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突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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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禿頭道人睜開眼睛的時候,淡漠的聲音便傳遍了整個山穀。
“夠了!”
聲音不大,但響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以禿頭道人為中心,呈四麵環繞而開來的氣浪將所有人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然後便是一聲厲喝傳出!
“你敢!”
轟然一聲炸裂,一座山峰瞬間龜裂,然後便是哢嚓哢嚓的響聲讓每一個看不到真實情況的人心中都有了一絲絲好奇!
像是平地掛起來的一陣狂風,讓人睜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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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戴著紅色麵具的白衣男人輕輕吐出一口寒氣,他看著遠處山峰之上那一群群所謂的宗門修士,嘴角帶笑。
“長老,所有事情皆已辦妥!”一位弟子拜見白衣男人,抬起頭看向這名在宗門當中赫赫有名的長老時,眼睛裏麵的狂熱無不表明他可以,為眼前的白衣男人付出哪怕生命的代價。
白衣男人點了點頭,聲音溫醇:“好了,讓貴長老先過去吧。”
那弟子再一拜:“是!”
白衣男人看著那遠處的寒北宗的那些人,嘴角帶笑喃喃自語:“寒北宗該挪一挪位置了,畢竟當了這麽多年的烏龜王八蛋,是時候該將這些資源讓給我們寒南宗了!”
寒南,寒北兩宗皆為下宗,上宗延續而出的這兩個宗門的門派叫…寒宗!
一年一度的資源分配那是寒北宗內部的分配而已。
可十八年一度的寒宗內部資源分配,那可就是要他們寒北,寒南兩宗自己來做決定了,畢竟,資源這種東西,那是誰拿的多,誰的實力就可以一直遙遙領先!
十八年的蟄伏隻是為了今天的突然出手,隻要讓那些自視甚高的寒北宗的仙人強行出頭,那他們寒南宗就可以讓寒北宗是有命參加比試,沒命回家享福!
上宗從來不管這些爾虞我詐,他們隻關心每年下宗給他們供奉的資源以及每一代弟子的成長基數,隻要下宗的弟子茁壯成長起來,有了一定的基數,那上宗寒宗便會“少管很多事情”。
——
一位肩抗長槍的年輕人嘴角掛著邪笑挪著步子上了山,在他的臉上,有一道足夠讓所有人看見了都會感覺到頭皮發麻的傷口。
從年輕人的額頭一直到嘴唇,完美且巧妙的傷口很好的避開了眼睛與鼻子。
一條長長的黑色“蜈蚣”像是在猙獰的對著每一個敢看向他的人張牙舞爪,期待著下一刻成為它口中的食物!
身軀挺拔人站如鬆!
“長老,霸上已經去會一會那個所謂的屠道仙人了,您看我什麽時候也去陪他們玩一玩啊?”
年輕人真實年齡早就已經過了五十好幾的人了,但容貌卻宛若剛剛入世的雛兒,實在是有些驚奇!
白衣男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年輕人,他隻是看著那濃濃的煙霧突然覆蓋住的鬥獸穀,看著那邊的動靜與激戰,期待著霸上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卷”!
鬼惡有些不耐煩,心裏麵的殺意讓他的焦躁很容易的就表現在臉上,但他又不敢對著白衣男人說什麽,所以他現在就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像是一個初出茅廬急於立功表現的孩子。
過了好一會,鬼惡臉上的焦躁越來越重的時候,白衣男人才給了他一個答複:“現在去吧,一定要打出氣勢來,把那個名叫鬼冷的人的氣勢壓住了!霸上幫你解決了那個屠道仙人,你就應該別讓我失望!”
白衣男人剛剛說完,鬼惡哈哈大笑如一頭瘋狂的惡鬼幽靈,肩上的長槍猛然變大,繼而化為黑霧。
如天幕穹頂突然覆蓋上了一塊黑布一樣,讓人望而生畏!
身後一頭栩栩如生的惡鬼法相朝著鬼惡咆哮一聲,竟一把抓住了鬼惡的肩膀一舉而起,朝著遠處的鬥獸穀一拋而去,而那身高足足有三米之高的惡鬼法相真身則是咆哮一聲,踏地而起朝著鬼惡追去!
一身狂暴殺意煞氣在這一瞬間暴露無遺,強悍氣勢席卷八方,讓那漫山遍野山中鳥獸不斷鳴叫嘶吼,氣勢之強,悍然是一位玄仙初期的小仙人!
