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又是一對龍鳳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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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願景能想象到自己的表情有多僵硬:“寶貝兒……”
“媽咪。”
穆穆忽然打斷她,“不管我們的爸爸是誰,我和妹妹永遠最愛媽咪。”
穆穆話說完,視頻框一閃,退了出去。
徐願景看著屏幕,心下說不出的酸澀難受,眼淚湧了出來。
到如今,她才明白,為什麽惜惜第一次見榮聿深,便跟他走了。
兩個小家夥都是第一次見他,便對他表現出異常的親近和喜歡。
血緣至親之間,原來真的有某種感應。
徐願景也明白。
即使她再不想與榮聿深有什麽牽扯,可有孩子們在,她和榮聿深這一輩子,或許都沒辦法真的做到形同陌路,不複相見。
從前不知道孩子們的父親是誰也就罷了。
而今惜惜穆穆被接回榮家,感受到了親人的關愛和寵溺,體會到了從前從未體會過的父愛,再讓他們回到過去,與榮家和榮聿深斬斷聯係,對他們太殘忍了。
很多事都是如此。
不曾擁有,也不覺得那個東西有什麽好眷念,好不舍的。
可一旦擁有過,再失去,往後一生都會耿耿於懷。
徐願景不想孩子們經曆這些。
所以,如果榮聿深願意把惜惜穆穆還給她,她也不會阻止惜惜穆穆跟榮家人見麵,甚至,不時過去小住,她也是願意的。
這樣孩子們有母親的陪伴,也有父親和爺爺奶奶叔伯的寵愛,童年也算是幸福的。
而榮聿深若是不願意,但不阻止她和惜惜穆穆見麵,偶爾也會讓惜惜穆穆跟她住在一起,她想,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如若兩者榮聿深都不肯……
徐願景不禁狠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那她縱使力量微薄,她也絕對會力爭到底!
反正若是沒了孩子們,她這一生也沒什麽值得留念的了。
九點多,徐願景吃了東西,便準備去洗漱休息。
院子外忽地響起一陣引擎聲。
徐願景頓住步伐,看向門口。
不多時,門口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
徐願景眼睛微微縮緊。
院子外。
榮靖西看了眼徐願景的肚子,黑眸閃了下,撩唇:“二嫂嫂這一胎別又是對龍鳳胎。”
徐願景看了看他:“做過產檢。”
徐願景的意思是,不是雙胞胎,要是雙胞胎,第一次產檢就查出來了。
榮靖西最近煙抽得厲害,身上都是煙草味,徐願景刻意離他遠一些,免得自己和肚子的寶寶受到二手煙的摧殘。
榮靖西瞥到徐願景又往一邊站遠了些,低呲了聲,往嘴裏插了根沒點燃的煙,撇撇嘴:“二嫂嫂,打個商量。”
“什麽”
“這孩子生下來過繼到我名下唄,也算是對我的一種精神補償。”
榮靖西指了下徐願景的肚子。
徐願景:“……”
咋聽這話,徐願景有點憤怒,憤怒之後,多少沾點心虛。
畢竟過去的一年時間裏,榮靖西是真心實意地以為自己當爹了,也將惜惜穆穆視為自己的親生骨肉,到處炫耀。
哪裏想到,會空歡喜一場。
徐願景移開目光:“榮三爺說笑了,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我能養活,沒道理過繼給別人。”
說到“一個人”時,語音重了重。
榮靖西哪裏會聽不出徐願景是什麽意思。
榮靖西看著徐願景:“二嫂嫂,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句抱歉嗎”
徐願景:“……”
因為榮靖西對林菀的惡劣行徑,以及最開始以為他就是當年那個人,徐願景對他,不說是恨之入骨,也是嫌惡萬分,態度非常不好。
現在知道他不是,他和林菀還在一起了。
以後見麵的次數估計少不了。
再者。
