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寸步不離守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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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裏安裝了監聽器,徐願景原本就有許多疑問想問卻不能問,再加上榮聿深忽然發現出的異常……總是會莫名的低笑,而弄得心下更是狐惑詭異。

    並且,兩人正爭執的事,最後在榮聿深嘴裏,莫名其妙地就翻篇了。

    徐願景心裏奇奇怪怪的,不過沒說什麽。

    畢竟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糾結她本不該不顧自身安危來不來的問題,總之不該來她也來了不是嗎

    最重要的事,是明晚的行動。

    然而,在行動之前,卻出現了一點意外。

    仿佛鋼造鐵鑄一樣的男人,到底還是因為傷口感染而發起了高燒。

    徐願景發現時,已是深夜。

    她被一團火爐緊緊包裹著,給熱醒的。

    是的,在這之前,某人不顧傷勢,在臨睡之前甚至都不肯規矩地好好睡覺,弄得傷口出血,她給重新上藥包紮後,堅決勒令不肯他靠近自己,他這才消停了。

    可睡著睡著,他不知什麽時候將她摟進了懷裏……

    徐願景開始並沒想到他發燒了,隻以為男人體溫高,兩人貼得太緊,她汗都出來了。

    受不了,伸手去抓他環在她腰上的手,想將他的手臂拉開,不想掌心碰到他的手背,滿手濕漉的熱燙……

    徐願景登時嚇了睡意全無,忙從床上坐起來,擰開了床頭燈,回頭一看。

    男人俊美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竟是慘白。

    可額角以及脖頸的汗珠,顆顆分明。

    徐願景坐著,都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

    徐願景呼吸一口,迅速下床,下樓去叫酒店老板叫醫生。

    酒店樓梯和走廊是木質的,走動時聲音不小。

    大約是徐願景的動靜給驚動了,徐願景上樓時時,黎淺和沈薄言都從房間出來了。

    “願願,怎麽了”

    黎淺快步走來。

    “二哥發高燒了。”

    徐願景說著,進房間,去洗手間打水,給榮聿深擦汗,冰敷。

    沈薄言上前,將榮聿深的衣襟解開一些。

    榮諫最晚過來,看到床上的榮聿深,臉便沉了,一語不發地守在床邊。

    從床到洗手間,再從洗手間到床這邊,徐願景一刻都沒停過,直到醫生姍姍來遲。

    來的醫生仍舊是那個老者,他先伸手摸了摸榮聿深的額頭,隨即他看了眼拿著毛巾的徐願景,然後迅速地拿出輸水液和針管,給榮聿深輸上水。

    “這是退燒藥,加上之前我開的消炎藥給他吃了。”

    老醫生把退燒藥給徐願景。

    徐願景接過。

    “我去倒熱水。”

    房間裏有熱水壺,睡覺前,黎淺給每個房間都燒上了一壺,怕大家晚上想喝熱水。

    用一次性水杯倒了杯,給徐願景。

    徐願景坐在床頭,消瘦的手臂馱著榮聿深的頭,把藥片塞進他發白的薄唇裏,接過水杯往他嘴裏喂。

    然而,榮聿深此刻燒得全然沒了意識,水根本喂不進去。

    徐願景皺眉,沒猶豫,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大口水,纖細的兩根手指掐著他的嘴,低頭,堵著他的唇,把水渡進去。

    感覺到水在往外流,她伸出舌尖,將藥和水往他喉嚨裏抵。

    聽到一聲細微的吞咽聲,徐願景微微鬆口氣,重複之前的動作,將消炎藥“喂”他吃下。

    看著輕巧的動作,結束時,徐願景白潔的腦門鋪了一層汗珠,手臂從他脖頸下抽出時,竟有些微微的顫抖。

    徐願景喂藥的過程,榮諫幾人全程看在眼裏。

    看著女孩兒纖白的手臂上那一片紅印,榮諫輕眯了眯眼。

    從徐願景告訴酒店老板,到醫生終於趕到酒店,中途起碼花了一個多小時。

    這一個多小時,若不是徐願景持續不斷的冷敷,保證榮聿深的體溫沒有持續攀升,不然等醫生趕來,榮聿深指不定燒成什麽樣子。

    沈薄言沉著眉目,酒店老板是莫雷斯的人,以他對合作夥伴的態度,如果不是有萬全的計劃,弄不好明晚,他還真憋著讓他們錢貨兩失,有來無回!

    折騰到東方肚白,榮聿深的體溫終於恢複正常。

    老醫生原本輸上水便打算離開,迫於沈薄言的威逼才沒有離開。

    現在榮聿深無大礙,老醫生頂著一張馬上就要歸西的憔悴臉龐要求離開,沈薄言方才放人走了。

    黎淺去做早餐。

    徐願景給榮聿深又換了次藥。

    他燒是不燒了,但仍在昏睡中,臉色也不怎麽好,徐願景瞧著,心揪成了一團。

    這種緊張不放心的感覺,也唯有在兩個小家夥偶爾傷風感冒時才會有。

    那顆懸著的心啊,非得兩個小家夥重新在她麵前活蹦亂跳才能落回原位。

    “願願,別擔心,阿深是個男人,發個燒而已,燒退了就好。”

    榮諫看著守在床邊,寸步不離的徐願景,含笑道。

    徐願景看他一眼。

    榮諫麵色放鬆,仿佛絲毫沒放在心上。

    可她知道,並不是那麽回事。

    要是不在乎,怎會跟她一樣,一直守到現在

    也許這就是父愛吧。

    總是深沉的,吝於宣之於口。

    “嗯。”

    徐願景點點頭。

    榮諫眸光斂了斂,裝作不經意的:“況且,阿深也不是第一次發高燒。我記得好像是兩個月前還是三個月前,他就發過一次,重感冒,燒得都起不來床了,卻還不知死活跑去了公司。”

    兩三個月前

    徐願景抿唇。

    那會兒她在靖城,而他在禹城。

    他們有快兩個月沒聯係那會兒……

    沈薄言眼皮都沒抬,卻說:“難怪那段時間怎麽都聯係不上還以為他失蹤了。原來是臥病。”

    臥病

    徐願景嘴角抽動了下。

    看了眼床上的榮聿深,哪怕他這會兒就是“臥病”的狀態。

    但她總覺得這兩字跟他不搭……

    榮諫見她垂著眉眼,好似沒把這事跟自己聯係上,頓了頓,說:“那會兒你伯母老說,鐵定是阿深跟你鬧別扭了,拉不下臉去找你,所以就使勁兒折騰自己,以及身邊的人也跟著遭殃。”

    “他日以繼夜地撲在工作上,忙病倒了,他那個兩個特助,也沒能幸免,都為此病了好大一場,瘦了好幾圈。”

    沈薄言眉梢微動。

    這跟明示有什麽區別好像也不需要自己再說什麽了

    手機響。

    沈薄言離開房間,去隔壁房接電話去了。

    留下的徐願景,腦海裏應景地想起了兩張臉,顧軼以及方白……

    她倆那段時間,的確都……瘦骨嶙峋。

    可……

    徐願景恍惚地盯著床上麵色微白,卻絲毫不減俊美的男人的臉。

    是……因為她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