又有一位頭戴蓑帽腳踏七星步的漢子猛然上山,然後在那白衣男人麵前驟然而停,在他的腰間,有一把極其鋒利寒光乍現的短小匕首!
漢子扶了扶漁夫才用的蓑帽,然後抬頭看向白衣男人咧嘴一笑:“沒來遲吧?”
白衣男人搖了搖頭,臉上的麵罩依然沒有取下來,所以漢子見到了白衣男人的樣子之後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又不是你的錯,你何必做這些!”
白衣男人溫醇嗓音第一次有些罕見的沙啞,他笑著沙啞著嗓子說道:“夜墨,這幾年的江湖,逛的怎麽樣了?”
夜墨咧嘴一笑,摘下頭頂的蓑帽別在腰間。
他不分晝夜的趕路,終於在十天之後趕到了這裏。他現在的臉頰顯得有些異常的酡紅之外,還有著一絲絲的蒼白浮現在他鼻尖之上。
扯了扯自己的臉皮,夜墨嗬嗬一笑:“我能有什麽大出息?本就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本心去逛一逛,既然沒有遇到那位鬼醫,那就是我的命數。這幾年逛了好些地方,天南地北的,我也算是看過聽過很多江湖故事的人了,當初的熱血上頭如今看來,嘖嘖——”
夜墨自嘲一笑:“我也算是想明白了,老子這一輩子真的有點窩囊,如果不是這幾天遇到了一位老人家給我講了許多我從未聽過的道理的話,我恐怕真未必願意來這個鬼地方。”
白衣男人不懂,所以沒多問。
說了好一會,跑的有點累的漢子後背被一陣冷風一吹,一個激靈打了個寒磣之後有些遺憾的擺了擺手:“不說了不說了,那女人沒什麽好的,也就床上功夫還可以,經不住老子兩拳的貨,擺弄兩下就跟泥人一樣,軟趴趴的。還想要老子賞詩句?我賞他娘一拳兩腳!”
漢子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
他衣服看樣式像是一件官服,一身鶴袍紅衣,隻是因為好像是什麽油膩的東西將漢子身上的官服“洗”了一遍似的,所以看起來就有些讓人惡心到反胃。但在剛剛漢子絮絮叨叨說著自己心裏麵的故事之時,這北邊的寒風早就已經將這一身官服搞的那是宛如一件“冰衣”!
輕輕拍了拍衣服,傳出來的聲音卻是啪嗒啪嗒作響。
漢子歎了一口氣,然後從自己取下來的蓑帽中又取出來了一遝厚厚的布包遞給白衣男人。
白衣男人疑惑不解,有些不明白什麽意思。
漢子塞到了白衣男人懷裏麵之後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沒什麽,就隻是一些以後必定要用到的東西而已,你注意一點就行了。好了,我現在可以做什麽?”
白衣男人雖然疑惑,但他心中的計劃才是最大也是最優先要做的事情,所以他直接忽略掉了手中這一遝東西究竟是什麽這樣子的問題。
他開口說道:“你去把那個花字一脈的瑰麗攔下來就行了,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
漢子點了點頭:“我過去直接喊人的名字就行了唄?”
白衣男人點了點頭,然後俯身一拜。
“謝謝夜墨先生,此次助我一臂之力!”
漢子嗬嗬而笑,又敲了敲自己的衣服抖下來了一身的寒霜:“小事情,小李子又跟老子客氣了!”
“走了!”
白衣男人直起身子,眼中的冷漠沒有半分波瀾起伏!
踏青山,行萬裏路,跨山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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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很多人完全不明白為什麽一定要以武力才可以解決問題是一個道理,青閃是一個的名字,也是唯一一個足夠媲美玄仙巔峰的強者小仙人!
地仙之下的別稱既為小仙人,這個小仙人有多強就要看這個小仙人的大道顯化有多凝實而做區分的。
青閃手中一把斬亮長劍瞬間出鞘,身後影影綽綽三四把長劍虛影若隱若現。一道璀璨劍光衝天而起,雖然並不如同那天際的彩虹一樣豔麗,但在整個鬥獸穀的人群當中,當屬他的表現嘴耀眼!
“起開,一群廢物!”青閃的嘴角帶著笑,大聲喝了一句。
沒有人阻攔,不敢阻攔!
