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六章,郭家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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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兵馬比其它三疆兵要少的原因就在於氣候變化太快了,內陸地區正值的春暖花開的時間卻是北疆的地區的寒風凜冽。
本就是四國分裂相互抗衡的局麵,一旦有一國四疆之其一的士兵因為天氣原因死傷太多,那民心不穩先不談,軍心不穩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生嶺城便出現了!”
薛懷易開口說道:“吃一塹長一智,我們這些當兵的不是上升到了將軍頭銜就不把手底下的兵不當一回事,哪有那種情況的,所以我們合計著就在百客關千裏地之外開辟出來了一條古道,建起來了這一座屹立在風雪中的城池!”
“每一年的補給必須按月送達,要不然一旦糧食短缺有什麽突發狀況發生的話,一切也就都來不及了,不是說不能晚到,可一旦這晚到一天,我們就要做好晚到一個月的準備。再浪蕩的公子也知道如果自己家破產了的話,他是不可能再有什麽錢財浪蕩起來的,所以他也會不再浪蕩,就像朝中那些高官,他們就算再腐敗也不敢將自家的疆土分割出去。唇亡齒寒這個道理,現在這一輩的老人誰不懂啊?”
薛懷易長出了一口氣,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他顯得有些疲憊。
“單單一個核實信息不可能讓十幾個監察官沒事幹來北疆吹風吧?”
薛戈有些不了解其中的關鍵。
薛懷易繼續給薛戈說著其中的內幕:“還記得你前幾天剛剛遇到的那個漢子嗎?”
薛戈點了點頭:“我知道,當初我臨走前還打了他一頓,他報複我,我是可以理解的。”
薛懷易點了點頭:“那一片山區死了八十多個人,死的都是匪寇,但就是因為死的都是匪寇,所以傳出了很多風言風語,你也是知道的,修煉者大肆闖入百姓的眼睛裏麵,對於他們的衝擊力肯定是不小的,尤其是當妖魔鬼怪這些東西真的出現在普通人眼前的時候,往往他們會表現得比想象中還要懼怕,這不是什麽本能,而是心中對陌生的事物產生了恐懼,所以當那片山區出現了風言風語的時候,那片山區也就成為了我們訓練新兵的場地了!”
薛戈皺起眉頭:“生嶺城大部分的百姓應該都知道修煉者的存在吧,不可能還有不知道的吧,再者據我所知,現在很多百姓都在打聽修煉者收不收弟子,我們軍中也應該有許多人透露過我們士兵訓練也會搭配著修煉者的修煉秘術吧,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薛懷易淡然道:“那又如何,口說無憑眼見為實,就算他們再如何淬煉肉身,沒有真真正正的登堂入室的秘術讓那些士兵修煉,他們的肉身也隻是比普通人強悍許多,那些百姓也隻是會認為軍中的訓練很辛苦,一飲一啄才有如今的肉身境界。”
薛戈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翻動手中軍報。
可是看了好一會,他都沒有發現有關郭家的事情,他不由得有些發蒙,他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然後突然開口問道:“郭家是為他們提供屋簷躲雨的人?”
薛懷易笑著點了點頭:“對的,對的,但很可惜,郭家人從來就不會想過讓自己人去涉險,他們隻會讓那些匹夫去做一些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
“我聽說那亂葬崗的山下有一個守墓人也姓郭?”
“被除名了,不算郭家人,本來是應該繼承生嶺城郭家的家主的,但郭老頭沒有同意聯婚,一氣之下改了名字,但沒有改姓就搬到了亂葬崗下麵,想著應該是人為死心先死了。”
“那聯姻的對象是誰,二伯可知道?”
“隻是聽說是京城那邊的一個貴婦人,真實名字還真的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她姓李,全名就不知道了,畢竟是郭家還沒有過門的媳婦,我也不好打聽。”
薛戈笑了笑:“這有什麽不好意思打聽的,隻是一個名字而已!”
