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無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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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淩月在昭景翊這樣的眼神逼視下,險些就要把那些不能說出來的秘密說出口了,但是餘光一瞥,她看見了屋外獨屬於皇宮的城牆,心下止不住的一涼。
    再緩緩吧……
    她終究還是沒有自己心中所想的那麽豁達,心中自始至終都梗著一個刺,即使現在已經慢慢的被磨平,但傷口永遠都無法抹去。
    為了自己,慕容淩月決定再自私一點兒,她索性就轉過了頭,沒有再看昭景翊,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
    隻是慕容淩月沒有想到,昭景翊所說的解決那些人,就真的是解決,這處偏殿的後園中有個小的人工湖,而現在,湖邊十幾具屍體正橫陳躺著。
    從外麵看,他們都死的很安詳,麵部表情沒有一點兒猙獰,外表更是連一點兒傷口都沒有。
    隻有懂的人才知道,這些人的外表雖然沒有一點兒損傷,但內髒和骨頭,恐怕都已經被震碎成齏粉,而且還是在他們毫7;1508546無防備的情況之下。
    到底是多麽厲害的高手,怎樣深厚的內力,才能做到如此地步,能將內力控製的如此自如,一分都不不帶。
    “是時候給他一點兒教訓了。”慕容淩月站在月下冷然地看著那些屍體,眸中沒有一點兒溫度,周身帶著隱隱的殺伐之氣。
    本來她還在擔心,在宮祁晟的地盤兒上如此挑釁是不是不太好,但是現在看來,他們的退讓隻會宮祁晟越來越過分,那麽何不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而且借著這一次的事情,以宮祁晟謹慎多疑的性子,定然會有所忌憚,省的他這個皇帝做的太舒服,擺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偏殿的院牆對慕容淩月來說就是如履平地,她臨走之前還看了昭景翊一眼,終還是轉身踏月離開。
    她還有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存在,無法將全身心都放在昭景翊身上,而且她上一世就是為了愛情放棄的東西太多,所以才落得那個下場。
    這一世,她決定要把所有丟掉的一切東西,一樣一樣的撿起來,再也不會輕易地放棄,慕容淩月微微停下,看著遠處那處最高的宮殿,十指慢慢收緊。
    如果不是她日前親眼所見,真的不敢相信宮祁晟和淩漱鳳可以絕情到如斯程度,可以說和她有點兒關係的地方幾乎都受到了多多少少的牽連。
    其中,更以聖心堂為首,從前的聖心堂遍布天瑞,朝都更是有很多分堂,而這一切,都被踩著她性命上位的淩漱鳳給毀的差不多了。
    可惜,宮祁晟和淩漱鳳隻知道聖心堂和她有關係,因為她偶爾會出席義診,他們卻從來不知道,聖心堂亦是她一手所創辦。
    想當初,朝都人人都知道聖心堂的背後主人是一個神秘人,從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姓名也沒人見過她的真麵目,隻知道一個代號——月神。
    傳說,月神是上天派下來拯救蒼生疾苦的神仙。
    傳說,月神是神醫蘇左玄的唯一關門大弟子。
    傳說……
    關於月神的傳說遍布大街小巷,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民眾口中神秘的月神,就是經常給他們義診的淩府大小姐,亦是天瑞的皇後。
    她便是月神,而聖心堂是師父一手創建,隻是他老人家經常當甩手掌櫃,最後幹脆直接甩給了她。
    淩漱鳳大概永遠不會料到,她下令毀去聖心堂,隻是毀去了其形,要知道聖心堂可不僅僅是一間醫館那麽簡單。
    這些年她雖然沒有太多機會親臨,但聖心堂在她手裏,其他方麵也發展迅速,除了醫館之外,聖心堂還成立了收集情報和暗殺的部門,不然那麽多昂貴的藥材哪裏來?
    當初,她為了以防事變,用玄鐵為框,墨玉為芯,上麵由歐陽大師親手刻製特殊圖案,鑄造了一枚可號令聖心堂上下的月神令。
    隻要得到月神令,並找到,便能重新建立聖心堂,且成為其主,而且就算她現在不是淩漱月的身子,隻要持有月神令,聖心堂依舊是她的。
    月神令,就被她藏於宮祁晟所住的晟金宮內,就是那個曾給過她溫情的回憶,亦讓她嚐盡人間至苦的地方。
    上一次沒有機會,也沒有這個心思去想這件事情,但這一次,她必須得去拿回自己的東西。
    慕容淩月矯健的身形在夜中穿梭,越是接近晟金宮,她的心就越是緊,曾經那些苦痛的回憶紛紛湧上心頭。
    但是不知道為何,現在想來,她的心中雖然還是恨極了宮祁晟為何辜負她,但心中的那種撕扯的痛感已經沒有了。
    真的,能治愈她的辦法就是不愛,而現在,宮祁晟對她來說,隻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仇人。
    去晟金宮的路,她是再熟悉不過的,而且她更加知道,如何能在重重守衛之下輕易的進入內殿中而不被人知道。
    慕容淩月站在晟金宮偏殿的門下,從左往右數,直數到第六塊兒磚的時候才停下,她用腳輕輕往裏一踢,磚塊兒凹陷下去,旁邊露出一個人高的密道。
    果然,這個密道還在這裏,要知道這是除了她以外,就隻有宮祁晟才知道的秘密,沒有第三個知道。
    還記得那些個迂腐的老臣不讓宮祁晟這個皇帝獨寵一人,所以他不能日日光明正大的去她哪裏,就隻能讓她從密道來晟金宮。
    可現在,她決定自己是最後一次使用這個密道,因為這些是她和宮祁晟的曾經而曾經都已經消弭,所以這個也沒有必要存在。
    輕鬆的從密道進入內殿,慕容淩月隱在一個角落裏,隱隱看見裏麵的燭火還沒有熄滅,龍案邊似乎有兩個人的身影。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麽陪在宮祁晟身邊,可如今,情景還是從前的情景,可裏麵的人,卻已經不是故人。
    看到這一幕,慕容淩月嘲諷的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宮祁晟的薄情,還是在笑自己曾經的傻。
    無心顧及宮祁晟又有什麽新歡,慕容淩月抬頭,目光死死的盯著內殿的大梁上,那裏有一處小的機簧,月神令……便是被她放在了那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