沒有人是瞎子。那人身後如影隨形跟著的三,不對,是四把長劍如此奪目引人側目,隻要不是修煉修的腦袋抽筋的人,大概都可以看出來了那人是巔峰玄仙境界的修士,並且還是一位劍道三重天接近四重天的劍仙!
劍意一重不算“重天”,劍意兩重天勉強算“重天”,劍意三重天往上走的一切劍意,都被稱為“劍仙”!
何為“重天”!
世人理解為,一重天幕為一個世界,兩重天幕便是兩個世界,也就是說一重天的劍意隻能算是畫地為牢,兩重天的劍意則為超脫一界,三重天的劍意則是超脫兩界,以此類推,最高劍意“重天”曆史記錄可查的,可能就隻有當初的劍一為最高的劍意五重天,超脫三界不在五行中!
當然,這種說法有些是站不住腳的,但若是想反駁也不是不可以,但問題是反駁的理由至今為止可能就隻有一句“你怎麽知道除了我們這個世界之外還有其他世界呢?”
但不論如何“重天”這個說法占不占的住腳,那都擋不住劍意三重天之下除非境界高出擁有劍意三重天的人的境界以碾壓的形式殺掉之外,劍意三重天的人也就真的算是真真正正的無敵中的無敵了!
沒什麽好說的,一劍不行就兩劍,兩劍不行就三劍。
可能唯有“三刀”中的三刀“重天”才有可能力敵所有劍修。
劍之翩翩君子,刀之惶惶狂人!
邁步走向了台階最高處,臉上帶著笑的青閃將腰間長劍緩緩拔出,然後輕彈長劍末梢最尖銳處!
鐺……
很清脆悅耳讓人……頭皮發麻手腳不利索!
山下的人在行走。不動如螻蟻一樣在瑟瑟發抖的兩個人。一個是雪邢,一個是風慶。
青閃嘴角帶笑看著那兩隻螻蟻,他搖了搖頭:“寒北宗越來越不行了,你們真的應該把位置讓出來讓我們寒南宗的,畢竟你們這種如同羊圈裏麵比誰吃草要凶的比試,還是留著以後你們老了的時候養老時來當做比試吧,真的是太無趣了!”
“小輩!”
有人高呼一聲,聲音又驚又怒,可還沒等他說完一句像樣的言語,就已經瞬間戛然而止了。
青閃右手出劍如鳳凰點頭,青色的閃電仿佛從一頭虛幻的鳳凰口中噴薄而出,朝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寒北宗記名長老激射而斬去!
寒北宗的每一個支脈都有很多從弟子轉變成長老的記名長老,這些記名長老隻有經過時間的磨煉才可以轉變成真真正正的長老,而這些記名長老除非境界過關,要不然連最初的明台境界這一關的記名都過不去!
所以當這一個記名長老跳出來挑釁青閃的時候,青閃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為什麽你們就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呢?難道我青閃說的話就像是放屁嗎?”
話語剛落便又是接連十八道縱橫交錯的青色劍氣朝著那記名長老淩空斬去!
那記名長老是屬於月字一脈中的,也就是禿頭道人那一脈的記名長老。
他叫什麽不重要了,因為他堂堂巔峰明台境界修為的記名長老,被這接連三劍還沒有砍中的時候,就瞬間臉色慘白如死人看見了所謂的地府小鬼開始勾人魂魄了!
完全抬不起反抗的心氣啊!
又是十八到縱橫百到交錯的劍氣鋪天蓋地的呈現田字格朝著他斬來!
還沒來得及說一句“吾命休矣”便瞬間斬殺當場的記名長老,四分五裂如方塊海綿被人分割開來!
“你看看,你看看,他算人嗎?”
攤了攤手心,有些無奈的青閃將手中長劍瞬間擲了出去,如一杆擁有靈性的長槍,瞬間定入了一個弟子的後背心!
“青閃,別殺了,陣法已經布置好了!”
有一位蒙著臉的人衝到了青閃的麵前,厲聲喝到。
青閃滿臉笑意,隻是那臉上的笑怎麽看都沒辦法掩飾住他那眼中的殺意波動!
笑不露齒和眼含仇恨,青閃學的這幾年簡直堪稱完美!
蒙麵人心中一顫,但還是強壓住自己心中的恐懼厲聲警告道:“你不要忘了長老的交代!”
砰!
