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十九章,黃沙卷平底,平底起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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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黃沙侵染的臉龐,堅毅的神情與目不斜視的眼神。
這是每一個西疆邊塞的將士們的特點。
左邊萬裏疆域是黃沙漫天,右邊百十裏路途便是一座汪.洋大海。
坐落在黃沙與大海之間的城池是一座雄城不假,可這一座雄城可不是一座,而是遙遙相望的兩座!
到了換崗的時間,每一個被黃沙打磨的異常堅韌的士兵臉龐上麵隻有一種情緒!
那就是令人膽寒的肅穆以及殺意!
縱橫千年之久,不管是兵書上還是史記上麵都有著一個又一個王國的覆滅,而這些被覆滅了的王朝的前身必定是因為某個細節或者某一座城池而最終形成連鎖反應,如同土崩瓦解一般直接轟然落幕!
換崗時分是最容易出錯的環節,所以當每一次換崗期間,這一支身為東國最強大的西疆步兵們便會如同一隻隻整裝待發的禿鷲,死死的盯著大地上的黃沙!
若是有一絲一毫的動靜,那這些如同禿鷲一樣凶狠猛厲的戰士們便會一窩蜂而上,活活撕碎了那一處發出動靜的地方!
如此換崗在西疆這一片荒無人煙的大地上已經連續做了五年了,沒有一年發生過意外,甚至還有其他邊疆上的戰士將領們還會齊齊來西疆詢問駐守城池的大將軍薛戰,想他討教軍法與一些換位思考的人心!
西疆什麽最多?
黃沙最多,那黃沙之下又是什麽?
鐵礦,銅礦,甚至黃金礦以及方圓一裏大小的靈石礦都開采出來過!
城池上的每一位將士都神情肅穆,如同一尊尊巍峨的山嶽!
可就算再巍峨的山嶽,也沒辦法在黃沙與血腥的洪流當中安然渡過!
——
一年一度西疆鐵蠻大比就要開始了,來自東南西北各個疆域的年輕將士們會在今天團聚一地,然後分一個勝負,分一個高下。
這是東國開祖皇帝給東國曆史上第一位大柱國姓氏的薛戰而賜予的神聖使命。
為東國挑選棟梁,為東國挑選擎天柱,頂梁柱!
至於為什麽不在東國的都城中舉行,那是因為三十多年前的東國還隻是一個方圓不到十個城池的小國而已。
其實當今大陸上,四大國家在建立初期前都非常弱小,但也非常強大,畢竟全大陸都已經隻剩下了四個國家,幾十個城池而已。
當四國停戰時,每一個國家都會在一定時間內進行擴張,最後以各個國家邊境為十幾萬裏為距離開設出一條分界線,最後開始慢慢的建立國家然後開始建立城池!
從兩三年擴張領域到十年建立城池的同時引進人口,到現在的國泰民安以及繁榮昌盛都是需要一步一步來實現的。
——
一拳打碎了一塊後天初期境界都不一定搬得動的金剛岩,身披甲的將士收拳沉氣。
隨即有一個軍官模樣的八字胡老人朗聲道:“歲零陵,後天中期境界,勉強過關!”
難得有一次機會可以參加這鐵蠻大比的歲零陵本來聽見過關已經笑了的,但所有字串聯起來之後再聽,他就有些不高興了。
歲零陵一瞪這個八字胡老頭子:“該死的胡巴,老子怎麽就勉強過關了?老子這是一拳打碎你家.祖墳了?”
胡巴斜眼歲零陵:“你在多說兩句話,老夫讓你直接滾蛋,還想不想參加鐵蠻大比了?”
一聽這話,歲零陵狠狠的瞪了這個老頭子一眼,然後氣定神閑的退了場。
這是足足有千米之多占地的西疆廣場,也算是整個西疆領域當中占地麵積最大的一座廣場了。
站在高台上俯視高台下士兵們的壯碩中年男人背負雙手,一雙如同老鷹一樣銳利的眼睛肆無忌憚的橫掃整個廣場。
“薛戰啊,我看你們這西疆今年怕是不行啊。我覺得今年你們這邊怕是隻有五十個人可以進前五十,至於取勝,我看有點懸!”
