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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童和李霄月試了半天，最後都對教授說道：“抱歉於教授，這個網站的直播我們無法關閉……”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沒想到進入直播間的觀眾，都已經突破到十五萬了。
    教授攥緊了拳頭，有些遺憾地說道：“我明白了，處刑人控製住的那家夥，應該就是蒲公英論壇的幕後黑客。有他在維護這個非法直播間，也不怪你們黑不進去。”
    蘇童點點頭，稍有挫敗感地認可了教授的說法。
    沒辦法了，我們隻有盡量去仔細觀察畫麵中的情景了。
    蘇童低聲對我說道：“周雲，這也許是一個抓住處刑人的好機會！”
    我也衝他點了點頭，同意他的看法。
    隻聽見處刑人說完了要對他“公開處刑”這幾個字之後，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似乎嚎叫著掙紮了幾下。
    可是男人的嘴巴被黃色的膠帶封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男人的眼睛瞪得很大，在幽幽的微弱藍光麵前，顯得分外詭異就好像眼珠隨時可能裂出縫隙一樣。
    那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帶著金屬框的正圓形眼睛。因為剛剛仰頭掙紮的樣子，眼睛已經稍稍向下滑落到了鼻尖的位置。
    看得出來，那個男人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可是處刑人卻似乎不在乎男人的反應。
    戴著馬頭的處刑人，此時看上去好像一個剛剛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惡鬼。
    “公開處刑？”教授皺眉說，“這是什麽意思？”
    我也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但是在我的心中卻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這家夥不是想在直播間殺人吧？
    我注意到教授的臉色鐵青，眼睛卻也一直盯在直播間的屏幕上麵。
    “你們知道這家夥是誰嗎？”處刑人忽然按住了被綁架者的頭顱，整個“馬臉”都湊到了攝像頭前麵。
    雖然聽不到處刑人真正的聲音，但是他說所說的話，每一句都叫我感覺到心寒。
    直播間的人數還在不斷增加，這個時候處刑人又說道：“這個家夥的名字叫王凝，是個黑客。本來黑客這種人不再我的處刑範圍之內，但是這家夥卻不一樣。”
    雖然直播間裏麵並不允許發彈幕，但是我相信，每一個在電腦前看著這場直播的人，心中都一樣充滿了疑問。
    我卻已經猜到了其中的緣由。
    果不其然，隻聽見直播間裏的馬頭處刑人再次開口說道：“王凝這個人，在暗網上麵經營著一個殺手網站，名字叫蒲公英論壇。”
    處刑人說著，還朝著王凝的臉上輕輕拍了兩下，王凝非常不配合地扭著頭掙紮著，雖然他也知道這隻是徒勞而已。
    隨後處刑人將直播的攝像頭對準了一台電腦，那就是王凝的電腦。
    此時直播間的屏幕上麵，出現了蒲公英論壇的後台畫麵，每一個帖子都曆曆在目。
    我們早就已經見過這個論壇了，隨意並沒有很驚訝。
    可是想到此時在電腦前的那些觀眾，見到這種蔓延著“雇傭殺手”的帖子的論壇，對他們心裏會是怎樣一種打擊。
    那是墮入黑暗中一般，令人冷得渾身發抖的恐懼與絕望。
    就好像生活在童話世界的小孩子第一次見到深淵一樣，他會害怕會不解，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種東西……
    蒲公英論壇上麵那些熟悉的文字，卻表達著陌生的恐怖含義，令人不敢直視。
    這時候處刑人又將攝像頭轉了回去，那座椅上被綁著的家夥，此時臉色鐵青穿著粗氣，嘴上貼著的塑料膠帶也隨之一動一動。
    處刑人說道：“這下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在這網站上沒有任何規則可言，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被雇凶殺害的目標。”
    處刑人的這句話，可能已經極大程度上煽動了觀看者的恐懼心理。
    “可能僅僅是因為某件小事，比如鄰居吵架，陌生人之間發生的口角，或者單純地看著不順眼這種理由，就有可能成為被獵殺的目標。”處刑人說，“王凝就是這個網站的幕後主使。”
    蘇童扶了一下眼睛，咬牙切齒地看著屏幕中的那個馬頭，他低聲說道：“處刑人究竟想幹什麽？”
    隻聽見處刑人說道：“王凝這種人，你們難道不希望他死嗎？現在如果我殺死他的話，一切就都結束了，也不會有人再因為蒲公英論壇而被殺手暗中害死。”
    說著，處刑人忽然抽出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幽藍色的寒光，它短小卻看上去無比鋒利。
    看到那把匕首的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無數死在處刑人這個罪犯手下的亡魂。
    “他想幹什麽？”教授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相信特案組的所有人，心髒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隻見處刑人緩緩地把匕首送到了王凝的喉嚨下麵，本來一直在掙紮的王凝，此時也老老實實地保持著那個姿勢，隻是他的全身似乎都在顫抖。
    匕首的寒光照在了王凝的脖子上，隻要處刑人輕輕一動，他的小命就沒了。
    就在電光火石的一刹那，處刑人卻忽然將那把刀紮在了麵前的桌子上。
    “噔——”的一聲，刀劍嵌入了木質的桌子上，發出一陣顫動的聲音。
    “我現在不能就這樣殺了他。”處刑人說，“我要讓蒲公英論壇繼續存在。”
    聽到處刑人的這句話我忽然愣住了，他這是什麽意思？
    處刑人忽然抬起了手，指向了屏幕說：“周雲，我知道你在看，還有你們特案組的所有人在看。”
    處刑人為什會知道我的名字呢？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我咽了一口唾沫，繼續看著屏幕。
    隻見處刑人說道：“我之所以不殺王凝這個罪人，就是因為你們這些警察。你們不是號稱著要用法律的手段維護正義嗎？如果不是我發現王凝的話，你們這些愚鈍的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有蒲公英論壇這種東西！”
    “現在我們就來看一看，誰才是真正的正義。”處刑人說著從桌子上拔出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