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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教授回到審訊室，和曲劍聊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曲劍猜測的凶手，竟然是他的另一個情人唐宮！根據曲劍所說，唐宮這個人性格非常陰鬱，而且極為聰明。
    唐宮並不是同性戀者，而是一個嚴重性無能的男人。
    曲劍想了很久，隻有唐宮有機會偷偷配他的車鑰匙，因為他們三人一起約會的時候，都是唐宮負責開車。
    至於第一個死者羅小玉的藏屍地點是王忠琦家的舊宅，這件事唐宮肯定也是知道的。因為在床上，王忠琦聊起這件事的時候，唐宮也在場。
    寄給警方的第一封信，應該就是他故意栽贓曲劍。
    根據曲劍所說，那封信落款上的“紅色仙鶴”其實是別有用意的。因為曲劍的本名就叫曲紅鶴。
    而且對曲劍了如指掌，甚至可以模仿他字跡的人，唐宮絕對算是一個。
    於教授拿出第二封信給曲劍看，曲劍更加確定自己的推斷。不單單是因為那字跡屬於唐宮，曲劍還認出了照片上的那個女孩。
    凶手的下一個謀殺目標，也就是照片上的女孩，名叫張歡。據曲劍說，張歡是唐宮的初戀女友，兩個人的感情特別好，可是後來因為唐宮的性無能嚴重陽痿，他們倆便分手了。
    如此說來，這個變態的雨夜屠夫唐宮，想要殺害張歡的動機便十分清晰了。這是有計劃有預謀的報複殺人。
    涼妹撇嘴說：“這個唐宮也太惡心了，自己不行怪誰？還準備殺了初戀女友。”
    白橙說：“在他心裏，肯定把之前殺死的三個女孩，當成是女友的替代品，進行報複。這種人的心裏簡直陰暗變態到極點了！”
    於教授立刻下令，緊急傳訊有重大作案嫌疑的唐宮。
    可是警方無法聯係上這個人，當警方到達唐宮的住處時，才發現了這個變態殺手的秘密！
    唐宮潮濕陰暗的破房間裏麵，到處都擺著油畫，而那些油畫作品的內容，都是他殘害女性的場麵。那些畫極其惡心、血腥。
    房間裏重要的東西已經被帶走了，還剩下一些染血的衣服。警方還在唐宮的家中，找到了很多錘子和鑿子。
    染上血跡的錘子和鑿子放在一堆，還沒有用過的那些放在另一堆。想不到這個凶手每次殺人，都要用一副新的凶器。
    唐宮的作案動機明確，在他家中發現的凶器和死者衣物也足以證明，他就是雨夜屠夫。警方立即出動，對唐宮進行全城搜捕。
    曲劍的作案嫌疑已經排除，這個大畫家的性醜聞也不脛而走。不過曲劍到是對這些世俗眼光滿不在乎，他又回到了清風客棧。曲劍跟我說，等到特案組抓住唐宮，他就會買下客棧，然後徹底搬過去住。
    特案組的目光，並不在搜捕唐宮上。
    畢竟如此狡猾凶殘的罪犯，短時間內抓住的可能性不大。特案組關注的是張歡這個女孩。
    雨夜屠夫唐宮在信中，明確暗示了即將對張歡動手，而特案組則已經把這個女孩保護了起來。誰也不想看到，有人再慘死在凶手的鐵錘之下了。
    不得不承認，張歡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孩。非常善良，也很通情達理。當特案組問起她關於唐宮的事時，女孩的臉上還是帶有不少愧疚之情的。
    但人類對性的欲望，是深埋在基因中的，繁衍生息的動物本能。這也是整個人類種群能夠在地球上生存下去內在的核心驅動力。
    如果把現代人類比喻成一個複雜的程序的話，那有關於性的程序，可能是最原始最簡陋的，但一定是程序中關鍵的一部分。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沒人有資格去對張歡的選擇評頭論足，畢竟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女人。唐宮有嚴重的性無能，任誰也會受不了。
    當張歡聽到，唐宮就是最近江城傳得沸沸揚揚的雨夜屠夫時，這個女孩十分震驚。她說唐宮那麽溫柔的男孩子，怎麽回去殺人呢？
    聽到唐宮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時，張歡沒有害怕，她隻是搖搖頭說：“唐宮不會殺我的，他不會這麽做的。”
    我不知道張歡哪裏來的自信，不過人命關天，這樣的風險警方可冒不得。
    張歡還是被警方保護了起來，暫時悄悄離開了她原本的住處，而白橙則成為了張歡的替身。
    白橙打扮成了張歡的模樣，穿著張歡的衣服。原本兩個的身材就差不多，這下稍稍站遠些看，幾乎能以假亂真。
    我並不擔心白橙會遇到危險，反倒是挺為雨夜屠夫唐宮擔心的。別說他拿著錘子，就是拿著把槍，都未必是白橙的對手。這個美女警花的本事，我算是見識過的。
    而且在張歡的住處周圍，大量的變異刑警早就準備就緒了。唐宮如果來了，甚至連上樓都還沒上，就會被刑警擒住。
    對於唐宮的搜捕，一直沒有消息。然而在張歡住處的等待，也是十分煎熬的。
    特案組全員都隱蔽在這間公寓裏麵，終於在三天後的一個夜晚，江城的上空又一次下起了雨。那場雨不算大，卻下得淒厲，下得悲切陰森。
    白橙坐在門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我和蘇童在裏麵的房間，蘇童握著槍，正悄悄盯著窗外。這棟公寓在四樓，向下望去視野很好。可是街上除了泛起漣漪的雨滴，什麽異常也沒有發現。
    忽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緊接著便是一聲叫人措不及防的炸雷。我忽然想起來那個夢中的雨巷，和凶手點過歌的那個電台。
    我便用手機裏的收音機軟件，搜索起來那個電台。
    可能是雨天信號不好，電台總是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
    我調了好久才找到那個電台，蘇童正納悶地看著我，他不知道我想幹什麽。
    隻聽見那個電台裏，傳來了主持人小鹿溫柔的聲音：“這位先生，你是想點歌嗎？我沒有聽清，你能再說一次嗎？”
    收音機裏傳出一個低沉沙啞的男聲：“我要為她點一首，帕格尼尼的第24首隨想曲。”
    聽到這個聲音，我忽然覺得毛骨悚然。
    “雨夜屠夫，終於又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