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我，蘇辭，很會做人。

    人情世故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

    你想打麻將湊不齊人，大可帶包華子來找我。給我點煙，喊我一聲教父，我蘇辭就算不上麻將桌，也要讓你打上麻將，不用謝！

    深淵交際花，長袖善舞小蘇辭，哪個深淵君王見了不誇一聲“真是好俊的一個小王八蛋”呢！

    那一天。

    螺旋聖主高高興興，在宇宙中橫行，像往常一樣傳播自己的螺旋真理，突然聽到某個小黑屋裏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一定是哪個親愛的信徒遇到麻煩了。

    螺旋聖主不介意去放鬆放鬆心情，搭救一下可憐的信徒，順便展露神跡，傳授真理。於是，祂的側影降臨了。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小黑屋好像……有點不太對？

    蘇辭：太對了！沒走錯，就是這裏！進來吧你！

    蘇辭捂緊耳朵，試圖阻止那些令人瘋狂的呢喃低語進入自己耳朵，但是於事無補。

    螺旋聖主側影都自帶可怕的低語，並不是聲音，而是靈魂層麵的低語。沒有經曆過靈魂結構質變的蘇辭根本不敢多聽，隻能盡量用靈力覆蓋靈魂，甚至準備在必要的時候直接握住【悲慟結晶】以對衝低語。

    很快，螺旋聖主的低語就變得斷斷續續。

    因為——陰影之主也來了！

    陰影之主聽到影子行宮裏的呼喚，還以為【座天使】已經進階完成，隨時可以進軍地球，為鮮血君王打下大大的疆土。

    沒想到祂一降臨就發現不對勁，自己過不來，隻能勉強看到自己行宮裏多了一尊不可名狀的邪神！

    陰影之主：？？？

    陰影之主慌了。

    【座天使】引路，然後影子行宮開路，鮮血君王的大軍橫掃——整套計劃就是陰影之主親自策劃的，現在計劃第一步的節骨眼上就出問題了。祂怎麽能不慌！

    一隻陰影觸須探向邪神側影，果然被真理所消融，一去不回。

    不好！快去王宮請鮮血君王！

    陰影之主通過【陰影祭刀】強行降臨【座天使】尚未進階的身體，試圖搶奪身體控製權——大佬，有話好說，別動我的車！

    天知道為了培養【座天使】，影子行宮費了多大的力氣！

    蘇辭被混亂的力量激蕩震傷，鼻血都流出來，但依然目光炯炯地看著遠處濃鬱的黑暗。

    那些黑暗正在散去，陰影之主親臨！

    打起來！打起來！

    蘇辭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做裁判的日子，純純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打工仔陰影之主完全不是螺旋聖主的對手，哪怕隻是身體控製權的爭奪，陰影之主也被打得節節敗退。影子行宮裏的呢喃再次恢複，就連空間中都出現一條條詭異的虛線在晃動，仿佛空間被盡數解析並且標注出來。

    就在陰影之主就快要被完全驅逐的時候，鮮血君王的意誌趕到了。

    鮮血君王氣得不輕——敢殺我馬！

    這位真正的深淵君王氣衝衝地殺進自己的儀軌裏，然後場麵就尷尬住了。

    螺旋聖主：是你！

    鮮血君王：是你！

    大家都是深淵裏有頭有臉的大佬，坐下來湊一桌撕逼，多少是有點掉逼格。

    深淵並不是沒有發生戰爭，事實上，深淵裏的戰爭根本就沒有停過。但是自持身份尊貴的大佬從來不親自加入戰鬥，除了個別不走尋常路的存在，大多數君王都很久沒有出手了。

    現在，不僅兩位君王都出手了，而且還都被看到了。

    就……

    鮮血君王：好巧啊，我出來散散步。

    螺旋聖主：確實，我也出來散散步，看著這匹馬不錯，想牽回去。

    鮮血君王：那是我的馬……

    螺旋聖主：哦哦。

    點到即止，一觸即分。

    螺旋聖主的側影和鮮血君王的意誌幾乎在同時撤離，沒有絲毫留戀，瞬間離開了影子行宮。

    螺旋聖主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大概就是你開開心心唱著歌，走在路上聽到有人在廁所裏喊你名字，你以為有人需要你的幫助，就欣然前往。沒想到廁所裏沒人，隻有一條蛆在糞坑裏蝶泳還大叫著你的名字，喊你快來玩呀。

    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鮮血君王也很惱火。

    想象一下你給自己的小馬駒換了新馬鞍，準備明天騎馬去郊遊。沒想到管家急急忙忙告訴你，馬被殺了。你穿著花褲衩、提著馬桶搋子就殺出去——哦豁，你那腦殼不正常的鄰居踩著馬的屍體在糞坑裏衝浪。

    就離譜！

    至於陰影之主，此時正在儀軌裏瑟瑟發抖。

    媽耶，見到兩個大佬互相掏槍頂腦門的場麵——我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至於座天使……

    神降從來不是什麽溫和的儀式，光芒消退之後，徒留一具畸變的扭曲身體在行宮冰冷的地板上蠕動，渾身長滿了眼睛，眼睛驚恐地四處亂轉。

    一條離水的魚，命不久矣。

    陰影之主也很快離開了報廢的儀軌，祂也沒辦法在地球框架重疊的部分長久滯留，哪怕明知道影子行宮裏藏著兩個人類，祂也無力動手。有那個閑工夫，還不如想想回去如何不被鮮血君王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

    “你看吧，我開車穩得一批！”蘇辭拍拍戚問的肩膀，好像剛剛在混亂低語中捂住耳朵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戚問橫了蘇辭一眼，咬牙切齒道：“遲早有一天你要被自己玩死！”

    “略略略，我不信。”

    戚問：？？？

    幼稚！

    “哦呦，哦呦，還會動！”蘇辭驚訝地發現進階未完成的座天使竟然還有一口氣。

    他，不對，祂，嗯，也不對，它？

    蘇辭很難形容地上躺著的畸形生物到底算什麽，大抵是不能算作人類了吧——暴露在外的鼓動內髒，水蒼色的皮膚上密密麻麻全是眼睛，一對萎縮的翅膀點綴稀稀拉拉的羽毛……

    “安息吧。”

    蘇辭故作悲天憫人地歎了一口氣，手中雷光大作。

    竟然沒能擊穿敵方裝甲？

    哦，我是一階來著，不好意思，忘記了，還以為自己是六階愚者呢。

    蘇辭羞愧地低下頭，對於被自己電得渾身發抖的座天使表示抱歉。

    座天使：狗賊！

    “耶？還敢瞪我！”蘇辭這就不服氣了，“白雪！咬他！”

    那一天。

    未能完成進階的座天使走得不是很安詳。

    印證了蘇辭之前沒頭沒腦的發言“屍檢報告出來了，死因是屍檢”。

    戚問站在黑暗中，麵色複雜地看著蘇辭，忍不住問道：“你們湖方省的執行者都這麽猛的嗎？”

    “那倒不是。”蘇辭摸了摸小黑貓的腦袋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可能是一階萌新保護期？”

    戚問感覺拳頭都硬了：“我一階的時候可沒有什麽保護期！”

    蘇辭奇怪地看了戚問一眼：“你就非要聽到是因為我長得帥嗎？”

    來了來了！

    血壓飆升的感覺來了！

    老話說得好啊——

    高血壓或許會遲到，但一定會衝上你的頭頂！(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