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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看見是我後臉上的潑辣消失不見，有幾分歉意的講。
    “原來是慕小姐啊，剛才我沒看見罵你你真是不好意思。”
    陳總正求著蔣靖州跟他合作，這微微並敢不給我麵子。
    我對微微完全無好感，隻敷衍的動了動嘴唇。
    “這是我大學同學，馮小姐賣我個麵子放過她吧？”
    微微低頭看著鍾婉婉，又看回我，“原來是慕小姐的同學啊，好好好，那我就靠在慕小姐的麵子上不追究。”
    微微走後，我扶著躺在地麵捂住額頭滿臉是血正在哭的鍾婉婉起來。
    “來婉婉，我送你去醫院。”
    路上我給蔣靖州發了條短信告訴他這件事。
    蔣靖州很快回複了。
    “哪間醫院，談完我去接你。”
    “女孩子晚上不安全。”
    很簡單的一句話，但卻暖到了我的心裏。
    他是那種霸道起來讓人覺得不可理喻，溫柔起來又能膩死人的男人。
    我沒告訴他地址，說自己不想二人的關係被我這邊的人知道。
    人以圈子分，被蔣靖州身邊的朋友知道我是他情婦不會傳到我爸媽親戚耳朵裏，但被我的同學朋友知道就難說了，所以我在外麵一直和蔣靖州保持著距離，從不在大街上親熱。
    剛好這會手術室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我走上去問醫生怎麽了。
    “你的朋友隻是皮外傷沒有傷到動脈，小姐不用擔心。”
    我放心下來，對醫生說了聲謝謝然後走進了病房。
    我走進去的時候鍾婉婉額頭被裹了一層厚厚的紗布，她看見我對我虛弱的笑起來。
    我走過去坐下床沿處，“婉婉你好些了嗎？”
    “好很多了。”
    我點了點頭，“對了婉婉你跟那位馮小姐是什麽關係？還有你媽媽現在怎麽樣了？”
    “我跟她？我是她請的家政，平日裏給她打掃打掃衛生幫點忙這樣。至於我媽，還是老樣子，做了手術現在還在觀察期。”
    我有些唏噓。
    “婉婉，以你的學曆不至於淪落到做人家保姆，你怎麽”
    鍾婉婉聽見我這樣一說臉上有點難堪，“沒辦法，自己媽躺在醫院每天要過去看看照顧，好點的工作誰會願意要我，也就隻有家政有這個空，能趁著買菜或者馮小姐出去了到醫院看看。”
    我抿了抿嘴唇。
    鍾婉婉又說，“不過我看這份工作也做不長了，馮小姐她停了奶要是不能找回來陳總未必會繼續留著她，到時候我也失業了，還欠著你那麽多錢真不知道怎麽辦。”
    “停奶跟陳總要不要她有什麽關係？”
    “你不知道嗎？馮小姐之前是應聘陳總小兒子奶媽的，陳總有個癖好愛吃人奶，兩個都有意思就搞在了一起。要是那馮小姐沒了人奶對陳總來說就是個普通女人，我看不會繼續留著那陳小姐。”
    “原來是這樣。”
    我就奇怪那馮小姐看起來那麽普通，陳總怎麽會看上她的。
    原來是投其所好了。
    “嫣然，真沒想到你竟然跟了蔣總。”
    我正低頭想著東西，沒想到鍾婉婉會說這樣的話。
    我抬起頭，有些結巴緊張的講，“婉婉你別亂說，我跟蔣先生沒什麽的。”
    “嫣然你還瞞著我，我陪馮小姐陳總到門口透過門縫看見你摟住了蔣先生的脖子彎著身陪他看手機，而且那馮小姐對你那種態度，你們怎麽可能沒關係。”
    我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其實這沒什麽不好的，雖然蔣先生結婚了不能給你名分，但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蔣先生他那麽優秀，沒名沒分跟著他也總比嫁個普通男人要好。”
    我沒想到鍾婉婉會這樣覺得。
    我並不這樣覺得。
    我回到蔣靖州身邊，主要是因為我想氣陳淑芬順便除掉她保護自己，第二才是我對蔣靖州的感情。
    要是沒有第一，我不會願意一輩子沒名分留在蔣靖州身邊。
    我看了眼牆上的鍾，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於是我對鍾婉婉講，“婉婉你在這裏住一晚觀察吧，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好，那嫣然你路上小心點。”
    “還有一件事婉婉，我跟蔣靖州的事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我不希望被別人知道。”
    鍾婉婉先是一怔，接著微笑，“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離開了醫院。
    我走到外麵想要打一輛車回去，沒有想到蔣靖州的車會停在了我麵前。
    “上車。”
    後座的車門半開，蔣靖州把煙頭丟了在地上，看著我。
    我上了車後司機把車開走，我奇怪的問他。
    “我並沒有告訴你地址，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間醫院的？”
    “不是有句話叫住，通往女人心靈的地方是陰道。你說我怎麽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臉飛速的紅了起來，轉頭看著前麵的司機。
    幸好司機好像沒聽見什麽的樣子。
