經五個小時了,我的老教授,您的身子骨還受得了嗎?”
    於教授隻是淡定地笑笑,問道:“你去過王忠琦家的老宅嗎?”
    “怎麽反反複複就這幾個問題?”曲劍不耐煩地說:“有煙嗎?有煙還能繼續聊。”
    教授拿出香煙遞過去,曲劍點燃香煙,眯著眼睛吸了一口。
    曲劍說:“我去過他家的老宅,不就是那棟拆遷樓嗎?附近根本沒有人住,我們還在那裏纏綿了一會。”
    教授的耳機裏傳來蘇童的聲音:“曲劍的說法,和王忠琦的供述相符。他們確實是一起去的。”
    於教授又問曲劍:“後來你有沒有獨自一人去過那裏?”
    曲劍想了想,然後又搖了搖頭說:“沒有。”
    於教授拿出凶手的信,和曲劍的字跡對比鑒定放在桌上。
    教授說:“自己看看吧,你為什麽要寫這封信?”
    曲劍拿起這些證物,反複地看了看,忽然大笑說:“這東西不是我寫的,應該是有人模仿的。”
    “相似度百分之九十,而且你無法證明這是有人故意模仿你的筆記。”於教授目光銳利地說。
    曲劍在胸前抱起雙臂,歪著頭說:“沒錯,我是沒法證明。可畢竟有模仿的可能性在,警察也證明不了這封信就是我寫的,疑罪從無嘛。”
    我不禁在心中為教授捏了把汗,曲劍實在是非常狡猾。
    “其實我也覺得,這封信不會是你寫的。”教授盯著曲劍說道。
    曲劍忽然感興趣地笑起來,說:“你也這麽想?那你還在這審問我這麽久幹嘛?我的時間可是非常值錢!”
    於教授說:“從這封信上的內容來看,凶手是個極度自負且聰明的人。他不會蠢到,讓信件裏麵暴露出來的信息,把他自己也卷進去。”
    曲劍點點頭說:“你還算是個聰明人,要是我殺了人的話,即便是給警察寫信挑釁,也不會暴露自己的。”
    於教授又說道:“可是,也不排除凶手會暴露自己。那是因為他自信,警方找不到任何直接證據,最後隻能疑罪從無,不是嗎畫家先生?”
    教授的目光銳利如刀,可曲劍的麵部表情上卻沒有任何反應。
    曲劍說:“確實是這樣,如果這個凶手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那他將在警察身上獲得壓倒性的勝利。”
    “我不會讓他得逞的,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教授身子前傾,沉聲說著。
    曲劍手中的香煙,已經燃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