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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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歌彎彎繞繞來到了一張大軍帳前,他看向了兩名守衛。
守在軍帳外的兩名士兵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就算是他們的領頭上司凱歌來到了他們麵前,他們依然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矗立不動!
就在凱歌準備掀開簾子準備進入軍帳的時候,那兩名士兵突然伸出手攔住了凱歌。
“世子手令!”
凱歌斜撇一眼這士兵,結果卻引的後者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把,猛然手握刀柄一臉警惕的看著凱歌,這士兵厲聲喝道:“世子手令!”
凱歌嘿嘿一笑:“老子沒有,但老子就是想進去,你攔得住老子!”
兩位士兵相視一眼,然後共同咬了咬牙聲音更加凶狠,甚至都已經帶上了殺意!
“凱將軍,世子可是下了死命令的,除非帶有世子手令,否則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牢帳,違令者必殺之!凱將軍,我尊你是一位將軍我才給你三次機會,但俗話說得好,事不過三,凱將軍,你可不要越線了!”
鏘…
有刀已經出鞘了!
凱歌的眼神裏麵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意,但又被他深深的壓了回去,他的臉上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的笑容讓對麵這兩個士兵的一口心氣稍稍鬆懈了一點!
“凱將軍,請尊重軍律!”
凱歌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我今天非要進去,但我沒有世子手令,那又怎麽辦呢?”
一位士兵咬了咬牙,剛剛想說話,但突然被他身旁的同袍一把拉住。
那士兵沉聲說道:“姓凱的,你不要得寸進尺,在這個軍隊裏麵,誰如果沒有世子手令,那誰都不允許進入軍帳,世子還說了,如果有人敢硬闖軍帳的話,那我們可以先殺後稟報。當然,我也是知道我們這兩人是絕對攔不住凱將軍的,可事後若是世子問起,凱將軍就是不知道承不承受的住世子殿下的怒火了!”
這士兵陰惻惻的看著凱歌,一臉好心為你解釋的模樣。
站在一邊的士兵同樣笑嗬嗬的“善意”提醒。
“凱將軍想硬闖又不是不可以,反正我們這些士兵都是一群土雞瓦狗,架不住凱將軍這種大神一隻腳和一隻手!”
從大旱當中走出來的漢子深深看了一眼這兩名陰陽怪氣的士兵,他的眼睛裏麵充滿了凶厲與狠辣。
兩名士兵又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不再敢撂下什麽狠話,隻是死死的握住腰間的長刀一言不發。
凱歌笑了笑,咧開了森白的牙齒:“下次再遇到你們,我會讓世子殿下將你們安排在我賬下的!”
兩名士兵聞言後背就是一涼,但事到如今,兩人就算是不商量也知道該如何應付凱歌了。
“調不調動是世子殿下說了算,凱將軍還是離開此地吧!”
站在右手扶刀的士兵硬著頭皮說出這句話,有色厲內荏的味道。
他豎了豎大拇指對著兩人,嘴角翹起來的時候顯些猙獰!
他不是沒有想過一拳兩拳轟死這兩個人,但是就在他剛剛有了殺心的一刹那,最起碼不下百道目光瞬間盯住了自己,並且還都是那種若是他凱歌敢動手,那下一刻就要死掉的眼神!
如芒在背!
直到凱歌的身影在他們的眼中差點消失不見,兩名心弦緊崩的士兵瞬間鬆弛了下來。
一名士兵苦笑出聲:“不知道下次我們還有沒有機會一起站崗了。”
同伴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安慰他“世子會庇護我們的!”
士兵聞言隻得苦笑:“隻能如此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軍帳,然後狠狠的罵了一句:“這些該死的人,為什麽就不死在北疆內地,非要回到部隊裏麵來,這不是在害你我二人嗎!”
士兵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罵了一句娘,然後扶起兄弟重新站到了軍帳外。
“快起來吧,等一會巡視的人看見了又要扣我們軍餉了!”
士兵聞聽此言便又罵了一句:“該死的巡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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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帳裏麵,有著三具被人懸吊起來的“屍體”。
看麵相,應該是半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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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前行,翻山越嶺,越越感覺自己走的路好像不對的索老揉了揉眉心。
“天天仁義道德掛在口上,好歹把這些路修一修啊,修好之後再掛一個告示牌啊,掛上告示牌之後再寫一些狗屁倒灶的道德文章不行嗎?一群偽君子,讓你們掏錢修路這麽難嗎!”
索老罵罵咧咧,有些難受的一拳打爛了一塊枯木,然後坐在樹上望著前方那一望無際的森林。
他突然抬頭看向了天空上麵,眼睛微微眯起:“來了,引路的狗!”
曾經有學院裏麵的人是這樣子評價索老的。
“如果不是當初李先師以一己之力將索老拖住,那最起碼白額領角虎絕對會滅族!”
“白虎誕生的幼崽自打出生起便是巔峰後天境界,肉身強大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索老曾經為了追尋他身上佩劍所需鍛造的材料曾孤身一人前往了白虎領域,在萬千白虎領域當中進進出出如入無人之境。”
有人曾經問過索老,他這一輩子最想做的事情和最不敢做的事情究竟有哪兩件。
索老當時坐在和煦的日光下,眼睛都沒有睜開就脫口而出:“先打一頓李伯羊”
這個答案並沒有讓人感覺意外——或者說是驚奇?
當然,若是有人聽說過李伯羊,那另當別論。
第二個問題:“索老這一輩子最不敢做的事情是什麽?”
