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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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寧城,信王府。
    “牧兒,來,到爸爸這裏來!”
    李信蹲在地上,看著蹣跚學步的兒子李牧,張開寬厚的臂膀,笑著說道。
    小不點已經七八個月大了,在丫鬟的攙扶下,能夠慢慢騰騰、搖搖晃晃地走路了。
    看著父親的召喚,小不點掙紮著朝著這邊走來。
    一小段路程,又蹦又跳地撲進了李信的懷中,走路姿勢惹得眾人大笑起來。
    “哈哈哈……”
    看著懷中的小不點,李信抱了起來,“小不點,學走路倒是挺快的!”
    “殿下,”
    丫鬟笑著附和道:“現在還沒有徹底暖和起來,等到世子脫掉了棉服,就能走得更穩了。”
    “嗯嗯,快了快了……”
    李信笑了起來,抱著小不點,臉上也帶著燦爛的笑容。
    這時,趙秉璋快步走了進來,神色匆匆。
    一看到趙秉璋的臉色,李信心中“咯噔”一響,意識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隨即他把懷中的小不點,遞給丫鬟,走到趙秉璋身邊,問道:“趙先生,有什麽事嗎?”
    “殿下,不好了!”
    趙秉璋將手中的一張紙條,遞給李信,說道:“京城那邊剛剛傳回來的消息,皇帝駕崩了。”
    “什麽?”
    一聽到這個消息,李信臉色劇變。
    他接過紙條,仔細地看著上麵的內容。
    內容很短,隻有寥寥幾個字——三月二十三日夜,統緒皇帝駕崩。
    消息很短,甚至連原因都沒有寫明。
    “殿下,”
    趙秉璋深吸一口氣,說道:“此事已經十分倉促,京城來的消息也有些沒有頭緒。
    不過既然是京城來的,應該已經確定了。
    隻不過,為何這麽突然?
    去年在京城的時候,陛下還生龍活虎的,沒有一點生病的樣子。”
    “是啊!”
    李信也點點頭。
    去年在京城,見過父皇好多次,確實沒有絲毫生病的跡象。
    可是為何這麽突然呢?
    李信眼睛微眯,看著麵前的趙秉璋。
    趙秉璋瞅了瞅四周,說道:“殿下,院中人多口雜,還是去書房吧。”
    當即,李信和趙秉璋二人來到了書房中。
    關上房門之後,趙秉璋輕聲說道:“殿下,你說這背後會不會有人……”
    “你說太子?”
    李信瞪大眼睛,冷冷道:“太子還不至於這麽殘暴吧!”
    “為何不?”
    趙秉璋登時反駁道:“十多年前,皇太子驟病而亡,還猶在眼前。
    那真是驟病而亡嗎?”
    “嗯?”
    李信頓時愣住了。
    其實,對於皇長兄之死,李信一直以來心中都有些困惑、不解,懷疑其中有人做手腳。
    尤其是趙秉璋剛來之時,劉靜軒打聽到的消息。
    趙秉璋正是在皇長兄驟病而亡之後,才突然獲罪流放到東寧省的。
    當時,李信便懷疑兩者之間有什麽關係。
    現如今聽到趙秉璋如此說,恐怕還真的另有隱情啊!
    李信盯著趙秉璋,問道:“趙先生,你可知道些什麽?”
    “殿下,”
    趙秉璋深吸一口氣,說道:“想必你也知道,我趙秉璋原本是東宮官,長年在太子身邊。
    奈何十多年前的一天,太子驟病而亡,趙某進宮查看,發現一些端倪。
    趙某當時年輕,不知其中水有多深,徑自將可疑之處匯報給陛下。
    希望陛下查一查太子殿下為何驟病而亡。”
    “你和父皇說了?”
    李信一愣,問道:“父皇最後查了沒有?”
    “查?嗬!”
    趙秉璋自嘲一笑,無奈地道:“恐怕消息,都沒有呈遞到陛下案頭,就被調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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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趙某年輕,不知道其中緣由。
    過了許久,仍然沒有見到陛下有所表示,反而等來了冊封李銘為太子的消息。
    李銘入住東宮之後,下屬官員便處處擠兌我,後來在秋季,刑部誣陷,我被捕入獄,獲罪流放到東寧。
    這十多年來,回想起當初的事情,我才恍然大悟。
    恐怕當時太子猝死一事,與李銘脫不了幹係!
    去年夏天進京之後,我便在暗中打探,了解殿下您在東寧這邊遇襲一事。
    綜合來看,背後都是李銘所為!
    而現如今,皇帝驟病而亡,時間節點太不正常了!
    自從去年建立錦衣衛之後,整個東寧這邊封鎖消息,各種消息很難傳遞出去。
    尤其是到了冬季,大雪封山、封路,更是一點消息也出不去。
    而正好這段時間,咱們東寧的王府衛隊,實力大大提高,不僅兵力提升到了兩萬人,而且正在列裝東寧燧發槍。
    恐怕也正是開春以後,這樣的消息,傳到李銘耳朵後,京城才會有這樣的變故吧!”
    聽著趙秉璋的猜測,李信瞪大眼睛,一臉震驚。
    盡管隻是猜測,不過背後也都是有跡可循的!
    皇長兄病亡一事,趙秉璋真的發現了一些線索。
    可惜最後線索被斷,而他本人也被流放東寧。
    再回想一下,當初李信沒有就藩之前,在京城便處處遭到針對、擠兌。
    就藩東寧之後,路上遇襲、草原馬匪入侵,還有刺殺,危機重重。
    雖然沒有抓到活口,不過能夠對他抱有這麽大仇恨的,便隻有京城那位了。
    現如今,父皇驟病而亡,或許真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
    也不知道,暗地裏麵水有多深呢!
    李信深吸一口氣,道:“趙先生,或許正如你猜測的一樣。
    不過,我們東寧還是要先隱忍!
    等到查到實證之後,再做打算也不遲。
    現如今,東寧實力還太小了……”
    “殿下,趙某明白!”
    趙秉璋點點頭,道:“隱忍,是要隱忍。
    不過,我們也要早做打算。
    既然皇帝駕崩,李銘勢必會登基稱帝,到時候以君主之尊,刁難殿下,您該怎麽應對?
    未雨綢繆,我們現在就要做多手準備!”
    “未雨綢繆!”
    李信默念一句,道:“趙先生,我明白了!
    這段時間,咱們東寧也要全力戒備。
    王府衛隊各部,要加強訓練、換裝!
    東寧製造總局那邊,也要儲備物資!
    我不惹人,不代表我懼怕別人!
    可是,要是有人主動招惹我,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