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極品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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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越很快就洗完了澡出來。
他今天是從機場直接過來,行李箱都帶在身邊,因此這會兒身上穿的還是他自己的衣服。
“小薑,過來坐。”我媽連忙招呼他。
薑越坐到了我的身邊,卻沒像平時在家那樣將我摟進懷裏。他很注意地與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背挺得直直的,甚至都沒挨著沙發靠背。
我暗自發笑,卻什麽都沒說。
電視裏的節目一個一個地往下進行著,我爸喝了口茶,歎著氣感慨道:“這春晚真是一年比一年難看了。”
“是啊。”我媽附和,“要不是這麽多年習慣了,這節目我還真看不下去。”
我是一直不愛看春晚的,每年三十晚上是因為要陪長輩才跟著瞅兩眼——雖然大多數時候我都在低頭玩手機。
我原以為薑越會覺得無聊——他對電視節目向來不感興趣,卻沒想到他獨自看得津津有味,偶爾被相聲、小品裏的段子戳中,還會跟著現場的觀眾一起笑上兩聲。
我好像……又發現了新大陸。
春晚的倒計時是我最喜歡,也一定會守著看的一個環節。
台上的一眾主持人齊聲:“五、四、三、二、一!”
新年的鍾聲響起,他們說:“新年快樂!”
我也對薑越說:“新年快樂!”
薑越愣了一下,倏地露出了笑容。
“新年快,而後又轉向我爸媽:“叔叔、阿姨,新年快樂!”
“哎!你們也新年快樂!”我爸媽樂嗬嗬地應著,各自從口袋裏掏出兩封紅包,分別塞進了我們手中。
“喏,壓歲錢。祝願你們平平安安,事事順心。”
我爸媽每年都會給我壓歲錢,不多,一兩千那種,也就是圖個吉利。
我心安理得地收下,一轉頭就看見薑越盯著那兩封紅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怎麽了?”我用胳膊肘戳了戳他。
薑越回過神來,沒理會我,而是把紅包還給了我爸媽。
“叔叔阿姨,這我不能收。”
“就當是我們給你的見麵禮,也沒多少錢。”我媽站起身,又把紅包塞回給了薑越。
他們兩人拉拉扯扯半天,我看得煩了,一下攔住薑越,“給你你收著就行,不然我爸媽要生氣了。”
“對對對!”我媽極配合地板起了臉,“小薑你要不收,以後阿姨就不歡迎你再來了!”
薑越這才勉為其難地把紅包收下,客氣有禮地對我爸媽一一道謝。
一直到春晚結束,我爸媽才回房睡覺。
我也撐不住了,把薑越一個人扔外頭,自己去洗澡。
我這個澡洗得有點久,等我出了浴室,房間裏卻空無一人。
客廳的燈還亮著,可薑越並不在原先的地方。
我找了一圈,才看到陽台上隱約的人影。
我拉開門,一陣冷風吹進來,立刻讓我縮緊了脖子。我雙手環胸,勉強抵擋住一部分寒意,邊搓著冒出來的雞皮疙瘩邊問:“站這兒幹什麽?不冷嗎?”
薑越聽見我的聲音,像是被嚇著了一樣,慌忙抬起手在臉上抹了兩下,才慢慢地轉過身來。
饒是外麵光線昏暗,我也看清了他發紅的眼眶。
我的心尖一顫,抖著手撫上了他的臉。
“怎麽哭了?”我問,感覺自己胸口也堵得慌。
薑越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開臉去,扯下我的手,拉著我往屋裏走。
“你出來幹嘛?外麵這麽冷,小心感冒了。”他冷著臉說。
我知道他心情不大好,沒接他的茬,隻安靜地跟在他的身後。
薑越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門窗,才關上客廳的燈回了臥室。
他把從我爸媽那兒收到的兩封紅包從口袋裏掏出來,放到床頭櫃上。
我攛掇他:“不看看裏頭有多少錢?”
薑越乜我一眼,對我的提議不置可否。
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我急急忙忙跟上,臉貼著他的胸,把他抱得緊緊的。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薑越有些不情願,皺著眉頭看著我。
“為什麽啊?”我故意在他身上蹭了蹭,頓時感覺到他的肌肉變得僵硬,下身的某處似也有揚頭的趨勢。
“你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薑越咬著牙,恨恨地說。
我的嘴角控製不住地越揚越高。
這樣的他,才正常嘛!
“薑越。”我叫他。
“嗯?”他應,語氣仍不大好。
“我很高興。”我直直地看進他的眼睛,“新的一年,有你陪在我的身邊。”
薑越臉上的暴躁在這一刻消散,他怔怔地看著我,眼底有溫柔的情緒逸出。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
“你知道嗎,希希,這是我媽去世以後,我過得最幸福的一天。”
“我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和家人一起過年了。”
或許是被這樣傷感的氛圍感染,或許是因為腦抽,我脫口而出:“以後的每一年我都陪著你一起過,好不好?”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我倆同時怔住了。
“我……”薑越鬆鬆搭在我腰間的手驟然收緊,聲音啞得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求之不得。”
我卻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過於明亮的眼。
沒錯,我後悔了。
這個承諾太重,而未來太遠,我害怕自己會食言。
薑越這個人呐,看起來強勢,實際內心分外柔軟。如非必要,我絕不想傷害到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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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
我還在睡夢中,就聽見外頭不斷傳來說話的聲音。
我終於不堪其擾,摸過手機來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8點半。而我的床畔已經空了,薑越不知道去了哪裏。
低咒一聲,我從床上爬起,換好衣服洗漱完畢,出去以後果然看見客廳裏坐滿了人。
“姚希你怎麽睡到現在才起?也沒說幫著招呼一下客人!”我大伯父一看見我就擺出了長輩的架子,極嚴厲地出聲指責。
其他的人都冷眼看著,有幾個還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興奮表情。
我從前就不愛和這些親戚打交道,要不是看在我爸的麵子上,憑我的性子,早就和他們撕破臉了,哪還由得他們每年來我家擺一次譜,對我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