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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夏回到病房，唐越已經醒了。
    周湘雲跟唐正義等人都不在，大概是已經出去了。
    她走到病床邊，替他倒了一杯水：“對不起，是我沒注意，讓你受傷了。”
    “跟你沒關係，是我沒用。”唐越的視線落在雙腿上，那個地方已經麻木，沒有任何感覺。
    江夏看著他落寞的眼神，心裏突然跟著難受起來：“你別這麽說，我笨手笨腳，照顧不好你，以後我會注意的。”
    唐越看了她一眼：“臉怎麽了？”
    江夏摸了摸，搖頭：“沒事。”
    “我媽動手了？”
    “沒……沒有。”
    “你說話的時候根本不敢看我，是因為我的關係嗎？”唐越靠在床頭，眼神微斂。
    他不笑的時候不同於唐旭的冷漠，而是整個人都散發著清冷的感覺，江夏麵對他的時候，沒有唐旭那種壓力，但也不敢放鬆。
    “媽也是太緊張你了，畢竟昏迷不醒，我們都很擔心。”
    “行了，以後她打你，就躲著點。”
    江夏又下意識捂了一下臉，以後？
    唐越的意思，周湘雲是經常動手的人？
    這一家子，她算是領教了唐旭那句話的意思。
    “我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不必在這裏陪我。”
    江夏搖頭：“我還是留下來吧。”
    就這麽回去了，還指不定怎麽被周湘雲教訓，好歹唐越也是她名義上的丈夫，除了結婚那天晚上的意外，她沒理由不陪在醫院。
    “這裏有護工。”
    “我陪著你，媽才放心。”
    她身上的傷口剛才已經包紮完，身上還是穿著今天那一身衣服，上麵還沾著血跡，分外狼狽，唐越隻看一眼就皺起眉頭。
    “你這個樣子，確定要繼續留在這裏？我不希望別人說我們唐家虐待你。”
    “那我回去換個衣服再來。”
    ……
    江夏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步一步從台階上走下來，寒夜裏，外麵還下著蒙蒙細雨，她雙手抱著手臂，才發現自己不但沒有雨傘，還沒有外套。
    她站在街邊，連續幾輛出租車經過都沒有停下來，她冷得不斷打噴嚏，發絲也漸漸蒙上一層水霧，可眼前的出租車依舊沒有為她停留。
    江夏冷得哆嗦，牙齒也在打顫，她現在最希望泡在熱水裏，然後喝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也不知道上天是不是聽見了她的呼喚，麵前真的停下了一輛黑色沃爾沃。
    車窗降落，露出唐旭那張清俊淡漠的臉。
    “上車。”
    短短兩個字，卻充滿不容拒絕的氣勢。
    江夏撇過頭，當做什麽也沒看見。
    讓她上唐旭的車，無疑是送羊入虎口。
    “江夏，我沒什麽耐心，你最好別讓我說第二遍。”
    他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搭隨意搭在旁邊，眼神肆意，落在她身上慢慢多了點不耐煩。
    江夏說：“不用了，我坐出租。”
    “我說，上車。”
    唐旭語氣比這寒夜更勝一籌。
    江夏嚇一跳，差點腳步就要往前邁，但她控製住了自己，寧願忍著這惡劣的天氣，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私下接觸，他就是個魔鬼。
    “江夏，如果你一個小時內到不了家，信不信我媽有的是辦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