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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警察是不是瘋了？怎麽可以保護這兩個變態！”
    “是啊！讓他們兩個趕緊滾出來！”
    “三年前受害者需要保護的時候你們在哪？現在竟然反倒來保護罪大惡極的罪犯！”
    小公寓外麵門庭若市，人聲鼎沸，簡直成了整個裕安市最熱鬧的地方之一。
    這些人中，絕大多數都是本市的公民，還有一些外地人，竟然專門為了抗議警方而專門跑到這裏。再有的話，就是一些手抗長槍短炮拍個不停的記者。
    抗議者手中拿著雞蛋，或者是小石子，還有一些手裏拿著奇奇怪怪的垃圾，他們像是攻城的勇士一樣向小公寓發動“進攻”，拋灑投擲他們手裏的東西。
    在最前排的抗議者手中，還舉著一個黑白色的橫幅，上書“重判輪奸罪犯，慰藉少女亡魂”，這十多個字瘦長而顯得分外悲愴。
    “這不是添亂嗎？”於教授皺眉說。
    眼前這個場景，罪魁禍首毫無疑問就是處刑人，這種“人人都要成為執法者”的論調十分危險，而且會造成嚴重的混亂。
    特案組和警方對在場抗議的群眾進行了勸說，他們雖然逐漸離開了，但還是人人都滿臉怨氣，仿佛收到不公的是他們一樣。
    其實這是一件壞事也是一件好事，壞的是他們擾亂了公共秩序，好的是看客的心裏在一點點從我們的群眾中抹除。
    總之是一件很難用對錯來辨別的事情。
    在抗議群眾散了之後，我們才上樓看一看公寓裏的兩個人。李偉拿著煙，剛剛一直趴在窗口往下看。
    我們來到他們倆居住的三樓時，李偉還向下呸了一口，還罵了一聲:“一群刁民。”
    不過我看他的眼神中，還是有一絲絲害怕的神情流露出來的。畢竟他們已經激起了民憤，關於民心的事情，沒有小事情。
    何傑麵對這件事情，也是一種不以為然的態度。何傑似乎感覺有了警方的保護，他就變得十分安全。
    何傑躺在他那個科技感十足的遊戲倉裏麵，一直都在玩遊戲。
    特案組還以為這兩個人見到這種場麵，會變得十分慌張，可是現在看來我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這兩個人完全不虛。
    我對李偉說道:“當心點吧，郭識亮已經被殺了，你不會還以為這是你以為的所為惡作劇吧？”
    李偉陰沉著臉，半天都沒有說話。
    這時候何傑說道:“我最近總做噩夢，半夜總是夢見有人來殺我，太可怕了。”
    我懶得跟何傑多說，在我麵前說他的噩夢有多恐怖？罷了罷了，不必跟何傑這種人多言。
    於教授說道:“不知道是誰走漏風聲，把你們的住址曝光了，現在看來你們不能住在這了。”
    聽到這句話，李偉一愣，何傑但是猛地從他那個遊戲倉裏麵出來。
    “什麽？”何傑錯愕地說，“難道不讓我們住這裏了？”
    蘇童點點頭對何傑說:“是的，位置一經暴露，就已經不再安全了。”
    我補充說:“即便是處刑人不來，偶爾來幾個找你們報複的憤怒群眾，你們受的了嗎？”
    李偉冷哼了一聲：“不在這就不在這，我無所謂。”
    何傑卻顯得十分詫異：“什麽意識？難道讓我回家嗎？你們警察得保護我啊，有人要殺我！”
    何傑的情緒忽然變得十分激動，他還是太惜命加膽小了。
    於教授對這兩個人說：“警方安排了另一處公寓，你們下午就搬走吧，雖然那座公寓離警局比較遠，但是也會有我們的人盯著的，放心好了。”
    這時候何傑長出了一口氣說：“這還差不多。”
    這語氣完全以自我為中心到了一定程度，讓我們不禁感歎，警方究竟都在保護些什麽人……
    我想何傑這種糟糕性格的養成，和他的家庭教育肯定不無關係。
    在公寓待了一會，查看了一下附近的情況，我們就離開了。
    何傑和李偉搬家的事情，就交給張緒燃隊長處理。
    以為他們新的“避難公寓”距離警局比較遠，特案組還特意安排在附近都放置了不容易被發現的監控攝像頭。
    這樣一來，就真的是天羅地網了。
    而那棟舊公寓並沒有閑置，反而是成了特案組的臨時辦公地點。
    何傑和李偉的搬離是秘密進行的，激憤的群眾不知道，所以我們猜測處刑人也不一定能知道。
    所以特案組在這裏就成了一個陷阱，隻要處刑人敢來這裏動手，那就是自投羅網。
    在當天晚上，我和蘇童二人住在公寓的三層。
    天色將晚的時候，我們聊了一會關於案子的事情，就各自去睡了。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當天晚上我再一次做了噩夢。
    想不到這次噩夢來的頻率如此之快。
    夢中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沒有月亮，也沒有風。
    出現在我眼前的那棟樓，我印象很深刻，那就是郭識亮生前住的回遷樓。
    在一樓裏，郭識亮躺在床上，屋子裏麵亮著一點黃色的燈光。
    牆上的舊掛鍾噪聲很大地走著，指針指向了數字“2”，很顯然現在夢中的時間是淩晨兩點。
    我以為穿上的郭識亮已經熟睡，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郭識亮的大眼睛圓圓地瞪著，燈光地照射下反射著幽幽的黃色光芒。
    郭識亮醒著，直挺挺地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那場麵他活像一具屍體，極其詭異。
    難道郭識亮是失眠了嗎？是在為處刑人的威脅而擔心？還是再為自己三年前犯下的獸行而懺悔呢？
    隻能看夢中再看到他的我不得而知。
    沒過多久，房間的窗戶上忽然傳出來一陣細碎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撬窗戶，會是處刑人嗎？
    沒過一會，窗戶就被撬開了，可是躺在床上聽到這些聲音的郭識亮，還是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房間的窗戶被悄悄打開，一個黑色的人影從窗戶裏麵跳了進來，他見屋子裏亮著燈更加的小心翼翼。
    這時候郭識亮開口了：“是處刑人來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將進來的黑影嚇了一驚，手中的剔骨尖刀差點掉在地上。
    “沒錯，我就是處刑人，現在要對你執行死刑。”那黑影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