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錦兒微頷首，再跟秦昭保證道：“你放心，若有人問起她的去處，我不會亂說什麽，畢竟收了你那麽多的銀子，自然是要為你保密。”

    “多謝。”秦昭朝著她抱了抱拳。

    隻剩沈恬一人，開心地吃著桌上的食物。

    其實都是些下酒菜，但味道還真是不錯，比書院的廚子做的食物好吃的多。

    和珍兒見了麵後，秦昭也算能安心了。

    她又給錦兒留下了一些銀票，才帶著沈恬一起離開。

    下樓時，兩人走在人群中，身側的沈恬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袖：“二姐姐，你看，那個人像不像是溫大人！”

    秦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溫相凝果然又來花樓了。

    他這如此沉迷溫柔鄉的模樣，也不怕還未成婚就把身體給搞垮了，畢竟，這種地方，女子們會用一些助興的香料，而這些香料對男子的身體根本有極大傷害。

    秦昭嘴角扯了扯，嘲諷地笑道：“是他，你難道覺得，溫相凝是個正人君子？”

    “我和他未曾有過交集，不過，看他似乎對姐姐挺特別的，若是真的正人君子，也是會護著姐姐的人……”沈恬說著，眼底帶著些許亮色：“不過，世家公子到這花樓來倒是正常之事，隻是……溫大人來，似乎有些破滅。”

    沈恬年紀小，都知道這個道理，溫相凝卻半點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看來，也知曉這種事情不會被傳出去。

    她拉著沈恬直接從花樓出去。

    “今夜之事，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日後見到溫相凝，也裝作不知曉此事，知道嗎？”秦昭認真地看著沈恬吩咐道。

    “我知道，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亂說，若溫大人惱羞成怒，以後我在書院還能不能過安生日子了！”沈恬說著，眼底泛起了笑意：“我們現在就回去嗎？明日也是休沐，我倒想多逛逛。”

    “你啊，真是個貪玩的心，當初怎麽想著要到書院來的，在家裏麵做個悠閑的千金不好嗎？”

    秦昭擔心沈恬會被扯到懷質和謝逢辰的事情中，所以，帶著些許憂心，凝著沈恬緩緩說著。

    “在家也不好，長姐死了，我便是家裏麵唯一的女子，日後也不知道會指婚給誰，嫡母也一直對我不是很喜歡，如今她女兒去世，倒是更有了對我冷眼相對的理由。”

    沈恬的眼底帶著些許委屈。

    “所以，你到這書院來，為的是可以自己掙個前程？亦或者……在這裏呆上一年回去，也差不多到了定親的年紀，尋一個不錯的人家嫁了？”秦昭猜透了她的心思，含著故意的笑意如此問道。

    沈恬麵上一紅，她微微撅起嘴，再點了點頭：“是這麽想的。”

    “那便好好地在書院，放心，我能庇護你的時候，定會庇護著你。”白霜是秦昭心裏麵的痛，她想要將對白霜的愧疚彌補在沈恬的身上。

    相處這麽久後，她如今已經看穿了，這丫頭就是個小包子，說是來給姐姐報仇，其實，心裏隻想著一些簡單的事情，對沈舞也沒有太深厚的感情。

    不過隻是沈大人派來占著書院的名額而已。

    兩人在這街上走了一圈兒，夜中的京城也無比熱鬧，到處都是人。

    攤販也還未收攤回去，攤位上不少熱乎的食物，沈恬看著覺得花了眼，什麽都想買，什麽都想吃。

    一路上走來走去，最後，肚子都快要吃圓了。

    “如今你年紀小，怕是吃不胖，等到你日後成了婚，再如此好的胃口，怕是要長個圓圓臉，富態得很！”秦昭捏捏她的麵頰，有些無奈地說著。

    沈恬嘴裏還在吃著一串肉，好不容易咽下去後，她雙眸晶亮地看著秦昭：“胖便胖唄，若被人嫌棄，沒人娶我最好，我便能在沈家被爹爹養一輩子。”

    “單純。”

    秦昭無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又拿出一張手帕，給她擦了擦嘴角。

    這模樣，被旁人看著，倒覺得這兩人像是兔兒爺，路過的人們都覺得實在沒眼看，趕緊挪開了視線。

    秦昭自己還未曾意識到。

    忽然，身後響起了一道笑聲：“二姑娘，你如今著男裝，如此親昵的行為實在奇怪。”

    秦昭回眸一看，竟是水謙西，她疑惑道：“你何時在我身後跟著的？”

    “很久了。”水謙西低笑：“不是得保護你嗎？”

    沈恬看到水謙西時，有些愣住，她踮起腳在秦昭耳邊問：“這是姑娘假扮的嗎？為何這位姐姐看著如此高？”

    “當然是……”秦昭被沈恬這話逗樂了。

    水謙西麵上微微一沉，他微微緊著牙關低聲道：“沈姑娘，在下是男子。”

    “啊……”沈恬麵上瞬間一紅，趕緊給水謙西見禮：“公子……”

    “沈姑娘不必如此客氣，論起身份來，我們都是同輩，而且，如今你還是二姑娘的閨中密友，自然也是在下要護著的人！”水謙西的語氣十分溫柔。

    沈恬麵上越發紅了。

    她看向秦昭，“他是……”

    “水家的大少爺，水謙西。”秦昭低聲做著介紹。

    “原來是他，他尋常不會出現在各家的後院聚會中，所以，我才認不出來。”沈恬懊惱地低下頭去，難受地說道：“不然，我方才也不會如此魯莽直接。”

    水謙西看她在秦昭耳邊說悄悄話的模樣，無奈地蹙著眉頭：“明日這京中怕是要傳出，有一對兔兒爺當街親密的傳言，百姓們定也會很好奇，這對兔兒爺是哪家的公子哥。”

    “水公子……”

    秦昭無奈地看了水謙西一眼，再瞧著天色：“我們也該回去了，你定是想來提醒我們吧？”

    “自然。”水謙西笑著點點頭。

    三人一起朝著書院的方向走去。

    “今晚我在外是有些久了，不過，如今是休沐日，今夜我即便不回去，也沒人能管，你這麽緊張做什麽？”秦昭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是在下緊張，而是有人緊張。”水謙西眼底帶著些許曖昧的笑意，緩緩地如此說著。

    秦昭明了。

    是謝逢辰讓他露麵。

    不過……

    “他現在在何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