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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麽了？”我緊張道。
    瓶子裏的屍油，在一瞬間又變成了黑色。我隱隱覺得不妙，猜測到聖女的鬼魂可能出現了。
    一陣陰風迎麵撲來，我往南夜弦的身後退了一步。
    每次有他在的時候，我都徹頭徹尾成了廢物。隻要心安理得地站在他的身後，就知道一定不會有任何危險。
    因為他會保護我，因為他會救我。
    我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安全感吧。
    躺在地上的慕薔薇，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裏全是黑色的瞳孔，嘴上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你們想救她？可是已經晚了，我就快和她融為一體了。”慕薔薇突然開口，音調變成了另外一個陌生女人。
    她突然從地上直立了起來，一伸手就要去掐南夜弦的脖子。
    我歎了口氣，心說她這不是在作死嗎？別說她還沒和慕薔薇融為一體，就算是她已經成功了，遇上南夜弦也是死路一條。
    果不其然，南夜弦冷哼了一聲，她根本沒能靠近他的身體，便被定格在了原地，表情在瞬間變得猙獰。
    南夜弦冷笑地說：“那還真是可惜了。”
    他一伸手，屍油的繩子斷裂開，瓶子倏地飛到了他的手上。
    “不……不要！”女鬼慘叫了一聲，一抹影子從慕薔薇的身體中竄了出來，化作一個穿著彩色裙子的印度女人，鬼魂趴在地上喘息。
    我在看見她的裝扮時，想到了什麽。
    “這副打扮的女人我見過不止一個！”我大驚失色。
    之前在夜總會的春宮圖上見過，後來在我家的老鋪子裏也見過，上次就是她害死的徐大貴！
    當時我還懷疑是巧合，現在想來，是有人刻意操縱。那人會是誰？是不是那個叫“麗麗”的女人，她又到底想幹什麽？
    我把這一切都告訴給了南夜弦。
    他聽罷皺起眉頭，淡淡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問問她就知道了。”
    我一愣，不可置信道：“她會告訴我們？”
    他握著瓶子，也不知念了一段什麽咒語，女鬼的眼神變得木訥，停止了慘叫。
    “你占據慕薔薇的肉身，究竟是想做什麽？”南夜弦冷冰冰地問。
    下一秒，女鬼開口，如同機器人般一字一句道：“為……了……玉……魂……珠……”
    玉魂珠！果然除了南夜弦以外，還有其他的人也想得到玉魂珠，這當中就包括麗麗！
    這個女鬼十有八九，也是麗麗派來的。她在人間安插了這麽多的聖女鬼魂，目的就是為了追查玉魂珠的下落。
    我問她玉魂珠在哪裏，女鬼搖搖頭說還沒查到。
    “你拿到玉魂珠後要幹什麽？”我問她。
    女鬼說：“獻……給……主……人……”
    “你的主人是誰？”我繼續追問。
    話音剛落，女鬼的瞳孔倏地放大，像是看見了什麽恐怖的東西，全身縮成了一團。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鬼魂竟漸漸變得透明。
    很快，女鬼消失不見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女鬼魂飛魄散了！
    “她死後被人施了法術，法師感應到了此刻發生的事，所以啟動法術殺了她。”南夜弦解釋道。
    我激動地告訴南夜弦：“那個法師一定是麗麗，她之前就想搶走玉魂珠！她肯定還會繼續禍害別人的！”
    他沉思了片刻，幽幽道：“想要弄清楚是不是她，查一查就知道了。”
    他打了個響指，昏迷的慕薔薇醒了過來。
    她身上的真絲睡衣很輕薄，加上沒有穿內衣，裏麵的山峰若隱若現的。看見南夜弦時，她愣了好一會兒，居然臉紅了起來：“發生了什麽？我剛才怎麽暈過去了？”
    南夜弦不耐煩地去了門邊，把助理的工作又交給了我，還不忘囑咐我快一點。
    我把事情簡單告訴了她，恢複意識的慕薔薇，聽得一驚一乍的。
    最後我向她追問屍油的來曆，她也不再隱瞞：“那個賣給我的人叫成老板，他的全名我不知道，隻知道他的鋪子在算命街。不過我也是好幾年前買的了，現在不知道他是否還在那兒。”
    “謝謝你啊，慕女士。”我客氣地告辭。
    慕薔薇拉住我，嬌羞地壓低了聲音：“那個大帥哥是你老師？”
    我點點頭，懶得和她解釋太多。
    她含情脈脈地盯著南夜弦：“這次太感謝你們了。下次我請你們吃飯，你記得叫上你老師一起。”
    我假笑了兩聲，誰料南夜弦突然轉過頭，衝我問了一聲：“老婆，好了沒有？”
    慕薔薇瞪圓了眼睛，我也張大了嘴巴。
    肯定是他剛才偷聽了我們的對話，就算為了拒絕人家，也不要用這種方式，拿我當擋箭牌吧！
    “……好了……”為了避免繼續尷尬，我趕緊跑掉了，拉著南夜弦出了門。
    “你下次別當著別人的麵叫我老婆。”電梯裏，我和他商量。
    他輕輕挑起眉毛，似笑非笑道：“你是我的妻子。”
    “沒錯，我是你的妻子，但也不完全是。”我笑顏如花，語氣輕鬆的和他解釋，“你想啊，我們陰婚是迫不得已的，最終總會分開。在名義上，我們算夫妻，可是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啊，所以叫老婆未免太奇怪了吧。”
    我說完，發現他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眼底是我讀不懂的複雜神情。好像是在難過，又好像是在慶幸。
    那漆黑的眼眸，好似汪洋大海，隨時可以將我淹沒。
    看得我很緊張，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南夜弦這家夥，算了，他愛怎麽叫就怎麽叫吧！
    電梯門開了，我趕緊岔開話題，問他：“對了，剛才你給女鬼用了什麽法術？她居然能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他一邊往外麵走，一邊漫不經心道：“真心咒。”
    我瞬間來了興趣：“我也想學！你教我好不好？”
    他頭也不回，沉聲開口：“這種基礎的審問法術，地府的鬼差都會，你自己找他們學吧。”
    說完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不見了。
    哼，耍什麽大牌！
    不過法術還是要學的，回家之後，我立馬召喚了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