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玫瑰與白玫瑰8(重傳,直接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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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知道嗎?他那天晚上突然就跟瘋了一樣,砸破了一個人的腦袋,刀子捅進去,連腸子都出來了,”
“然後呢”周副終於開口說道,
她再次回憶了那個血腥的下雨天,
“那天我們犯了點事兒被緬甸那邊的警察抓了,不過上麵的有點關係,他們就把我們關到了普通牢房,你也知道那種地方,水牢什麽的,還有人高壓水槍往裏麵噴,之前被打的那個女的也跟我們在一起,她本來和白哥站在一起的,後來一下就被頂到了牆邊上,別人拖出去了,”
“……你對那個女的影響挺深啊,”
“因為長得好,又有文化。”
錯金呼吸一頓。
“那種地方,找個正常女的都難,何況是個小白兔呢,不僅是毒販,連警察都惦記著,你以為我們為什麽要為難她”
病房裏的空氣都凝結住了,隻剩下監護儀器運作的聲音,
錯金喉嚨一緊,問道:“所以那些警察對她下手了?”
“他們是有這個想法,但是不敢自己動手,因為那個女的有背景,所以沒想對她做什麽,隻是玩玩的,可白哥被打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看到別人把那個女的帶走了,抄起手邊的玻璃碴子,一下紮進警察的肚子裏,濺的滿手滿臉都是血,我們看這個形式,就轟的一下全撲上去,一片混亂之後,白哥不見了,那個女的也不見了,都以為他們已經死了!”
跑了?
不僅是周副,連錯金都有些疑惑,就算那是個嚴重落後的地方,就憑幾個烏合之眾打那麽幾下就能跑了,未免太主角光環了,
“那個地方在哪兒?”
“南詔”
十幾年後的那個邊陲小鎮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但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白磬站在陽光下,長長的黑發披在肩頭上,皮膚很白,身穿米白色長裙,這是甲木薩親自給她挑的,
一般人形容小姑娘都是善良可愛之類的,而王海棠用小白兔形容,
這個詞或許很合適,她的五官很明顯,線條卻十分柔和,眼睛大大的、扔到大街上就是個普通高中生,還有一絲靈動,
“阿磬姐,你怎麽回來了?先生不是讓您直接回家就行了嗎?”
“我來這兒拿點東西,你在門口等我吧。”
“啊?”
小番乖乖站在門口,提著手提包,晃來晃去,
嘀——
一聲輕響,她脫掉鞋襪,掏出準備好的腳套,口罩和手套,腰上的信號屏蔽儀亮著綠光,
地下實驗室的門緩緩打開,彌漫著終年不去的血腥味,她看見一支充滿液體的針筒出現在實驗台前,針尖在燈下發出模糊光。
“要不要給她來一針,”她聽見一個模糊的聲音說,
“打吧,先生要求的……”
“可是……她的生命體征很微弱,要是打了,死了怎麽辦……”
白磬掙紮起來,恐懼終於一瞬間呼嘯而來,
“不要……不要……”
可她怎麽努力,也沒人聽到她的聲音,
“要不先打半隻?”
女醫生不知道,甲木薩寧願要一個死人,她好像開玩笑似的一句話,另一名醫生卻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
“幹脆點!”
她甩甩腦袋,盡快讓自己脫離這種幻境,繼續向前走去,
落日的餘暉透過鐵欄杆,前麵出現了一個虛掩著門的小屋,
空氣中的消毒水味道並沒有消散,她看了眼手表,不斷消逝的時間讓她更加焦躁不安,之前,她曾做過工作,連自助掛號機也能清晰顯示出來,可從進地下室開始,就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她沒空想其他原因,憑著直覺,推開門,
果不其然,裏麵是兩個巨大的玻璃缸, 裏麵的東西讓她的心,涼了半截,麵色慘白的男人站在其中,身上被貼滿了各種電貼片,臉上的氧氣麵罩始終運轉著,了無生機,
裏麵正是消失以久的韓慕
白磬渾身發抖,摘下手套,將臉貼在玻璃上,閉上眼睛,似乎能透過一切,感受裏麵人的溫度,
“對不起……”白磬小聲說道,拔掉自己手上的戒指,
滋——
金剛石劃過玻璃的聲音,玻璃缸裏麵的液體撒了一地,
白磬努力把一碩和韓慕一左一右扛起來,她已經驚動了外麵的人,現在能保一個是一個,
男人緩緩睜開眼睛,沒有一絲波動,空蕩的樓梯間突然發出細碎的聲響,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連忙把兩人塞進消防間裏,
“你確定有人進去嗎?”