聲音粗獷語氣不適,好像很不看好本土將士中的西疆步兵。
坐在高台椅子上,正在批改軍報的薛戰揉了揉眉心:“都還有半個月才開始進行比試,你怎麽這麽快就覺得我的兵不行?”
那壯碩男子嗬嗬一笑:“老子一眼望去就沒一個修為氣息超過先天境界的,相比較去年而言,你這邊確實弱很多了!”
薛戰,一位擁有征戰沙場,萬人敵武夫氣勢,卻似溫文爾雅的君子容貌的男人。
薛戰低下頭,繼續批改軍報:“話不能這麽說,畢竟底牌不露勝算才大,再說了,今年的比試相較於上半年與其餘年份的比試又不一樣!”
壯碩男人是東疆兵部尚書,亦是在東疆大將軍府中掛了名的人物,論威望可能不如薛戰,但論輩分以及明麵上的閱曆而言,他肯定是要比薛戰強不少的。
畢竟京城裏麵的兵部那可是掌管著四大疆域的運糧與傳遞軍報供皇帝的,並且還掌管著四疆每一位將士們軍令的調令,算是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個衙門了。
或許是感覺自己說的話確實有瑕疵,這個不拘小節又以兵部尚書頭銜為垃圾的男人嘿嘿一笑:“小薛,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手裏麵到底還有多少人?你給老夫一個痛快話,老夫也就不纏著你了!”
薛戰頭都沒有抬:“不說。”
成先明怒瞪薛戰:“屁話。”
台下,哄哄鬧鬧的士兵一個一個搖旗歡呼。
廣場之上,四麵呈梯狀坐著一位又一位士兵。
他年往昔時日,在這個高台之上坐著的是一位又一位東國四大疆域中最強勢的戰士。
可如今,四麵斜著建立的石凳之上,隻有兩處地境有人坐著,還有兩處石台之上則是空空如也,並沒有人入座。
今天隻是點名記錄東國疆域之內的所有將士參加鐵蠻大比的名單而已,並不是真真正正的比試。
一位肩抗鐵棍的漢子大步向前,一身腱子肉從遠處看去都仿佛隔著一層紗布而起起伏伏不斷聳動,好似他本人就是山根,肌肉就是山嶽!
一拳而已,一棍而已,兩層力道便將整個廣場的黃沙塵土震的激蕩而起,刮起來了一陣小到兩口呼吸的時間的小旋風!
一塊高三米的金剛岩瞬間土崩瓦解,從中間開始慢慢開裂,然後如同蛛網一般劈裏啪啦爆開,然後散落在地!
此人身後有著一尊黃沙幻化而成的模糊身影,好似那明台境界的大道顯化!
胡巴眼睛一亮,看著這個漢子以及賬本上的名字,籍貫以及生辰八字:“北疆利城,先天中期修為,通過!”
漢子站起身,如同鯨吞氣海,呼了一口!
一位儒雅老人從高台下走到了高台上,他那一身渾然天成的氣勢以及身邊周圍不斷旋繞的絲絲寒氣不得不讓成先明眯起眼睛:“雪涵?”
儒雅老人一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也不知道悅乎悅乎?”
成先明嗤笑一聲:“幹你娘老子還來不及呢,還給你悅乎,老子幹你娘幹的悅乎!”
儒雅老人皺起眉頭,但隨即又舒展開來眉頭,他像是一尊原諒了無知信徒的佛……
下一刻,儒雅老人氣的嘴唇直哆嗦,臉色冒綠光:“成先明,你是個無恥之徒,無恥之徒!”
成先明看見這樣一幕的雪涵,這才笑眯眯的收起手中的好東西,然後一臉風輕雲淡的說到:“沒辦法,悅你不如悅己,老子這個人啊,就是喜歡看你們北邊的偽君子不順眼,當然,那些將士們例外,例外!”
雪涵氣的嘴直哆嗦,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一些罵人言語,所以他就隻能啞口無言的瞪著這個無恥之徒,然後死死的咬著牙齒,活像一個女子受到了天大委屈時的表情。
唯一擁有座位,並且坐在上麵的薛戰忍不住又揉了揉眉頭,然後盡可能的將自己的心收起來好好批改這如同小山一樣的軍報。
這幾年因為南疆那邊的饑荒和瘟疫,多多少少還是讓自己西疆這邊受到了一些影響,雖然影響並不是很大,但的的確確影響非常多。
很多本就不滿東國的一些山中流寇與從南疆流竄到西疆黃沙當中隱藏起來的流民更是名副其實的開始落沙為寇,徹底的在西疆開始組織起來了一批強有力的百姓隊伍。
身為一位修煉者,薛戰很清楚如何解決這些事情,甚至比一些閱曆多,年齡大的老將們還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說小點,這是一件小事情。但說大點,處理不好就會成為一件大事情!