不看僧麵看佛麵。
以及她的確是讓他“背鍋”了。
徐願景恩怨分明,對他道:“抱歉。”
榮靖西眉梢一揚:“行了,我舒坦些了。”
徐願景頓了頓:“榮三爺特地跑到這裏來,應該不止是想聽我一句抱歉吧”
徐願景猜想,他應該是先去了縣醫院找榮聿深之後,才趕來的。
他不留在醫院裏照看榮聿深,卻來了這裏……怎麽想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榮靖西叼著根煙,整個人說不出的痞氣,可同時,徐願景也從他俊美的臉上看出了點疲色和倦意,像是連熬了幾個大夜。
據她所知,榮靖西就在榮氏任職一個比較閑的職位,他散漫慣了,最不喜歡被限製在某個職業裏。
但他這人也是有經商頭腦和手段的,搞什麽都很少失敗。
可以說是有一點錦鯉體質在的。
徐願景知道的就有食斧,以及馬場,遊樂場。
能在各行各業裏均殺出一條羅馬路,想必也不如表麵那麽閑。
徐願景沒多想。
榮靖西很想抽煙,可為了那肚子裏的小家夥不得不隱忍著,加上心裏的鬱火囤了好幾日,臉色就不怎麽好看,雖然他不是故意擺臭臉。
從唇間拔下煙,榮靖西道:“二嫂嫂,我二哥那胃這會兒已經是千瘡百孔了,要是再來這麽一次,那胃怕是就能要了。”
徐願景抿唇:“榮三爺是來興師問罪的”
榮靖西偏頭盯著徐願景,視線是他再克製,也無法完全掩下的冷冽和狼性。
徐願景皺眉:“榮二爺中午是吃了一些辣,但若是榮二爺此前胃上沒有問題,不至於痛到暈厥。”
“二嫂嫂說得對。”
榮靖西似是而非,“二哥要是之前沒有兩次把自己喝得酒精中毒,導致胃部出血,也不會因為區區一點辣椒就把自己痛得暈死過去。”
酒精中毒
胃出血
徐願景下意識的:“什麽時候他酒量我知道不是很好,他為什麽要喝那麽多應酬可如今榮氏的地位,需要他這麽喝酒來促成交易嗎”
榮靖西那雙眼睛何其毒辣,他看著徐願景拚命掩飾卻掩飾不了關心和緊張的臉,不動聲色地錯開目光。
他也不是那麽的閑,更是沒什麽心情管他二哥和他女人感情上的破事。
要不是見他又一次把自己折騰進了院,他趕到醫院時,他又是那副要死不活,心灰意冷的樣兒,他真是不會管的。
不過來時他也想好了。
若是徐願景當真狠心,對他二哥絕情絕愛,半點心軟都沒有,他隻當白跑一趟,依舊什麽都不會管。
但顯然,她對二哥,並非全然沒有心。
“第一次是你設局讓我二哥以為你已經打掉孩子前一晚。第二次,是你一聲不響離開禹城一個禮拜後,他出院。”
榮靖西語氣裏沒有刻意地渲染事情的嚴重性,但徐願景聽到耳裏,卻不免心驚肉跳。
她想到她“打掉”孩子那天,他和榮鄞出現在病房門口時的樣子,臉很蒼白,不修邊幅,甚至好似連鞋都沒穿……
所以,那是他剛從酒精中毒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徐願景知道自己該不為所動,她憑什麽要心疼一個欺負過自己的男人
可誰叫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愛上了他。
如果人的感情可以想收回便收回就好了。
她現在就不會這麽痛苦,這麽煎熬,更不會為了他心痛。
她隻會高興,然後冷漠地說一聲,這都是報應。
但是她做不到啊。
她的心依舊會痛,會心疼。
徐願景掐緊自己的掌心,眼眶鮮紅如血:“你是想說,他的胃就是那兩次傷的”
“豈止是胃。”
榮靖西看她一眼,“這一個多月他瘋狂地抽煙,那肺說不準都快被他給抽廢了。”
徐願景嘴唇輕顫,她挑高眼皮,竭力裝作不在意冷漠的樣子:“榮三爺說得,好似榮二爺會這般糟踐他自己的身體,是因為我一樣。”
徐願景不否認,榮聿深是有些喜歡自己的,但那份喜歡也許僅僅是讓他有些舍不下自己,並不足以讓他傷害自己。
畢竟,如果他真的那麽喜歡自己,他怎麽可能跟一麵跟苗羽然籌辦訂婚禮,一麵對自己割舍不下。
說到底,也許她和苗羽然,都沒那麽重要。
榮靖西深深看著徐願景:“難道不是嗎”
徐願景笑了,那笑幾分自嘲:“榮三爺,你會相信一個即將跟別的女人結婚的男人,會為了另一個女人要死要活嗎”
