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還有一步可以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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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難受比方才胸口的疼痛更甚,而且隨之而來的還有要衝破身體束縛的狂躁之意,我恨不得毀掉什麽東西,又恨不得撞到牆上,毀掉自己。
眼前開始一陣一陣地出現虛幻,我趴倒在地上,渾身虛汗無力,隻艱難地蜷縮著。
而身體裏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給我,給我……
耷坤像是叫了我一聲,但是實在沒有力氣和精力去答應他,他倒是也不在意,紆尊降貴的,又來到了麵前。
他蹲下身,可我能看到的依然隻有他鋥亮的軍靴。
他手裏還拿著一小袋東西,遞到我麵前的時候,我明知道這是個陷阱,可還是伸出手去,想奪過來。
耷坤稍稍一避,沒讓我得逞。
緊接著他說:“隻要讓你試一回上癮的滋味,我說什麽,你都得聽我的。我何必還多此一舉,跟你談什麽條件呢?女人啊,就是愚蠢和單純,以為揪住了那麽一點兒秘密,就想爬到我的頭上來。”
我口幹舌燥,想開口的時候,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根本發不出音節。
也由此,隻能繼續聽耷坤囂張又狂傲的言論:“想要不這麽難受,很簡單,說出那批貨的下落,以後無論你需要多少,我都給你。”
都給我,都給我……
我什麽都沒聽清,隻有這一句,像是句咒語,刻在了我的腦海裏。
而這無疑是巨大的誘惑,讓我沒辦法再像之前那樣,還有餘力去思索什麽周旋的辦法,滿腦子都是,答應吧,答應吧,答應了,你就可以不再這麽難受了,你真的要受不了了。
我是真的,真的要受不了了……
我的眼裏不自覺地流出了眼淚,可我也顧不上去抹,隻用那僅剩的一點理智,跟全身叫囂的躁動對抗。
耷坤看出我的掙紮,還不忘在旁邊多添一把火:“拿不到我手裏的東西,倒也沒什麽,隻不過是生不如死,幸運的話,或許熬過十天半個月你就戒了癮,熬不過,也沒什麽可怕的,充其量就是死。但你臨死之前,我會叫我的那些手下來,最後享受一次。那個時候,你大概不會覺得多屈辱,甚至還會讓我的手下們再粗魯一點,因為身體的疼,可遠遠比不上你血裏的蟲,對不對?”
這些話像是楔子一樣一顆一顆敲進了我的骨髓,讓我憤恨萬分,卻又像失去了所有的自製力一般,忍不住去附和:“對……對……”
“好,這才乖。”耷坤笑了笑,還溫和地默摸了摸我的頭發,重新地,耐心地又問我了一遍,“索吞的那些貨,在哪?”
我也學著他笑了笑,估計這個時候的笑意,會比鬼還要難看。
夾雜著眼淚和鼻涕,我嘶啞著聲音回答:“如果我真的知道,我會說的……可是,耷坤,我騙了你……”
……
欺騙的下場,往往都算是淒慘。
更別說還是落在耷坤這樣的人手上。
我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身體承受的限度,卻比想象中的更為艱難。
就連先前見過我的那個女人,在看到我慘狀之後,也難得皺了皺眉頭。
她示意手下的人暫時停下,然後走到已經瞧不出本來模樣的我麵前,低聲說道:“聰明的話,就別為難自己。耷坤將軍的脾氣可不好,如果他再得不到想要的東西,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麽有耐性。到那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我的頭沉重的抬不起來,而糾亂的頭發掩住我沾滿血跡的麵龐,我咬了咬牙,才找回一點力氣,喘著粗氣答道:“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就算你們殺了我,也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那女人聞言似是遺憾地歎了口氣:“聽說以前你是跟著索吞的,看來你對他還真是忠心。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維護他。”
我無聲地扯扯唇角,如果還有剩下的力氣,那我一定會告訴她:我不是對索吞忠心,我隻是拚了命地想活,卻怎麽也活不下去而已。
人生之於我,真的太殘酷太殘酷,殘酷到,讓我半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我睜大眼睛,想努力地看清楚這個虛幻的世界,說不定看到的每一眼,都是最後一眼。
而之後,事實證明,這個女人說的話都是對的。
耷坤的確沒了耐性,或許我的冥頑不靈已經挑戰了他的權威,讓他惱羞成怒之下也再不管到底我口中的那些貨存不存在。
他也如他所說那般,要用對一個女人最殘忍決絕的方式,來加劇我的折磨,以及,結束我的生命。
看到幾個模糊又高大的男人身影向我走來時,我已經預感到接下來會遭受到什麽對待。
可是我逃也逃不了,避也避不開,於是隻能靜靜地等著。
而在他們走來的這段時間,我居然覺得時秒好像都變慢了一般。
慢到,我可以從容地去回想,從容地去後悔。
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想著去反抗,那樣的話,最差的結果就是成了耷坤的玩物,然後等到他厭倦的那一天再把我厭棄地丟掉。
何必又像現在一樣,求生無門,死前,還得遭受奇恥大辱。
我揪住自己的頭發,深呼吸兩口氣,想告訴自己別害怕。
可是原以為已經哭幹的眼淚,在這個時候,居然又不聽話地溢滿臉頰。
五步,三步,兩步,一步……
該來的到底還是來了。
屬於男人那強有力又肌肉虯結的胳膊將我從地上粗魯地拽到桌麵上,又有人來撕扯我的衣服,讓我所有的皮膚頓時裸露在空氣中時,我還是不死心地睜著眼睛,告訴自己,再看一眼吧。
這回真的是最後一眼了。
我暗暗用牙齒抵住自己的舌頭,同時積聚著力氣和勇氣。
隻差一點,我就能解脫了。
耷坤,你逼我到了懸崖,可我還有剩下的一步可以選擇。
你阻止不了我的。
就在一個麵向粗陋的男人獰笑著覆到我的身上時,我眼睛微微眯起,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咬斷舌尖。
而在尖銳的疼痛襲來的同一時刻,伏在我身上的男人忽而一聲慘叫,跌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