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他同意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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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天帶你去法國。”
    “去那裏做什麽?”
    “辦點事,你陪著我。”
    我點點頭,“那我收拾一下行李。”
    蔣靖州嗯了聲,低頭吻上我嘴唇,咬住我的下唇瓣。
    我摟住他的脖子與他交纏在一起,二人的身影反射到了玻璃鏡上。
    ……
    到了法國我對周圍風景入了迷,往前看去能看見著名的巴黎鐵塔。
    這是我第一次到法國來。
    蔣靖州先帶我去跟他分公司的管理層見麵,那些人有些是國內調過去有些是法國人。
    飯宴上他們講著清一色的法語,我完全聽不懂,為了化解尷尬我唯有一直吃東西,有人跟我講話則尷尬的笑幾聲,接著轉頭向蔣靖州求救。
    蔣靖州會幫我答別人的問題。
    我在國內吃過西餐,但今天吃才發現國內的西餐九成是經過改良的,這種純正的要放國內賣隻怕沒人吃。
    比如那道芝士火鍋,裏麵全是芝士,把想吃的食材放進裏麵翻翻再吃,入口能膩死人。
    而國內的芝士火鍋大多奶油混芝士,外貌看著差不多但入口像吃蛋糕,挺好吃的,也難怪那麽多人去光顧。
    整個桌子的食物大多跟芝士巧克力醬有關,隻有那道烤雞合我心意。
    不過蔣靖州卻吃得不錯。
    我發現蔣靖州這個人雖然是有錢家庭出身,但特別好養活,完全不挑吃,幾乎給他什麽他都能不嫌棄吃下去。
    ……
    辦好這邊分公司的事後蔣靖州說帶我去玩。
    去到那裏我發現是個比賽場,露天座位上有很多客人,我看見入口放著一張牌子,幾隻兔,上麵寫滿我看不懂的法文。
    蔣靖州帶我到第一排離賽場最近的位置坐下,轉頭問我,“看過動物賽跑嗎。”
    “動物賽跑?嗯我看過賽馬,還挺好看的。”
    “那種沒意思,今天帶你看看有意思的。”
    “是什麽?”
    “兔子賽跑。”
    “……”
    好吧,現在的有錢人真是會玩。
    賽馬都不滿足了,要看賽兔子。
    不過我也挺好奇賽兔子是怎麽賽法。
    過了二十多分鍾閉館開場了。
    七個馴養師分別牽著一隻兔子走到賽道上。
    我看見的時候不由吃驚,那些兔子每一隻都有一個兩三歲小孩爬著時大小,毛非常長且油亮。
    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兔子。
    很多兔子都是黑色的,有兩隻是白色。
    這時有個工作人員拿著一疊紙吆喝,有人舉手喊她她便走過去。
    我問蔣靖州,“那是賣什麽的?”
    “下注,賭哪隻贏。贏了按你買的金額十倍給你,來這裏的大多是想賭一把。”
    我點頭。
    “我們也來試試。”
    “啊?”我看著蔣靖州,“要是你想賭的話就買吧。”
    反正輸了也不是我的錢,何況他那麽多錢輸點也沒什麽。
    “不,就我跟你賭。”
    “你選一隻,要是你贏了等會到街上你想買什麽都給你買。要是你輸了就要接受我給你的懲罰。”
    我瞪大眼睛,剛喝下嘴裏的果汁差點沒吐出來噴他臉上。
    我逼自己把果汁咽下,擰上瓶蓋後看著蔣靖州反抗。
    “我才不要,其他人就算輸了也隻是輸點錢,可我輸了卻要被你懲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那種懲罰有多變態”
    “怎麽變態。”
    蔣靖州問我,擺明是故意的。
    我別過頭懶得理他,“反正我不要跟你賭,除非”
    “除非什麽。”
    “嗯,除非我贏了的話你就答應放了我從此不打擾我,我輸了的話就接受你的懲罰,那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我轉頭看著蔣靖州講,卻沒想他的臉色會瞬間從開始的打趣到極度的冰冷。
    “我”
    過了一會我張了張嘴唇想要說些什麽,蔣靖州起身板著臉就下了場,往出口走去,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我連忙跟上。
    我跟蔣靖州回到酒店後,蔣靖州在那邊背對著我倒酒,沒有講話。
    但我卻覺得他這樣比講話還可怕。
    我走上去站在他後麵,“既然你不喜歡我說這種話我以後不說就是了,好不好?”