像榮聿深那樣的男人,他要是不願意跟一個女人結婚,隻需一句話的事,根本沒有人能強迫得了他。
他既然跟苗羽然走到了婚姻這一步,說明他是自願的。
這樣一個朝秦暮楚的男人,有幾分真心
榮靖西擰眉:“跟別的女人結婚你說誰我二哥”
說到最後,榮靖西竟是發哂。
徐願景:“……”
“難道不是嗎”
榮靖西收起嘴角的那抹笑,側身麵對徐願景:“那二嫂嫂說說看,我二哥要跟哪個女人結婚”
徐願景盯著他:“苗羽然。”
“誰”
榮靖西臉上的疑惑不似作偽。
徐願景:“……”他未來真正的二嫂,他怎麽好像不認識一樣。
徐願景歪了下頭:“榮三爺,你為了讓我相信榮二爺是為了我才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樣,是打算連你的正牌二嫂都裝作不認識嗎”
榮靖西撇嘴:“我榮靖西是那種裝模作樣的人”
徐願景眯了下眼:“榮三爺放浪形骸,對家裏的事不那麽清楚也能理解,或許榮三爺可以問問你家裏人,抑或是問問你二哥,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榮靖西看著徐願景。
徐願景握住手心。
榮靖西笑了,從褲兜裏摸出手機,當著徐願景的麵兒直接撥出唐頌嫻的號碼,並點了外放。
“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不是你說要帶菀菀跟我們見麵嗎你知不知道那天我跟你爸等了多久”
唐頌嫻中氣十足的話在安靜的院子裏回響。
徐願景看了看榮靖西。
他要帶菀菀去見唐頌嫻和榮諫
聽到“菀菀”兩個字,榮靖西表情諱莫:“有事就耽擱了,下次吧。”
“你有事耽擱了,還是人家不願意跟你了”
唐頌嫻這話本意是想衝榮靖西,可聲音裏還是泄露了一絲緊張。
榮靖西太混賬了,真遇上個清白幹淨的姑娘,她是真擔心人家不上他的賊船。
因為徐願景的主動坦白,唐頌嫻對林菀已經完全改觀,且覺得對朋友義氣的林菀,實在難能可貴,對她愈是喜歡。
徐願景看向榮靖西。
榮靖西臉色陰沉,黑眸裏有淩厲的光溢出。
徐願景眯眼。
不由想起下午她給林菀打電話,讓她轉告榮靖西趕來醫院時,林菀的猶豫。
從他和唐頌嫻對話中可以聽出,林菀沒有按照計劃跟榮靖西去禹城見唐頌嫻。
他們吵架了
還是,分開了
榮靖西心下說不出的煩躁,抬手扯了下領口:“我感情上的事您就別操心了,您還是多操心操心二哥的婚事吧。”
徐願景呼吸屏住,耳朵不由得豎了起來。
唐頌嫻頓了下,隨即話筒裏爆出河東獅吼:“榮靖西,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你二哥最近什麽鬼樣子你不知道嗎還婚事!我看他那個樣子,是想把自己往死裏整!”
“二哥不是跟苗羽然打得火熱,兩人都快結婚了嗎”
榮靖西故意引導。
唐頌嫻又頓了下,繼續爆出河東獅吼:“榮靖西,你今天打這通電話是奔著氣死我來的吧!你對家裏的事就這麽點心!擱外麵哪兒聽得閑言碎語就往我耳朵裏說”
“你二哥跟羽然壓根就沒在一起過!羽然是對你二哥有那個心,你奶奶也很喜歡她,可你二哥不樂意,誰能逼他”
榮靖西挑高眉,沒說話看著徐願景。
徐願景表情震驚,臉有些木。
唐頌嫻那句“你二哥跟羽然壓根就沒在一起過”,過於衝擊了。
如果他們沒在一起,也沒談婚論嫁,那上次的雙方家長見麵,以及苗羽然給她發的微信。
所以……是她誤會了。
以及,苗羽然在撒謊!
那為什麽今天她在醫院裏說榮聿深要跟別的女人結婚時,榮聿深不解釋和反駁
徐願景瞪大的漂亮眼睛裏,鋪滿了疑雲。
“母親大人,您得好好反思反思,為什麽這樣的閑言碎語會傳到我耳朵裏無風不起浪。”
榮靖西見徐願景還有疑慮,便道。
“還不是你奶奶,不經我們同意,擅自邀請羽然的父母到家裏來,引起了誤會。這消息不知怎麽傳出去的,一時之間都在說我們在跟苗家議親。我解釋了幾次,可謠言不斷,我便懶得解釋了。”
唐頌嫻語氣有些憤然。
榮靖西盯著徐願景表情豐富的臉,挑眉:“原來如此。”
徐願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