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並不算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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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話一說完,喉嚨裏的血又控製不住嘔出來,濺了索吞一手。
    他狠狠地盯著我,像是要在我身上釘出一個洞。
    過了好久,他才像是從胸腔裏發出沉悶的一聲:“好。”
    有了這個字,我終於是能放心地暈過去了。
    ……
    之後的我應該又是被推進了手術室。
    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我這算是一定意義上的“二進宮”,比蹲監獄還慘。
    手術的過程中,我隻覺得自己像是墮入在一片軟綿綿的白色棉花裏麵,一腳踩下去,根本落不到實處。
    而不遠處的地方,開了一片鮮豔欲滴的薔薇花。
    花色嬌豔,花香又醉人,我歡快地跑過去,嬉戲在花海之中。
    海天之間,好似有道彩虹。
    這才是屬於自由的天堂吧。
    我沉醉在其中,無論如何都不想離開,隻不過身後像是有隻手一直拉扯著我,讓我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再向前邁進一步。
    我急的轉過身去,想讓他趕緊放手,卻發現那個寒著臉不放走我的人是索吞。
    他不是說好了讓我走嗎,這個說話不算話的混蛋!
    我說不出話罵他,隻能奮力地想要掙脫。
    隻不過跟他拉扯的時候,我一不小心踩空,然後整個人急速墜落,落入無邊黑暗的深淵……
    某一個瞬間,我猛然驚醒了。
    睜開眼睛,發現是我住了月餘的房間,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沒死,也沒掉進深溝裏,已經挺幸運的了。
    隻是我稍微一動,渾身的疼痛比上次還要嚴重,讓我剛剛起身就重新跌了回去。
    最慘的是,我的右腿還打著厚厚的石膏,看著跟個木乃伊似的。
    正在我渾身難受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娣如,看到我醒了,她也很是驚喜,連忙跑上前來,問我感覺怎麽樣。
    我歎了口氣,告訴她,此番大難不死,日後別無所求了。
    娣如聽不明白我的話,不過她看上去是真的高興。
    就是不曉得是高興於我意外生還啊,還是摔成這個又慘又蠢的模樣。
    娣如拉著我的手,有些興奮地告訴我說:“你知道嗎?你這次受傷,主人對你真的特別關心,甚至把阿夢小姐罵了一頓。你要知道,以前主人對阿夢小姐可從來沒那麽凶過。”
    我聞言嗬嗬一笑,心想著那我還挺榮幸哈,如果不是少了半條命的話,我會跳起來跟你一塊慶祝的。
    隻不過現在啊,誰罵誰對我來說根本都不重要了,我隻想著,我到底什麽時候能站起來,什麽時候能離開這啊。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更別說我跳樓的時候,還把脾髒給摔成內出血了,動手術勉強撿回了一條命,可得好生休養著,短期內不能有顛簸和劇烈運動。
    於是我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別逞強立刻走了,萬一把命掛在半路,那我多冤啊。
    反正索吞應該也不會立馬把我趕走,我就舔著臉再多住一段時間,等我能下床了就即刻走人。
    嗯,就這麽辦吧。
    之後的一段時間,城堡裏的傭人對我是格外地殷勤,跟我出事前幾天的模樣大相徑庭。
    當然我並不怪他們,人在屋簷下,連我都要不得不低頭,更別說他們了。
    而這段時間,我再沒見過阿夢和索吞。
    聽娣如說,那天阿夢被索吞狠狠罵了一頓,一時受到的打擊極大,哭著跑離了這裏,應該是回到自己家去了。
    至於索吞呢,好像是特別忙,總之基本上沒回過家,來去也都行色匆匆。
    城堡裏沒了這兩個人在,我還是頗為輕鬆的。
    畢竟我不曉得要怎麽平心靜氣地麵對他們,就像娣如說的,這次的受傷我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可是不經曆我這樣瀕臨死亡的傷痛,哪能為自己博得今天的局麵。
    說到底,這都是我靠自己得回來的,還是以一種慘烈決絕的方式,並不算什麽贏家。
    ……
    這天上午的陽光極好,娣如問我想不想出去曬曬太陽,說她從網上看到,多曬太陽有利於骨頭愈合。
    先不說這有沒有科學道理,我的確是挺想出去透透氣的,整日躺在床上,悶都悶死了。
    娣如用輪椅推著我,乘坐著直達的電梯去了花園。
    待了一會兒,一時之間有些起風,娣如便折回去房間,替我拿條披肩出來。
    這個空當,溫昂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看著他隻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以前看在他是索吞身邊紅人的麵子上我對他還算是客氣,隻不過現在我都要走了,也不用再巴結他了。
    溫昂這時候卻是對我尤其地恭敬。
    雖說以前他待人也很客套,但那更像是流於表麵,不用多探究就覺得虛情假意的很。
    到了現在,卻不知為什麽竟能瞧出一點點真心的意味。
    “瑤薔小姐,對於之前的事情,我非常的抱歉,我懇請您能原諒我。”他欠下了身,語氣也真切的很。
    怎麽說溫昂都比我大那麽多,看著他在我麵前低頭認錯的樣子,我也覺得有些不忍,於是連忙答道:“沒事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不是你的錯。”
    溫昂卻還是保持著方才的姿勢,繼續說道:“都會我沒有盡到職責,沒有把小姐遭受的一切都告訴主人,主人他對這一切毫不知情。小姐受傷之後,最難過的人,也是主人。”
    索吞會為我難過嗎?
    我想了一下,覺得這說法真是太不靠譜了。
    他那個人冷心冷肺的,沒見死不救就算好了,他還會為一個人傷心?真是有夠好笑的。
    但溫昂說的認真,我也不好意思拆穿他,所以隻順著他的話說道:“嗯嗯,我知道。”
    溫昂這個時候終於直起身,看向我,有些蒼老的眼睛裏,閃著幽幽暗暗的光。
    “小姐應該並不知道,或者說,您並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