薛懷易擺了擺手:“哎,話不能怎麽說,再怎麽說,人家也是豪門中的富家千金。”
“我想問問,郭家主事的到底是家主還是另有其人,或者說像是宗門裏麵的那種長老團什麽的,有沒有什麽執法長老啊什麽的。”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不過郭家的老人確實挺多的,說是四世同堂應該沒有問題,至於五世同堂,我還真沒瞧見過,咱家不也就你爺爺還硬朗著嗎?但咱家老祖不也駕鶴西去了嗎,至於你小子能不能讓你爺爺抱上曾孫子……”
薛戈很理所當然的忽略了什麽抱不抱曾孫子的話。
“那二伯你慢慢休息,我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如果可以的話,我看看能不能扯出線頭。”
薛懷易點了點頭:“走吧走吧,小心點就行了,我估計拓拔荒那老家夥應該已經布置了後手了,現在城中應該是安全的。不過還是要小心點謹慎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薛戈笑著說好便輕輕關上屋門輕步離去。
與站在門口不遠的護衛問了一下有關忠老的住處,薛戈便朝著一條曲徑通幽的小路慢慢走去。
他的腦子裏麵全部都是先前與自己二伯的談話,以及那一大部分軍報裏麵所記錄的東西。
最後走到了一個拐角處被攔住了去路,薛戈詳細問了有關忠老的事情之後也就隻能默默離去。
忠老如今還沒有蘇醒過來,整個人依然陷入昏迷當中。
走出了薛府,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好像昨天發生的事情才剛剛發生一樣。
薛戈先看了一眼東麵方向的城主府,然後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個酒攤。
他走上前詢問道:“見過一個肚子滾遠臉也滾遠的富貴胖子沒?”
說著薛戈從懷裏麵掏出來一塊碎銀子,大概有二兩左右放在酒攤老板的桌子上。
酒攤本來都要收攤子了,見有銀子可賺,也不嫌棄自家的家當放在地上吃灰,他笑著摸過了那塊碎銀子,然後笑嗬說道:“有的有的,您說的是和風細雨的和掌櫃吧?剛剛走過,剛剛走過,他這種大老爺又不可能一直呆在酒樓裏麵守著,這不,剛剛臨近飯店他老人家便已經下早班了!”
薛戈接過了酒攤老板的酒水。
薛戈並沒有著急喝,而是聞了聞,一股刺鼻辛辣的味道直接衝的薛戈鼻子發澀,稍稍運轉靈氣彈開那些酒氣,他的眉頭才重新舒展開來。
酒攤老板見狀還以為是自家酒水不地道髒了人家的鼻子,便苦兮兮的想要重新將那塊銀錠重新放回桌子上。
說是碎銀子,可在他們這種老百姓麵前,無異於一顆可以讓全家老小直呼銀錠的存在。
薛戈擺了擺手:“收下吧,隻是我有些沒習慣喝這種酒而已。”
那酒攤老板是個腦袋轉的過彎的家夥,他立馬.眼珠子一轉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公子爺不知道喜歡喝什麽酒水?小的家裏麵酒水挺多的,隻不過小的力氣有限,也就隻能挑一些大路貨色來這裏混口飯吃。”
薛戈笑了笑,單手抓住酒壇:“米酒,糯米酒,帶甜味的最好!”
那酒攤老板有些沒反應過。
薛戈便又補充道:“酒糟。”
那酒攤老板這才反應過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公子爺喝酒可真……文雅。”
薛戈笑了笑,沒有理會他這種不知者的微微譏諷。
邊疆兒郎誰不喝二兩燒酒上戰場暖暖身子?也就一些沒有太大出息又看起來男不男女不女的家夥才會喝那種軟綿甜味的米酒。
——
爺爺常說,男孩子應該要學會擔當。
付成岩高高舉起手中的木棍,舞的呼呼作響,他眯起眼睛悄悄的看了一眼隔壁的小姑娘,那個暴力女,然後又迅速轉過頭,迅速的一棍揮出,自以為很帥的打出一記虎虎生威棍法!