因為這件事情辦好了就是小事情,壓下去了也就沒有了這一檔子事,可若是壓不下去的話,那這件事情一旦捅到了京城那邊,皇帝陛下知道了的話就一定會追查到底,然後如同一根絲線慢慢的被皇帝抓住了,如同釣魚一樣,一點點的摸索,直到南疆的事情徹底公之於眾!
薛戰是知道南疆那邊的事情的,同樣也是知道他們隱瞞了這三年來的所有事情,因為薛戰寧願相信南疆本地官府的那些官員可以辦好這件事情,也不願意相信那位上任不到幾年,甚至都還不知道傳國玉璽為何物的小皇帝去解決這件事情。
開國皇帝曾親口告訴過薛戰他的繼承人是誰,並且還親口的告訴了薛戰一件足以震驚整個東國朝野上下的大事,所以薛戰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歎了一口氣的薛戰抬起頭,然後愣了一下。
他隻不過沉思了一會而已,怎麽高台上麵就已經站了好幾位熟麵孔了。
此次鐵蠻大比的四疆境內的所有代表人都到齊了,還是如同上次一樣是同一批人,所以現在的薛戰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沒有人缺席是最好不過的了。
高台下,一位麵目清秀的公子輕輕以鐵扇搖風,然後以鐵扇之上的根根鐵羽毛轟爛一個又一個金剛岩,將自己的力量盡可能的用在每一塊金剛岩的薄弱點,然後以一種外人根本看不出來的手法逐步擊破!
胡巴臉上沒什麽表情:“北疆西陽,先天初期修為,過。”
輕輕以靈氣為絲線牽起一根細絲,然後靈氣抖動之際一抽,數百跟鐵質羽毛便如同萬劍歸鞘一樣,紛紛插入手中鐵扇當中,成為了一把精致鐵扇!
輕輕搖晃輕風,邁步向前。
——
高台上的這些四大疆域的代表人各個都斜眼看了一臉風輕雲淡的雪涵,都忍不住撇了撇嘴。
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句話:“裝什麽大蒜啊。”
雪涵確實有裝蒜的本領,畢竟人家這一次帶來了一百八十五位參賽者,其中有十八位都是先天境界,其餘過了考核的人一共有五十來個,差不多都是後天大圓滿境界。
再看其他疆域的人,目前除了西疆的本地將士還沒有人出場外,其餘疆域的人多多少少都出了一些,但就論出來了的那些人而言,目前為止肯定還沒有一個疆域的人超過了北疆的人。
突然,有一位臉上有著一道觸目驚心傷疤,並且眼睛還瞎掉一隻的漢子看向氣定神閑的薛戰:“薛戰,咋滴,你們西疆的人難不成都是娘們不成?都縮在家裏麵不願意出門見人還是咋滴?”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笑吟吟的看向薛戈。
此次高台上,西疆代表人薛戰,北疆代表人雪涵,南疆代表人韓衝,東疆代表人棠耀!
京城代表人以及記錄人與見證人之一的吏部尚書孫青,兵部尚書成先明,禮部尚書書啟。
這些人中,朝著薛戈發出笑聲疑問的人正是南疆代表人韓衝!
這樣一位在戰場上第一個衝鋒陷陣,第一個活著出了敢死隊的人被南疆將軍葉威破格挺拔成了一位五品將軍,也是將軍職位當中最小的一位將軍。
南疆現在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了連派一個四品將軍的人都沒有。
薛戰不置可否笑道:“話不能亂說呢!”
韓衝笑著主動轉移話題:“話說薛將軍的兒子今年多少歲了,如果我這個粗人的記憶力還沒有退到懵懂無知的小兒地步的話,那按照時間來算,薛將軍的兒子今年已經十五歲了?”
薛戰糾正道:“今年滿十六,馬上要辦成年禮了!”<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