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生死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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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祁鈺見慕容淩月都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於是心裏就慢慢的釋然了,隻是他更加好奇,為什麽她會在宮裏。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不知道鈺王殿下可否找個房間,我想單獨和你聊一下你的病情。”慕容淩月又仔細的用內力為他把了一次脈。
    宮祁鈺這個狀況可是很棘手的,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這個毛病應該是自小從娘胎裏就帶出來的。
    雖然一般不會有事兒,也看不出來什麽症狀,可是一旦發作,也許咽氣就在那須臾之間,所以十分危險。
    剛好宮祁鈺也想說找個機會能好好的感謝慕容淩月,所以便帶著慕容淩月到了他的行宮裏。
    小太監奉命端了些茶點過來,之後就被宮祁鈺給打發走了,一時間,宮殿裏麵就隻剩7;1508546下了宮祁鈺和慕容淩月兩人。
    房間裏麵的氣氛十分微妙,兩人之前明明都想好了很多話要說,可是忽然話到嘴邊,都有些說不出來。
    “那個……”慕容淩月先打破了僵局,“你可知道你身上的隱疾十分危險,這一次躲了過去,但是下一次可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這一次是真的驚險,如果不是她正好路過看見,要真的等到那些太監把宮祁鈺抬到太醫院,可能那些禦醫要麵對的就是一具屍體。
    宮祁鈺仿佛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命,釋懷般的笑了笑,“姑娘不用憂心,我自然知道自己的情況,隻是生死有命,誰也沒有辦法。”
    既然生在了皇家,輕易擁有了別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榮華富貴,那麽就注定要承擔相應的苦難。
    他這隱疾乃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後宮爭鬥不休,他母妃懷著他的時候不慎中招,雖然平安生下了他,但是卻落下了一身疾病。
    而身有隱疾的皇嗣是無緣九五之位的,所以他早早的就被父皇封了王,打發出了朝都,而且母妃也因此受累,被打入了冷宮,不久之後就鬱鬱而終。
    因果循環誰也逃不掉,當年若不是他母妃執意要入宮為妃,成為先帝眾多嬪妃中的一員,那麽也許他也不會是如今的這個情況。
    “錯!”慕容淩月忽然拍案而起,語氣忽然變得嚴肅銳利,“什麽生死有命,我命由我不由天,隻要你想,自己的命就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她從來都不相信命這一說,因為一個人的一生是可以由自己掌控的,隻有你想不想做到,沒有什麽是注定做不到的。
    “真的嗎……我這樣的,真的還能有救嗎?”宮祁鈺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說實話,他是震驚大於相信的,因為這和他從小接受的觀點全然不相同。
    這是一個全新的東西,亦或者說,對他來說有些瘋狂。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著慕容淩月說起這句話時,眸中流露出那種自信的神采,忽然就相信了慕容淩月所言。
    身為一個皇子,連爭奪那個位置的權利都沒有,說沒有一點兒不甘心,那是不可能的,隻是那些欲望已經被歲月給磨平。
    甚至他現在覺得,自己能做一個閑散的王爺,有自己的封地,日子過得很平靜,還可以遠離朝都政治鬥爭的傾軋,已經很滿足了。
    隻是……如果能再多一點兒,那就更好了,宮祁鈺看著慕容淩月的麵容,露出一瞬間的癡迷。
    忽然想到,直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這個姑娘的身份,甚至連名字都還不知道,可是如此冒昧的問出口,又顯得太過於輕浮。
    慕容淩月說的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和宮祁鈺說明了他的情況,“你這是心肺受了損,要想治好急不來,所以必須得慢慢用藥調理,我倒是知道個方子……”
    隻是……就是不知道宮祁鈺現在對她有幾分信任,願不願意用她的方子調理,畢竟這種溫養的辦法隻能病去如抽絲,短時間真的看不出什麽效果。
    “我同意,本王想聘請姑娘當我的死人醫師,不知道姑娘可否。”宮祁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隻是提出了他的條件。
    他承認自己這麽做,其實是有私心的,從他第一眼看見慕容淩月開始,就被她的眼神所驚豔,這一次能重遇,難道不是上天安排的機會嗎?
    慕容淩月倒是沒想到宮祁鈺會這麽爽快的答應,隻是對他提出的條件,她恐怕是不能答應的了。
    不說她現在的身份尷尬,就她本人來說,她這一輩子都再也不想和宮家的扯上關係,會出手救宮祁鈺,也隻是因為要還了他的人情。
    慕容淩月搖了搖頭拒絕,“抱歉了,我恐怕不能答應你的條件,鈺王殿下,方子我會留給你,那是你自己的命,該怎麽做全都是你自己決定。”
    說罷,她起身就想要離開,能做到現在這樣,她已經夠仁至義盡的,反正宮祁鈺和她隻是萍水相逢。
    宮家的人害她如斯,她還能出手救宮祁鈺,已經算是破格,她沒有義務非要治好宮祁鈺。
    “姑娘……”宮祁鈺突然站起身來,緊了緊自己的手,“我也不是那個意思,那麽姑娘能否告訴本王你的名字?”
    宮祁鈺也知道方才是自己太過於唐突,所以他退了一步,就算不能將她留在身邊,至少留個名字,日後也能打聽到她的消息。
    對於這個,慕容淩月不再想和宮家的人再有什麽牽扯,所以她不想說,隻是搪塞道:“江湖兒女,不用拘泥於這些俗物。”
    已經在這裏待的夠久,她不便於再久留,以免遭了人的口舌,皇宮之中詭譎多變,所以還是多留幾個心眼兒。
    慕容淩月沒有再留,給宮祁鈺留下一張方子之後,便獨自一人離開了宮祁鈺的行宮,卻沒想到此刻外麵有一人正在等著她。
    “愛妃和鈺王殿下是何時結識的?怎麽連本世子都不知道,看來在愛妃的眼中,本世子就是可以隨意拋下的。”
    慕容淩月還沒有上軟轎,就聽見了昭景翊在裏麵說出一大通的抱怨之詞,一時間讓她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麽。
    真的是,她從前怎麽都沒有發現,昭景翊還有這樣幼稚的一麵,弄得她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