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秘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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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那一批幸存下來的大道親善者本以為隻要減少了一大批同類人,那他們身上的氣運便會隨著人少而變多!
這就像是一塊肥肉,人越多那分到肉的人便越少,可人越少,那分到的肉便越多,這就是人心使然。
十五年前有人故意引起那一場戰役,使得多數大道親善者盡數死絕,剩下來的,活下的那一批大道親善者期待著老天爺將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的氣運盡數轉移到他們身上。
思緒更像是天上的繁星,有一天會憑空消失,就像下雨天的前一夜,天上的星辰會隨著烏雲的來臨而躲避起來。可當繁星可以透過雲層降臨天地的時候,那說明那一片烏雲也不是不可以被穿透的。
順暢。一個即將邁入玄仙境界的大道親善者,至今未曾領悟大道,更別提是否掌握大道顯化撰畫道卷了。
在成為人上人和成為人下人的選擇當中進行抉擇,隻要不是一個傻子,都會想成為人上人而不是人下人,就算那個人上人的上麵還有人比他更人上人那也好過從雲端跌落穀底。
夾板上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但每一個人的眼眸最深處好像都有著一抹藍色的幽光不斷閃爍。他們望向極其遙遠的平地,每一個人都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情不自禁的向前邁了一步。
坐在夾板躺椅上的人並不多,寥寥五人而已。
可這五個人裏,沒有一個人的歲數超過二十歲,甚至都沒有一個人的修為低於先天境界,以至於沒有人敢朝著他們所坐的位置哪怕看一眼。
“來了!”
“二十個名額,能有幾個人拿到手?”
“十八個,勉強十八個?”
“不不不不,十二個,最多十二個,再多那可就不秒了!”
第一個出手的人叫龍見卸甲,第二個出手的人是酒鬼瞳!
一刀砍斷了兩截軀體,渾身上下每一處都被沾染了鮮血的漢子喘著氣,他心裏麵憤憤不平,甚至殺意衝霄到了足以遮擋天上明月的地步。
此刀在他手中已經百年未曾開鋒,可如今隻是為了宰掉一個酒鬼瞳,他就被迫將手中長刀開了鋒,那此刀的寓意在將來也就沒有太多意義了,那獲得的天時也大不如預想中那樣了。
此刀,避秋。
龍見卸甲手中倒提避秋,眼神冷冽的望著那一攤江水!
一道巨大的黑影並沒有讓龍見卸甲失望,他從江麵先是出現,然後慢慢的變得纖細起來,最後成為了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書生手指倒扣酒壺!
酒壺噠噠滴滴的流出晶瑩剔透的酒水在江麵上,打出來了一朵又一朵江水漣漪。
“哦~哦~哦!來了,來了,來了,酒鬼瞳,酒鬼瞳,來了來了!”
坐著大舟夾板上的獨眼男人大笑一聲,口中不斷傳出低聲沉的吼語,是那種壓抑不住的興奮與“恍然大悟”!
站在夾板上的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渴望,對那酒鬼瞳手中的酒壺裏的酒水的渴望,那是他人一輩子都感受不到的貪婪與垂涎。
不過很可惜,這一壇酒水就隻能讓酒鬼瞳成功蛻變一次而已,脫變完之後便再無下壇酒水讓其他人來爭相競奪了。
……
一間屋舍,三盞燈火,五個人,一張桌子,四麵八方皆已被封死。
坐在角落的老人是開商商會的管事,他叫順昌令。手裏麵的錢足夠建立起來一座獨屬於他們開商商會的城池。
如果用這些錢來大肆收購糧食的話,整個西蜀山頭的山下普通人儲備糧都不夠他們收購的。
可如果說他們商會這麽厲害,那有什麽可以威脅到他們商會的嗎?有,而且還不少。比如這個老人的兒子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順昌令的兒子就是順暢,就是那個當年差一點就死掉的大道親善者!