“確定,小姐,”
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過後,就著陽光,終於看到了來人的麵孔,
是阿金!
阿金的裙子有些褶皺,頭發也有狠狠扯開的痕跡,與她平時幾近強迫症的嚴謹程度嚴重不符,
“把壓力閥開到最大,”
白磬把兩人安置好,剛出來,隻感覺內髒像是被撕裂一般的劇痛,雙腿慢慢失力跪在地上,
“我就說了,你是個叛徒!!”
阿金走上前,看著狼狽的白磬,不屑的冷笑一聲,然後拿出手機來,似乎很享受這一幕,
“不過是陰溝裏出生的可憐蟲,要不是眼睛跟我一模一樣,他永遠都不會正眼看你一下,怎麽了,怕了?所以用盡手段想要取而代之?我告訴你,我就算是死了,甲木薩也會無盡的懷念我!”
“你閉嘴!”心頭的沉屙再次被掀起,裏麵是血肉模糊的傷口,
“阿金,你表麵上擁有一切,美貌,金錢。智慧,甚至是……愛情,對了,你是不是不清楚,你不僅是眼睛像我,還是因為花家可以為他所用,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你的所有一切,隻要輕輕一碰,就會化為泡影。”
阿金從包裏拿出匕首一刀刺穿了她的肩胛骨,狠狠扭了幾下,連肉帶血的扯出來,
“卑劣肮髒如此的人,還要再沉淪下去嗎?我起碼是有價值的,你呢?一個泯滅倫德的人,”
白磬大口大口的血從嘴裏溢出,扶著牆站起,堵在門前,
她強撐著身體,終於,一陣皮鞋的聲音朝這邊快步走來,
白磬幾乎是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永遠也贏不了我……”
時間似乎停止了,阿金猛的回頭,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她的額頭,毫不猶豫的按動扳機,
嘭!嘭!嘭!
巨大的槍聲在地下室響起,隻三槍,那扇大鐵門應聲倒下,強大的後坐力也震的他手臂生疼,
阿金隻感覺心髒撕裂般的疼痛,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是甲木薩厭惡的目光,她緩緩滑下躺在冰冷的地麵上,帶著所有的希望與絕望,
愛是一種飛蛾撲火般的倔強,哪怕那個人不願意接受,
“白磬!!!你看看我!!!”越來做多的腳步聲出現在耳畔,
白磬的手指順著他的肩膀撫摸上去,撫上了他的臉頰,瞬間讓這個強硬的男人身體一僵,
“阿金……阿金,是不是在騙我,你才不是壞人呢,是不是?”
甲木薩微微怔了怔,擲地有聲道,“我沒有在騙你,而且,我永遠都不會再騙你了……”
她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看了眼消防門,明明隻隔著一個門,卻感覺這個門,始終觸碰不到,也到達不了,
“先生!”阿辰遠遠跑過來,看到麵前的一切,愣在原地,
“明天天氣怎麽樣?”
“啊,明天,明天下雨。”
“傷她的人。都得死。”
白磬小小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甲木薩把她緊緊攏在懷裏,生怕丟了一樣,他竟然有些滿足地想道,這以後就都是自己的了,什麽都沒有白費,有以後可多好啊,過個幾年,隨便挑個人接替自己,然後就帶她出來流浪,不行,她不能流浪,就得像珍珠一樣,捧在手心裏,笑一笑,心都跟著她化了,可惜,這終究都是個想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