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中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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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忽然就凝滯了。
    薑越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我。他的眼裏滿是失望,還有一些些的沉痛。
    他的眼神刺痛了我的心,我幾乎是立刻就後悔了。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而我又是個極好麵子的人,做不出拉下臉去道歉的事。
    我咬緊了下唇,收回了放在他身上的視線,用沉默應對他的沉默。
    薑越率先起身,“剛才那句話我就當沒聽到。我先回去了,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談。”
    直到關門的聲音傳來,我才放任自己癱軟在沙發上,懊惱地將臉埋入抱枕中。
    我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卻又控製不住地因為一丁點的風吹草動而疑神疑鬼。
    我想,或許這輩子再不去碰愛情這東西,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之後的一整個下午,薑越都沒再出現過,他也沒給我打電話或者發微信。
    我從櫃子的角落裏摸出一盒私藏的泡麵泡上,一邊吃一邊回想這整件事情。
    然而越想,我就越覺得不對勁。
    宋曉雪接近我是帶有目的的,我從一開始就清楚,否則她那樣眼高於頂的一個人,怎麽會紆尊降貴和我一個小記者做朋友?
    我原以為她是為了薑越,現在想想,好像並不是那麽一回事。
    她約我在靜安堂見麵就很有問題。她既提前做過攻略,就不該不知道那不是個買衣服的好地方。而她硬要去的那家店,除了環境稍微好一點以外,其他簡直一無是處。
    我拿出手機在微博和點評上分別搜索了“芝心誘惑”這家店,微博上幾乎沒什麽人提及,偶爾有那麽一兩條,也是稱讚店麵的顏值。至於點評,去過的人倒是不少,就是打分不高,大多數人的評論中都會寫到:“甜品的味道對不起它的價格。”
    我不相信,宋曉雪在看了這些以後還會有去那家店的欲望。
    因此,對於她的這一舉動,我隻能想到一種解釋:她是故意帶著我去那兒的。
    至於她帶我過去的原因——
    不過是想讓我親眼看見薑越和秦卿一起。
    一想通這一點,前前後後所有的線索都串了起來。
    為什麽在樓下還空著那麽多座位的情況下,她一定要上樓,要坐到靠窗的位置;為什麽她會專門指著對麵的寵物店讓我看,還在那樣一個時間點;為什麽她要提到秦卿和她的狗;為什麽在吃完甜點以後她還喊累不肯走;為什麽薑越與秦卿一離開她就說自己休息好了可以走了……
    宋曉雪不會那麽好心,特意設局幫我看清薑越的為人。她繞這麽大一個圈子,不過是為了離間我和薑越,讓我回來找他吵架,和他分手,然後她自己——或者是秦卿,趁虛而入。
    我不知道這件事是她自己策劃還是和秦卿串通,但這種卑鄙的行徑實在讓我不齒。
    同時,我又因為自己傻乎乎地中了她的圈套而痛心疾首。
    我扔了泡麵,回房子去取了一件羽絨服穿上,隨手撈出一雙鞋換好,拿了手機鑰匙就出了門。
    電梯停在一樓,我瘋狂地按著向下鍵,隻恨它不能上來得再快一些。
    出了單元樓,我一邊往後麵的14棟跑一邊給薑越打電話。
    晚風“呼呼”的從我耳邊過,此時此刻,我卻隻能聽見胸腔裏狂亂的心跳。
    “嘟”聲響到第三遍的時候薑越接了電話,“嗯?”他的尾音上揚,像一個小鉤子,勾得人心癢癢。
    “你現在在家嗎?”我有點喘,聲音打著顫。
    “在家,有事?”他問,情緒難辨。
    “等我!”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加快了腳步,用上了自己當初大學考50米跑時的速度,飛快地跑到了14棟門口。
    我剛按下門鈴,薑越就把底下的門打開。
    我上到23樓,發現他家裏的門虛掩著,便毫不客氣地推門而入。
    “薑越?”我反手帶上門,探頭往裏看去。
    薑越隻圍了一條浴巾,赤裸著上身坐在客廳裏。他背靠著沙發,兩腿鬆鬆地交疊,手裏握著一隻裝了半杯紅酒的酒杯,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晃著。
    他的發梢還在滴水,大約是剛洗了澡出來。聽見我的聲音,他掀了掀眼皮,往我這邊看一眼,說:“鞋櫃裏有一次性的拖鞋。”
    他搬來這裏的時間不長,住在這裏的時間更是不多,所以很多東西都沒有準備,鞋櫃裏攏共也沒幾雙鞋,拖鞋還全都是酒店裏那種一次性的,冬天穿著壓根就不保暖。
    我從塑料袋裏抽出一雙拖鞋來換上,也不知道是因為屋裏暖氣開得太足,還是剛才運動得太劇烈,抑或是想到待會兒要說的話太過緊張,我的掌心不由自主地開始冒汗。
    “喝酒嗎?”薑越半仰著頭看我,平靜得仿佛我們倆中午吵的那一場架隻是我的錯覺。
    “喝。”我點頭。
    薑越去了廚房,片刻後拿出一隻新的高腳杯。
    他倒了半杯酒遞給了我,我接過後先抿了一口。
    這酒味道很醇厚,一點也不澀口,一看就是高檔貨。
    薑越也喝了一小口,而後問我:“怎麽樣?”
    “不錯。”我回答。
    這個話題就此終結,之後,我倆又相顧無言。
    “你……”
    “我……”
    我們同時轉頭,同時出聲,又同時停下。
    “你先說。”薑越極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垂下頭,視線向下落到我的腳尖。
    “我中午……確實衝動了,對不起。”
    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我來之前卻打了無數次的腹稿。我原以為要說出來會很困難,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竟有種解脫的快意。
    其實……當麵向對方承認自己的錯誤,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難堪。
    “嗯,我原諒你。”薑越也沒刻意端著,很大度地接受了我的道歉。
    而這也讓我愈加的無地自容。
    “但是你要答應我——”薑越話鋒一轉。
    我下意識地轉頭看他。
    “以後不管你再怎麽生氣,也不要輕易地說出‘分手’這兩個字。”他的表情很嚴肅,語氣分外的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