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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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娣如,我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長長地喘了兩口氣。
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已經到了21世紀第二個10年,我居然還會跟一個小姑娘探討“共有”男人這種荒唐的事。
要不是現在情況特殊,我估計會直接精神錯亂,崩潰了。
不過沒了一個麻煩,我倒是變得輕鬆起來,精力也能更專注在索吞身上。
我發現索吞最近又變得很忙,經常吃著飯都會去接電話,回來的時候臉色總是會變得很差。
我琢磨著應該是他的生意進行的不太順利,可這方麵我又插不上嘴,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不過這天,索吞突然跟我說,讓我跟他一塊去見個朋友。
我跟在他身邊這麽久,除了耷坤之外,還從來沒跟他一塊出去見過別人。
我聞言暗暗有些興奮,莫不是他有些信任我了?
因為心裏高興,所以一個沒忍住,我就噗嗤笑了聲。
索吞的眼神斜過來:“笑什麽?”
我把笑容擴大,笑嘻嘻地告訴他:“高興啊,你要帶我出門,我可高興了。”
索吞一副觀看傻子的表情,沒理我。
不過要是知道他帶我去見得人是誰,我恐怕就不會高興的這麽早了。
在高爾夫球場,天氣是相當的不錯,周圍的風景也不錯。
我換上輕便的衣服,腳下的步伐也相當輕快。
隻是遠遠地瞧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我心裏的輕鬆一掃而空,在如此明媚的陽光下,竟一時覺得遍體生冷。
索吞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我的反常,這時候突然攬住我的肩膀,而後極其親密地湊到我的耳邊說道:“覺得不自在了?還想著那個商先生?”
這人,觀察力果真能稱得上一流。
這個時候我撒謊估計也很快能被識破,於是我幹脆實話實說:“我是很不自在,對於一個出賣你,隻為了給自己獲取利益的人,你看到他可以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嗎?”
索吞挑了挑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之後去到先生和六子麵前,我看向他們,他們也在看著我。
我的目光淡淡掃過,沒有在他們身上多做停留。
隻不過除卻六子表現出的冷淡之外,我反而是覺得,先生的眼神略微有些深沉。
跟我的視線相觸的時候,我都有種感覺,他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跟我說。
不過我們現在還能說什麽呢?
關於我這邊的消息,都已經想辦法告訴六子了,那先生肯定也知曉的很清楚。
他表現如此,該不會又是因為索吞吧。
我琢磨了一下,覺得很有可能。
而這樣的話,我就更得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了,要是讓索吞看出異常,那我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雙方今天約在這樣的地方,好像真的是為了出來打球的。
反正索吞跟先生沒有多說其他,隻拿起球杆,看著像是要一較高下。
先生的球技很是厲害,以往在莊園的時候,我總是喜歡站在旁邊欣賞,心裏也在暗暗讚歎。
不過今天一瞧,索吞這般大老粗居然對這種貴族運動也相當擅長。
幾杆打下來,一時倒分不太清楚到底誰的水平更勝一籌。
我一直在旁邊靜靜候著,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什麽都不能,而六子也站在不遠處的地方,同樣靜默不語。
我們離得如此之近,但是卻一句話都不能說,連眼神都要盡量避免接觸。
或許是打的有些累了,索吞不久之後突然看向我,還朝我招了招手。
我見狀便走上前去,看看他想做什麽。
索吞在我走近之後,卻是將手裏的球杆遞給我,說:“我去休息會兒,你陪陪商先生,不要失禮。”
我聞言著實意外,可索吞卻沒有再停留,直接轉過身,向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的心裏開始七上八下的,根本落不到實處。
索吞為什麽會給我和先生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有什麽目的?
或者說,他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
正胡思亂想著,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先生開口了,而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是平靜,並沒有我這般擔憂無措。
“以前我教過你打球,現在還記得吧。”先生說。
我下意識地看了眼手裏的球杆,點了點頭。
先生便率先揮出去一杆。
打球的時候,因為我的心神不定,所以根本瞄準不了,加上本身球技就不精,所以勉強打出去之後,沒讓人笑掉大牙算好的了。
窘迫加上不安,我再也沒辦法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
我跟先生道了聲歉,然後就打算去找索吞。
隻是在我轉身的時候,先生突然低聲道:“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過得好嗎?
這個問題,問出來還真是不應該。
先生不應該好奇,也不應該在這個時機這個地點發問。
我無聲扯扯唇角,內心則是一片蒼涼。
“商先生這是什麽意思,我跟在索吞先生身邊,當然過得很好。”
先生聞言默了默,我沒看到他的表情,但我想,他對於我,應該稱不上真正的關心。
他怕是隻在擔心任務的進程。
可這樣的情況,我也沒辦法跟他多說,隻能定了定神,繼續向前走去。
繼續向前邁進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一句:
“別恨我。”
恨。
曾經索吞也問過我,恨不恨他。
當時我沒有正麵回應,可是結合著現在的情形,我卻是已經能從比較中得出答案。
先生跟索吞,我其實一個都不恨。
現在的我,最無奈,最無助,最痛恨的,是我的弱勢和無用。
如果我足夠強大,那我就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哪會像現在這樣,受別人的操控。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我自己的問題。
背對著先生越走越遠的時候,我在心裏暗暗地想,總有一天,我不會再像現在這般委曲求全,總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地,站在所有人的麵前。
不是作為誰的附屬品,也不是作為誰的籌碼和工具,隻是作為我自己。
到那時候,我才能有底氣地說,我不恨任何人,我隻願與這世界相安無事,過完自己的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