青閃一個閃身就來到了蒙麵人的麵前一把抓住了蒙麵人的脖子,死死的攥緊了蒙麵人的脖子用力且發狠的壓著聲音怒吼道:“狗東西你不要教訓老子,你不要教訓老子,老子是你這種狗東西可以說的嗎?還拿長老壓我?你配嗎?你配嗎?!”
蒙麵人的臉因為被遮擋住了,所以隻能從他那手足無措的雙手雙腳以及眼中的血絲可以看出,他並不好受!
就在蒙麵人要窒息而死的那一瞬間,青閃突然笑了,像是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一把將蒙麵人甩飛了出去。
“老子真是沒意思,怎麽跟一條狗計較這些!”
說完他一劍橫掃山崖峭壁,硬生生的開始打磨一座“王座”!
山峽裏麵並不是一覽無餘的,也不是一平再平的,而是起起伏伏有高有低,有坑坑窪窪也有小山包。
而青閃則是以一己之力在峭壁之上砍出來了一座高山包,然後以石頭為雛形,用劍砍出,雕琢出來了一座“寶座”!
他坐在高山包之上,坐在寶座上麵,看著那些看似高高在上,實則早已經如同老鼠一樣瑟瑟發抖的所謂的普通人眼中的“仙人”。
他嗤笑一聲:“時代變了,該輪到我們上場了!”
轟然一聲炸響,最先被掀開一條帷幕的山峰是月字一脈的山峰,也就是禿頭道人所在的山峰!
站在山峰之上早已經沒了優越感的寒北宗修士眾人齊齊看向那處山峰。
起先這一座“月”山峰被一縷縷不知是從什麽地方飄蕩而來的霧氣籠罩住了,所以這些寒北宗的修士根本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本來他們以為霧氣是籠罩住了方圓所有山峰,其實並不是這樣子的,因為“月”山峰屬於中間的山峰,隻要稍微用霧氣圍住了“月”山峰,那其餘另外山峰就像是被人蒙住了口鼻的“瞎子”,隻能聽見聲音,而不能看見人。
一開始的“夠了”的暴喝明顯就是禿頭道人喝出來的。
而緊接著的“你敢!”則明顯就是禿頭道人吼出來的。兩者的言語語氣不同,表達的意思當然也不同。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那可能就是“夠了”的語氣屬於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那種自信語氣。
而“你敢!”的語氣則就是屬於又驚又怒,像是不可置信到了他根本沒料想到的事情突然發生時發出的聲音!
所以寒北宗的修士在聽到了禿頭道人的那一聲暴喝的時候就都已經開始行動起來了,他們用任何自己想象得到的所有辦法試圖驅散那些讓人心煩意亂的霧氣,但都沒辦法。
直到那個名叫青閃的中年人以無敵之姿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所有人這才發現,山下的場景並沒有被濃霧遮擋住!
而那個記名長老又比較運氣好,剛剛出了迷霧就聽到了那囂張跋扈的語氣,至於看沒有看得清那人身後不斷起起伏伏的劍意大道顯化,那就無人知曉了!
所以那記名長老,算是死的比較冤枉的一個人了!
重新盤腿而坐的薛戈有些難為情,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眼前這女人的問答。
麵對瑰麗一遍又一遍的問題,最後他有些不耐煩的吼道:“老子上哪裏去找你那個什麽長老,老子又不是你們長老,你問老子幹雞毛!”
瑰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吼驚住了。
她不是被嚇到了,也不是被喝住了,她就是有些不可置信這如同小雞崽子一樣的家夥憑什麽敢吼自己。
薛戈將手放在膝蓋上,眼中的不屑很濃。
這個時候的薛戈,完全就不是當初那個在酒館裏麵闖蕩的那個有些靦腆,在呼兒塞與李祥對拚時有些漠然的薛戈!
薛戈在九歲那年就已經接觸到了劍血劍道傳承,所以他的性格就如同“刀道傳承”中的刀靈所說的那樣,劍血劍道傳承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難於你,那是因為他想做一錘子買賣,在你遊曆大江南北的時間裏麵,劍血劍道傳承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薛戈的身體,慢慢的改變成適合劍血劍道劍靈可以駕馭的劍奴!
而薛戈自己不知道但旁人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的變化。
性格大變的薛戈在歲月的流動中,慢慢的變得越來越漠然,甚至變得越來越冰冷無情,視他人性命如街邊草芥。
如果是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薛戈的人再一次見到薛戈的時候,可能會很詫異以及驚懼的發現,薛戈為什麽會對自己起殺心!<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