靠左邊坐在梁柱下的中年人是鳳商商會的管事,他叫百伯。
他手裏麵的錢與順昌令手裏麵的錢其實都相差不多,隻不過兩人商會所涉及到的貨物多多少少有些衝突,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可能集聚此次議會之人的實力就沒辦法體現出來了。
手裏麵端著一杯淡黃色酒水的儒生叫東鄉,是一個憑借著走腳夫這個行當走起來的後起之秀,相比較順昌令和百伯而言,他手裏麵的錢那可就算是此次議會的所有人裏麵墊底的了。
但他的錢來的很快,並且快的讓人驚訝,快到在場的所有人掙了第一筆錢還沒有徹底安心他便已經開始掙第二筆,第三筆,甚至第四筆錢了。
腰杆挺的很直,身上有著一股其他人格格不入的野獸氣息的魁梧漢子,他一雙眼眸如同野地裏麵隨處可見的犛牛,死寂一般的眼眸裏麵充滿了漠視,是那種視人命也如草芥的人。
他叫蠻山海,他不是管事,但他攥著的權利卻是在場所有人中權利最大的,說話最管用的!
其它四個人在互相打量的時候都有意無意的避開這一頭蠻牛。
蠻牛一樣的家夥所在的商會名叫伐天商會,名頭很大,做的生意也非常廣:走鏢,開山,開江引河,伐樹修建,替人殺人,等等,他們幾乎接任何髒活累活,隻要你給得起錢,他們就一定要幫給錢的人做任何勾當!
不斷打量其餘三人的白眉老人手裏麵慢悠悠的揉搓著鐵球,他像是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大善人,一雙眼眸裏麵有著熠熠生輝的光芒。
他叫破軍,破千軍萬馬的破軍。
他是破軍商會的建立者,今年已經超過百歲高齡了,也是在場所有人裏,不包括那個蠻山海在內,他是在場之人修為最高,資曆最厚的那一個人。
當年第一批吃到開商會賺錢甜頭的人他是第一個,並且是第一批吃到甜頭的人裏麵唯一一個還活著的人。
他們的商會做的事情也比較雜,隻要不涉及到生與死,他們都做,可跨兩國做!
本應該是坐在主位上的破軍此時卻笑吟吟的看著前方的一處黑色幕布,在這個四麵八方都被黑色的磚頭所籠罩的房間裏麵,破軍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這一次的議會,是絕不可能拒絕的了的,甚至都不能流露出一絲半點的高興之外的其他情緒!
破軍不斷握著手中的鐵球,不斷的翻來覆去的揉搓,最後他喃喃低語了一句:“來了。”
一位麵如俊郎的年輕公子哥笑著揮著手中的折扇,他笑道:“各位掌櫃的好,再下獵暉,有幸見過諸位!”
在場的所有商會管事都同樣笑著搖搖拱手而笑。
若有外人在場見到這一幕怕是都要以為這個年輕公子哥也是一位成家立業不知多少年,身份地位已經與在座各位商會的管事不相上下的豪傑人物了。
但隻有這五個管事心裏麵才明白,他們也隻是第一次相見而已,甚至都沒有人感覺到此人的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就好像這個人真的就隻是為了來打個招呼而過來的,並不是真的想要過來與他們談買賣談生意的。
在場的五個人裏幾乎沒有一個人的時間是隨隨便便就來如此揮霍的,不談這艘大舟後麵的一連串貨船,就說現在他們腳底下的這一艘大舟的船艙裏麵最起碼有價值黃金萬兩的貨物還在,他們還需要商討許多不適合給外人聽去的要事,怎麽可能浪費光陰在這裏與這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年輕公子瞎胡鬧。
百伯向來直來直爽,他看待任何事情好像都有一個接受的緩坡。
此時有兩道目光在他身上遊移不定,所以他便率先站起身,扶著梁柱,麵容和煦,宛如一位鄰家老爺爺詢問晚輩的語氣問道:“不知這位獵暉公子是來找我們做什麽生意?”
獵暉莞爾一笑,輕輕敲打手心的折扇也插回自己脖領後麵,他笑道:“在與各位重新介紹一遍我自己。”他清了清嗓子:“再下獵暉,袁澄洋商會的管事。”
聲音很平淡,所以有些驚詫的人隻有五個。
隨後便都陷入了沉默當中。<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