    我最怕蔣靖州生起氣來會想搞楊安陽那樣,害得人家沒工作。
    那比他罵我還讓我難受。
    蔣靖州倒酒的手停在半空,最後他往杯子裏麵倒了半杯酒,拿起瓶塞塞進了瓶口。
    我低著頭看自己的高跟鞋,突然手腕被人拉住往前一扯,我啊的一聲尖叫反應過來正在蔣靖州的懷裏。
    我抬起頭看著他,他按著我的下巴。
    他按得很用力,我的臉被按成了皺褶尖型,兩邊腮幫子疼得像是被人打了一錘。
    “就這麽想走嗎。”蔣靖州的視線落在了我起伏的胸口。
    “你說這個位置不能對不起淑芬,那對不對得起你自己的心。”
    他看回我眼睛,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兩分,像是要將我粉身碎骨,“你敢說這裏麵沒有我的位置。”
    我疼得眼睛發紅染上了一抹淚光,“是,我承認我也喜歡你。”
    “可就像是你說的,你不是十七八歲的男孩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我也不是十七八歲的女孩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
    “我清楚有些東西比我跟你在一起要重要得多,我做不到為了跟你在一起把那一切都當作不存在。就像是我做不到明知道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丈夫還心安理得的和你在一起。”
    “可你逼我,你逼得我走投無路隻好回到你身邊。可我的人回來了,我的心無法回來,不管你怎麽罵我怎麽逼我我都永遠不可能回不到最初的時候。”
    蔣靖州的臉色越來越鐵青。
    最後他甩開了手,我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回不到最初的時候是嗎。”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無所謂,人在就行。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以後再敢在我麵前提你想走的話,我未必會這麽手軟。”
    我抬起頭看著他,“蔣靖州,你說你愛我。”
    我的聲音變得哽咽,“可我說你根本就不愛我,你愛的隻是我這幅身體,而不是我的人。否則你怎麽會這麽殘忍,為了留住我在你身邊不惜讓我天天活在痛苦愧疚之中?”
    蔣靖州整個背僵了一下。
    最終他沒有答我的話,轉身走進了臥室,門一聲巨響被關上。
    我收拾一下後到了廚房做飯。
    既然不能改變,那就隻好接受現實。
    隻是我沒想到,我拿著菜出去的時候蔣靖州會把我的護照身份證丟在了飯桌上。
    “今晚十點之前走,我回來的時候未必肯放人。”
    我把炒牛肉放在餐桌上。
    牛肉是他陪我到超市買的,他說喜歡吃我做的這道菜。
    他雖然不挑吃什麽都吃得下,但炒牛肉片他特別喜歡。
    看著桌麵上那護照,我不知為何感覺心狠狠的抽疼一下,抬起頭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裏麵有些許淚光。
    “你這是什麽意思?”
    蔣靖州也看著我,他眉目冷清,眼底有一抹若隱若現的不舍。
    “不是你說我不愛你的人隻愛你這幅身體嗎。我想向你證明,兩樣我都愛。”
    “所以我決定放你走。”
    “照你講的從今往後永遠不打擾你。”
    他最後一個話音落下的時候,我的眼淚也跟著墜落。
    蔣靖州將護照和身份證遞給我,“拿著。”
    我過了許久才顫抖著手去接過。
    我看著他想說些什麽,但話到喉嚨一片哽咽。
    最終是他先起身,拿著鑰匙走出了房門。
    我整個人無力的跌落在椅子上,低頭看著手裏的護照,淚水一顆接著一顆掉下去。
    他肯放我了。
    我再也不用受良心的責備活得痛苦。
    隻是為什麽,我卻一點高興都沒有,隻有那刻骨銘心的痛。
    ........
    我的理智還是讓我收拾行李離開。
    我拉著行李箱一個人走在法國的街頭。
    期間我拿出過手機,發現蔣靖州刪掉我的qq了。
    他其實好幾年沒玩qq了,是有一次他見我玩農場玩得這麽高興,嘴上說我幼稚卻又找回他那qq加我天天偷我種的東西,還不許我偷他的。
    霸道得不得了。
    看來微信手機號之類的他也刪掉了吧。
    那樣也好,省得看見這名字又想起這些東西。
    我也想刪了他微信,但看著那確認鍵卻遲遲下不了手。
    最終我沒舍得刪,抬起頭繼續走。
    走到那摩天輪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
    抬起頭摩天輪正在旋轉,裏麵的遊客臉上都有著熱切的笑容。
    周圍閃爍著橘黃色的燈光,我抬頭看著像是步入了童話的世界。
    剛來那一天他對我說,等離開的時候就帶我玩這個。
    不過現在看來我和他是沒有機會一起坐在同一個摩天輪裏麵看風景了。
    我含著淚光轉身打算打車前往機場,在轉身的時候卻看見後麵的道路上停著一輛車。
    蔣靖州靠在車門上看著我。
    我的淚水當即拚了命的墜落。
    周圍的人來人往,我卻沒有看的進去,整個世界此刻我的眼裏隻有他。
    不知過了多久,他遞給我手。
    他在叫我過去。
    隻要我過去了,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
    但我的理智不允許我這麽做。
    最終我紅著眼圈,拉著行李箱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等我走遠躲在一條小巷口看回那位置的時候,我看見蔣靖州他低頭似是自嘲的笑了聲,打開駕駛座車門,不久車子就揚長而去。
    我和他,正式在這一天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