雪梅背對著付成岩,肩膀一聳一聳的,像是在哭。
剛剛兩人回了一趟家,除了雪府的大宅子門前有十幾個人之外,就連付成岩那破爛屋舍前都站了好幾個人。
於是便有了現在的付成岩拿著手中的棍子不斷的揮擊空氣,以棍當刀,哼哼哈嘿的對著空氣敵人一刀一刀砍下。
雪梅不是付成岩,她進入了雪府,聽到了很多她想象不到的事情,於是便有了這樣一幕。
隻不過天色已暗,付成岩這個膽小鬼又不敢直視同齡人雪梅的眼睛,便隻能像是一個呆頭鵝。
眼圈有些紅腫的雪梅轉過身看向那個同齡人,她喊了一聲:“喂,付成岩!”
悄悄抹了抹眼角淚水的小姑娘有些聲音發顫。
付成岩打了一個激靈,立馬轉過身,臉上通紅一片不敢直視小姑娘。
“咋了?”
瞧見這一幕的雪梅有些想笑,但還是強忍住笑意鼓起腮幫子:“我現在心情有些不好,咱們打一架!”
付成岩聞言麵色立馬就苦下來了:“別介啊,我今天已經吃的夠多了,你再給我吃,我怕我爺爺要罵我啊!”
吃的當然是拳頭,要不然是什麽?刀削麵不成!
雪梅一瞪圓溜溜的眼珠子:“怎麽說話的,請你吃沙包大的拳頭你還不樂意?”
她揮了揮自己雪白的拳頭,有些小驕傲。
從小到大壓著打的少年對於雪梅來說就是一個出氣包,也是最好的玩伴。
雪梅和自己的爺爺來到生嶺城好幾年了,陪伴她最久的親人隻有她的爺爺,至於爹娘,她的腦袋裏麵除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其他的便再無印象。
最熟悉的陌生人莫過於眼前這個口氣大膽子卻很小的付成岩了。
雖然每一次付成岩隻要說這一句話必定要挨一頓打,但付成岩還是很喜歡和雪梅一起玩的。
畢竟在這一條街上,除了雪梅,就沒有人願意和他一起玩了。
“雪梅,我記得你爺爺不是藏了好幾壇老酒嗎,不如你送我一壇,我就跟你打一頓?”
付成岩帶著商量的語氣問道。
雪梅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幹什麽,付爺爺可不喜歡喝酒,你肯定是想騙我偷我爺爺的酒然後去換錢,對不對!”
說著,雪梅就要擼袖子一個餓虎撲羊就騎到了付成岩身上,對著付成岩的腦袋就是狠狠一個腦瓜崩。
付成岩欲哭無淚,隻感覺自己身體上被壓上了一座雪山,讓他全身無力四肢癱軟!
雪梅被付成岩坑過一次,當時付成岩也是用這種打商量的語氣朝雪梅要酒喝,隻不過當時說的是送給自己爺爺,畢竟遠親不如近鄰嘛,送點東西什麽的,雪梅也感覺情理之中。
可沒想到付成岩這小子得到酒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酒賣了換錢,然後去買了一堆吃食回家,當時氣的雪梅眼珠子通紅,蹲在付家門口眼巴巴等著付成岩出來。逮到就是一頓好打。
不是說付成岩賣了酒換錢買吃食有問題,隻是因為雪梅不喜歡有人騙她之後還如此理直氣壯。
當時付成岩路過雪梅家門口看向雪梅的時候,手裏麵還提著半袋子燒雞對著雪梅擠眉弄眼,看的雪梅一顆小小的拳頭握的綁緊!