    “臭流氓。”
    我罵了蔣靖州一聲，生氣的轉過頭看著窗外不願搭理他。
    他摟住我的腰讓我靠回他懷裏，按住我的臉讓我看著他。
    最終我是怒轉笑，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就原諒他了。
    過了兩天鍾婉婉竟然到我家來找我了。
    正是中午，蔣靖州剛過來不久，此刻他正在客廳看電視我在廚房給他做飯。
    聽見敲門聲我解下圍裙過去打開門。
    看見是鍾婉婉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怔住，“婉婉？你怎麽會來了？”
    鍾婉婉額頭的紗布已經從一整圈變成了一塊方形，貼在額頭上方。
    她對我講，“嫣然你救了我，所以我買了些水果來感謝你。”
    她又往屋子裏麵的蔣靖州看去，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她接下來的聲音變得有些明顯做作扭捏，“會不會打擾了你跟蔣先生，要是打擾的話我就立刻離開。”
    “怎麽會。”
    我有些沒底氣的答，轉過頭去看蔣靖州。
    要是平時我肯定讓她進來，但今天蔣靖州也在這裏，我得征求他的意見。
    蔣靖州放下手裏的遙控，看著鍾婉婉，“既然是你朋友，那就讓她進來大家一起吃飯。”
    我回頭看著鍾婉婉。
    鍾婉婉進來後我怕她和蔣靖州獨處會尷尬，於是講，“婉婉不如你到廚房幫我忙吧？”
    鍾婉婉一直看著蔣靖州，聽見我說話過了十多秒才轉回頭看我，“啊？到廚房幫你？可嫣然醫生說我傷口不能碰水，我就坐在沙發等你出來好了。”
    我低頭看一眼鍾婉婉的手，並沒有任何包紮。
    或許是小割傷留下的傷口吧。
    既然她不覺得和蔣靖州坐一塊尷尬那我也就不管了，自己到了廚房。
    我跟鍾婉婉的關係沒有像張楚楚那麽鐵，但也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好朋友。
    我原本是打算做水煮魚的，想鍾婉婉不能吃辣就改成了燉魚湯。
    隻是我沒想到，我出去的時候會看見這一幕。
    “哎呀。”
    鍾婉婉整個人跌到了蔣靖州腳邊，肩帶滑落整條海灘裙落到了腹部，她穿著一件蕾絲胸衣，那嫣紅若隱若現。
    “真是不好意思蔣先生，我腳滑摔倒了。現在腳很痛，蔣先生能扶我起來幫我揉一揉嗎？”鍾婉婉的聲音喋喋的，擺明她是故意摔倒想色誘蔣靖州。
    我看著這一幕臉色煞白透底。
    蔣靖州低頭看著鍾婉婉，我不知道他此刻腦子裏想的是什麽，隻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拽住，悶重得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蔣靖州轉頭往我看來。
    我拿著個鏟子，身上係著條圍裙，場麵有種像是抓住老公出軌似的。
    鍾婉婉也往我看來。
    她看見我出來被嚇了一下，站起身自己係好那裙子。
    蔣靖州看著我冷聲講，“看來你朋友不但撞到額頭腳也有問題，要不要我安排間醫院讓她進去做個全身檢查。”
    “.......”
    看蔣靖州這態度，是沒被鍾婉婉給迷惑住。
    我轉頭看著鍾婉婉。
    鍾婉婉臉上出現了恐懼之色，誰都知道全身檢查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比如胃鏡肛鏡什麽的，要不是有不舒服症狀沒人願意去做那種東西。
    我最終還是心軟，“我猜鍾小姐她隻是不小心扭到而已，既然鍾小姐不舒服那我送鍾小姐回家吧。”
    鍾婉婉鬆了口氣。
    走出別墅走到一條無人的小區道路時，我轉頭看著鍾婉婉，“婉婉，你這是什麽意思！”
    鍾婉婉臉上沒一點愧疚，“什麽意思？嫣然，我過慣那種窮日子那種誰都可以欺負我的日子了。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嗎？馮小姐打我你一出來她立刻放我，我媽得癌症你分分鍾能拿出幾十萬借給我，你一個手袋是我十年都賺不到的錢！”
    “憑什麽你可以，我也想過你這樣的生活！”
    “所以你就來勾引蔣靖州是嗎？”
    “是又怎樣，蔣先生他年輕又舍得給女人花錢還沒不良嗜好，哪個出來混的女人不想當他的情婦？”
    “.......”
    我不知道鍾婉婉的人生觀怎麽會歪曲到這種地步，為了錢為了虛榮不惜主動去勾引去做別人的情婦。
    “好，婉婉你想當別人情婦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我沒資格管你，但你明知道蔣靖州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對你那麽好，你怎麽能做出這種撬牆角的事來？”
    這才是整件事最讓我心寒的地方。
    想起自己借錢給她媽媽治癌症，想起自己在手術室門外擔心她擔心得茶飯不思的地步，想起自己怕她受不了辣專程把菜都改了。
    雖然都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我是真心把她當朋友對待的。
    她怎麽能做出撬牆角這種不講義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