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碎屍懸案:陷入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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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中的艾清仍舊在夜路上走著,我不知道她要去向何處,隻看見那盞小黃燈離得越來越近。
    風有些冷,艾清裹緊那件紅色外套加快了腳步。
    她終於來到了那盞燈的附近,昏黃的光線照射著附近的路牌,艾清抬頭看了一眼上麵寫著:友誼路。
    燈光是綁在木杆上的燈泡發出的,木杆固定在破舊的柵欄裏,裏麵是一處停止施工的工地。
    這個地方連個鬼影都見不著,艾清可能是害怕了,下意識地快步想要離開。
    可是艾清還沒走出去幾步,背後突然竄出一個男人的身影,飛快地向艾清追了過去。
    艾清覺得背後陰風不善,猛地回頭卻被嚇得驚叫一聲,隻見男人已經衝到了艾清的跟前!
    男人忽然將手中攥著的木頭棒子,猛揮向艾清的頭部!
    艾清根本沒有防備,躲閃不及挨了這當頭一棒。
    我隻感覺腦袋一陣,像個瓦罐一般悶聲悶氣地發出陣陣嗡響。而夢中的艾清已經昏了過去。
    那男人將艾清抱起來,扛在肩上慢慢地向工地裏麵走去……
    而我夢中的視線也一點點地模糊,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之後的夢境裏,我又一次陷入那種“被切碎”的痛苦當中,一直持續到早晨才清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倒在友誼路大樓附近。
    除了全身劇烈的切割痛之外,我還覺得使不上力氣。整個身體都異常疲憊不堪,甚至連坐起來都要耗費相當大的精力。
    還好沒有昏倒在馬路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和人群,沒有人注意到我。他們大概是把我當做了在草坪上睡覺的流浪漢。
    那時候我隻想一動不動地躺著,像是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死掉了一般,這種噩夢實在是過於折磨人了。
    但是案子還沒有告破,我還不能休息。
    翻看了一眼手機,有很多條短信和未接來電記錄,都是特案組的大家打來的。看來他們發現我不在,可能也找了很久。
    我趕緊忘特案組打了個電話,報了一聲平安。
    昨天夜裏我撞見的那個黑影,到底是真實的?還是我眼花了?
    為什麽這次的噩夢,來得如此突然?
    我覺得全身都發冷,便裹緊外套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去金城警局。
    在去警局的路上,我忽然覺得我們這次大規模的排查,可能在方向上依舊搞錯了。
    因為在昨夜的夢中,我夢見了艾清在友誼路工地遇害。
    然而這個夢境,卻可能又是神秘人早已調查過的。
    如果夢境和神秘人有關,為什麽這次他要百般迷惑我和特案組?
    我甩甩腦袋,不再去想這些事情,因為現在還沒法想明白。
    到了警局之後,我和大家細說了昨夜的遭遇,大家都覺得很詫異。
    涼妹心疼地給我找來一件非常厚實的外套,白橙更是禁止我在查案期間自己出門,以免發生不測。
    特案組這邊的調查也有新的消息:當年冒充劉毅風去工地打工的那個人已經找到了!
    那個人竟然就是劉毅風的兒子,名叫劉岩。
    劉岩此人現在金城監獄服刑,他在三年前因為強奸罪而入獄。
    劉岩的指紋樣本,就快要送到金城警方刑事鑒定科了。
    馬神探說:“當年在友誼路工地上班的其他七個人的指紋,我們已經送去鑒定了,其中有沒有隱藏著罪犯,一會便知道了。”
    我垂頭喪氣地對馬神探說:“昨天,我夢見友誼路工地了……我懷疑神秘人已經調查過那裏,咱們可能又被牽著鼻子走了。”
    馬神探皺眉說:“這麽巧?不過該查還是要查,事情都已經調查到這一步了。”
    於教授說道:“這個神秘人到底從哪搞到的信息和線索?為什麽每次都能走在咱們前麵?”
    馬神探說:“你們也別太相信這件事,小周的夢和神秘人有沒有具體的關係?有怎樣的關係?還說不清楚。”
    等到那天下午的時候,特案組搜集到的所有八枚指紋全部完成了對比,包括服刑犯劉岩在內,沒有一個能夠對的上號。
    這樣一來,特案組的調查方向再次遭遇失敗。
    無論是從預謀殺人入手,還是從突發事件來看,特案組都沒有抓住任何直接的線索。我收到噩夢折磨的痛楚,也沒有減弱一分。
    關於碎屍與拋屍手段的調查,從被害人性格出發的調查,甚至是對凶手性格刻畫的假設,似乎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唯一的證物,就是那兩個拋屍用的包,和一張床單。十三年過去,這些東西的出處早就已經難尋蹤跡。
    而凶手唯一留下的作案痕跡,就是那枚指紋,總不能把全球人類的指紋都驗證一遍吧?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說之前案情陷入僵局,那現在來看,1·29金城大學碎屍案的調查,似乎已經陷入了死局。
    於教授看著沉默的大家,忽然說道:“這些天來,咱們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已經了解到了艾清的部分經曆和性格成因,咱們重新再整理一遍,把關於艾清的信息整合在一起。”
    按照教授的命令,特案組很快完成了對受害人艾清的外貌描述、性格描述、情感經曆描述等。
    艾清雖然早已遇害多年,但通過這些信息的羅列,艾清似乎又活生生地出現在特案組每個人的心裏。
    艾清,蘇州人,遇害時年僅19歲。短發,相貌普通,身材微胖。
    因為童年遭受過性侵的創傷經曆,導致性格上出現問題,懷疑是隱性抑鬱症。與一般性侵受害者對性產生恐懼感不同,恰恰相反,艾清開始變得私生活放蕩。
    在金大就讀時,曾與多人發生關係,其中包括醫生和死亡金屬愛好者。
    但從艾清的行為上看,她對這些人在心裏上存在好感,並非因為利益等特殊關係,僅僅是喜歡而已。
    於教授分析,艾清的這種行為可能缺乏依賴,和追求被愛的情感因素所致。
    從某種程度上說,艾清可能具有雙重性格。
    在不熟悉她,或者她不願意接觸的人群眼中,艾清是個很悶的人,不善與人溝通,略顯古怪。
    在艾清熟悉的人麵前,她又顯得主動而熱烈,並且在性格上具有一定攻擊性。
    另外,艾清喜以死亡金屬為代表的搖滾樂,並且可能熱衷於虛無主義哲學。
    就是這樣一個曾經受到嚴重身心創傷,性格複雜多變,伴有厭世情節的少女,究竟為什麽被人殘忍殺害肢解?
    是從突發事件演變成的衝動殺人?還是預謀已久的故意殺人?
    白橙歎氣說:“我們對受害人的分析與調查了解,已經夠多夠全麵了。可為什麽還是沒有可靠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