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兩個孩子玩鬧的一群人,有半數都麵色不好看,還有半數則都是麵色陰沉。
一行三個人,一位中年道人一位老嫗和一位年齡歲數都與不遠處的那兩個孩子相近的孩子。
中年道人姓郭,名叫郭純。老嫗沒有姓,隻有名,名寰鋒,孩子姓郭,名叫郭羽。
老嫗寰鋒臉色有些不好看:“這小妮子若是真的要入我們郭家,如果現在不能及時調教得當的話,將來怕是要丟我們郭家的臉!”
中年道人郭純不置可否,孩子郭羽身穿一件白色羽衣同樣不置可否,隻是那冷漠的臉龐與眼睛裏麵的冷漠讓每一個與他對視之人都下意識的打寒顫。
頭戴道冠的郭純默默推演命數,雖然一路上已經已經推演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但每每推演過後都是大吉之照,他還是忍不住心裏麵泛起得意與安心。
對於推演一道,他在郭家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台麵人物了,一年算下來的命數已經可以達到必準的運氣了。
“若是爺爺談不攏,那怎麽辦?”
那郭羽語氣淡漠,突然開口問道。
老嫗有些啞然:“少爺難道還不知曉我們家族的底蘊不成,也對,少爺終歸是沒有去過京城的,百客關對於少爺來說,還是太小了一些!”
郭羽斜眼看向老嫗:“這與我說的話有什麽關係嗎?”
老嫗泰然處之,在自家少爺還沒有徹底坐上郭家主位的家主位置上之時,她還沒必要對著一個隻有名頭而沒有權勢的孩子卑躬屈膝。
老嫗寰鋒輕聲解釋:“少爺有所不知,家主若是親自出手還沒有談攏的話,那這一代的雪家也就不可能再往外擴張了,老奴鬥膽多說幾句少爺不愛聽的話,郭家之所以要和雪家聯姻,就是因為想要將少爺推到京城郭家的主位上麵去,要不然少爺的力量相較於其他分支旁脈的郭家小賤種而言,還是弱了一點。畢竟我們家族裏的人有半數都是需要趕赴邊疆戰場的,不是那些隻知道在京城窩裏鬥的小賤種,逍遙快活。”
郭羽點了點頭,雖然不是很認可老嫗的話,但他又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還是很認真的把老嫗的所有話都記在了心裏麵。
中年道人郭純這個時候笑著開口:“那與雪小姐一同長大的男孩,我觀他根骨尚可,一身血肉更是仿佛被邊疆血氣牽引,有著點點金光流淌,是一個好胚子,若是家主此次事情順利了結,到時候看看能不能賜予那孩子一點機緣,讓他踏上修行路,得到一樁大造化,也算是我在雞屎糞堆裏麵撿到金子了!”
老嫗的臉皮輕輕抽動,整個人顯得鬆鬆垮垮的,若是有人以為她隻是一個弱不禁風的老婆姨的話,那可就要吃大苦頭了!
名字裏麵有個鋒字打底,那可不是取來將就用著的!
寰鋒當年為了得到一樁大機緣,那可是親自孤身一人,女子一位上了十萬大山,前往那些匪寇老巢當中,一人壓著一片山頭的匪寇喘不過氣。
整整八個多月,寰鋒不僅僅從後天大圓滿晉升到先天中期,一身拳意與血氣更是比同輩修煉者還要強上十分!
記得有一次郭羽外出踏春,曾遇刺客三人,其中先天初期修煉者一人,肉身強悍淬煉到了後天後期兩人,但最後卻是都被身為先天中期的寰鋒一人碾壓而死,是真真正正的碾壓死的!
一腳踹死了一位剛剛反應過來但來不及作出反擊的後天後期刺客一位,又一拳打的那個先天境界的刺客更是從頭頂爆開,如果不是最後一個後天後期刺客身法實在是太靈活,讓寰鋒稍稍猶豫了一下,要不然那三個刺客才剛剛露麵便當場暴斃!
至此以後,整個百客關方圓幾百裏都知道了有一個名叫寰鋒的女子肉身淬煉者,可一拳仗殺她之境界之下的所有人!<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