索老毫不猶豫的答道:“不敢打李伯羊。”
不等下問,索老便已經將這個問題的下文說了出來:“老子怕他天天趴在老子窗口給老子念道德經!”
至此,索老的劍術貫絕書院這才實至名歸。
因為李伯羊是書院的院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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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鶴上,如仙人掌觀山河俯瞰大地,看著那一望無際的山川白頭,看著那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森林,看著那坐在山崖之上垂釣的老者。
坐在仙鶴上年長的老者笑著指向山崖盤膝坐在樹幹上的老者,他笑到:“長生,長命,你們兩人可以憑借此次偶遇推算一下那人如今已多少歲數!”
兩位掌門嫡傳弟子聞言都低頭看向那處山崖樹幹處,繼而兩人相視一笑,然後一同點了點頭。
這一男一女在宗門當中,已經算的上是天賦異稟的絕世天才了,男子心算默算天賦最強,但隻能算一個“生靈”的“過去事”!
女子則天賦異稟,可預言身後事與推演先前事,與同齡師兄比較,她算得上是宗門老祖的閉門弟子了。
男子身後有著一塊磨盤大小的羅盤緩緩轉動,那上方二十八星辰,十二星宿,四靈刻印。
女子身後則是有著一捆若隱若現的畫卷正在從上往下慢慢的攤下來,然後開始顯露真容!
老者則是撫須而笑,一臉的淡然加閑情逸致。
在這一片天地,誰可以讓他們演算宗正眼看上?
別說什麽一二了,就算是遠近聞名強悍無敵的寒北宗,那也是不敢與他們演算宗正麵硬碰硬的,畢竟他們這一脈的宗門,那是以“扭轉乾坤”為宗門宗旨,雖然並不算得上是最強悍的修士一脈,但也算得上是最會打架的一個宗門了!
畢竟你們可能沒見過打架之前先演算一遍是什麽場景,尤其是那種萬人一同演算的時候,那種宏大到了所有人頭皮發麻的地步!
那種幾乎讓人絕望的演算以及“下一步”的“下一步”的推演,是真的可以讓每一個與演算宗對拚的修士感到絕望!
撫須而笑,老者淡然撫摸著身下仙鶴的羽毛!
仙鶴長吟一聲,響徹天地!
老者看了一眼已經有了些許汗水在額頭上麵的兩名嫡傳弟子,老者淡然一笑,隨意的在寬大的衣袍下麵開始演算起那位山崖上坐在樹幹上的老者。
那老者初看便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凡人皮囊,身體之中絲毫靈氣不再,甚至連一點靈氣波動都沒有,那就更不要說什麽氣血充盈肉身強悍了。
神機子撫須而笑:“老而不死是為賊,凡人嗎?”
他雙指如飛,飛快的掐動口訣以及秘法,一縷縷一絲絲茭白的寒光纏繞在神機子的雙指,然後在神機子的雙眼淡然中,慢慢的解開!
心裏麵懸著的一塊巨石徹底落下來的時候,神機子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額頭早已經細密汗水遍布,雙眼血絲更是占據了他的整個眼瞳!
再看那兩名宗門嫡傳弟子,臉色慘白如宣紙,雙眼血紅仿佛沒了黑白眼仁,額頭之上青筋畢露,血管條條突起,看起來是忍受什麽忍受到了極限了!
“你們算出來了嗎?”
神機子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一臉淡然的問向自己的兩位嫡傳弟子。
長生率先開口:“弟子愚鈍,一無所知,但弟子察覺到那老者隱隱約約被一股血氣籠罩,似乎是一位強悍武夫!年齡大概是在五十到六十之間,前後不超過三歲左右!”
長命而後更上:“弟子愚鈍,雖然不至於一無所知,但弟子算出來的大概結果的確如師兄所言那樣,前後皆不可超過三歲左右!”
神機子點了點頭,非常欣慰。
“你們二人說的都相差無幾,但老夫個人認為,你們說的還是有些欠缺的,老夫現在公布正確答案!”
清了清嗓子,斜眼低頭瞟了一眼兩名弟子,然後神機子緩緩說道:“真實年齡不超過五十九歲,大概年齡應該在五十七歲,並且是一位可以橫擊先天初期的煉體者,血氣磅礴宛如壯年之人,實屬不易,我們可以招此人來我們山頭當一個序列記名供俸!”
長生,長命兩人相視一眼,然後齊齊點頭,臉上滿是崇拜之色:“長老高見!”
神機子淡然一笑,心裏麵的得意卻早已經是衝破雲霄了!
他算是宗門老祖中的其中一位了,雖然算不上什麽比較出名的,但他的心算卻是所有演算宗的老祖中算的上是最強大的那一位!
可就算是這樣子,他也隻能在這種時間與這種日子裏麵將這兩位宗門裏麵的瑰寶拿出來曬一曬和煦日頭!
如果不是他身下的這一隻護宗仙鶴的另外一半原因的話,那他隻能帶一位嫡傳弟子傳道受業了!
畢竟他的心算對於長命而言,還是太沒用了一些!
心算這種東西除了死記硬背之外,那便是心思要轉的快,腦子要夠用才可以!
可她長命,簡直就是天生為了“算”而出生的!
可能有人有些疑惑為什麽他們推演那山崖上的老者隻能算出來一個大概,而不能準確推算出真實姓名與年齡。
這其實就涉及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泄露過多天機,除了會受到五弊三缺的影響之外,還有修為寸步不前反而到逆的下場。
如此修道那還修什麽道?
所以對於宗門當中的眾多算機子們而言,做人要留一線,而算命推演一道則是要出口一成,留下九成在心扉。<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