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音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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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辰應了一聲,往兩人處走去。
“悠遠的歌聲裏,是可以看到燈紅酒綠、和那仿佛來自童話的豪宅、可以看到主人深邃的目光,後來漸漸的,沒有了歌聲,人去樓空,一切都恢複了平靜,留聲機滋滋做響的旋律中,豪宅被塵封,主人閉上了雙眼,化為一個沉重的結束音。”女人合上書,輕輕吻了下孩子的額頭,關上燈,正準備離開,突然看到站在門邊的人,
“以後你不要再給媛媛講故事了,白鷺”那人冷冰冰的說道,“醫院來消息了,叫你去複查,明天就去。”
“你呢?你不陪我一起嗎?”白鷺原本清純的麵孔突然變得猙獰起來,
“我有事。”
“你……”
血泊中的母親用盡最後一絲力量,試圖挽回愛人的理智,雪白的絲質睡衣上繡著成千上萬隻蝴蝶,風一刮,消散在虛空之中。
臨別,蝴蝶瞧著小姑娘恬靜的睡顏,俯身輕吻她的額頭,輕聲唱道,
“蟲兒飛,鳥兒鳴……”
韓慕和駱遠吃完早飯就趕往現場,昨天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隻是急匆匆的看了看犯罪現場,現在看著牆上多的出奇的油畫,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東西,我還真欣賞不來,你呢”韓慕一邊打量著周圍,一邊說道,
“說不清,韓隊,你說,藝術,本身有道德嗎?”
“道德?我隻知道這些畫上人的舉動是要被判刑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那麽多超出道德邊界的舉動在戲劇中變成了浪漫的代言詞,有些藝術就像是一張華麗的外殼,包裹著腐爛的人性,
韓慕沉默一會兒,抬起手,不輕不重的晃了晃,
哐當——
…………
“韓隊,那都是真的啊,你別……”
精美的畫像背後是一張扭曲的人臉,準確的,是一張黑白色照片,
任憑兩人見過多麽詭異的現場,看到這一幕,不禁後背一涼。
“安寧,姚諾!”
韓慕急匆匆的跑去警車邊,
“查查那對龍鳳胎有什麽疾病,”
姚諾立刻在電腦上敲了幾下,這才發現,原來衛宸和安萌的龍鳳胎是對聾啞人,他們聽不到,也尖叫不出來,
“所以……那張人像才是扭曲的……”
“什麽?”
安寧疑惑的問道,
“沒什麽,對了,你今天去對麵鄰居家詢問了嗎?”
“哦,我跟井岩去的時候,她們家保姆跟我說,女主人回老家了,男主人出差了,都不在家。他們暫時沒有嫌疑,我就先回來了。”
“井岩呢?”
“他賴人家不走,還跟保姆勾搭上了。”
“誒呦誒呦,聽你一副怨婦的語氣,怎麽著,吃醋了,人家不就比你好看點,身材好點,工資高點,沒什麽,咱還是偉大的人民警察呢,”姚諾撇著嘴,繼續抱著他的“外星人”,
“滾,那叫保姆嗎?穿的像個jian……”
“跟誰學的詞,”韓慕打斷她的話,“十幾年的教育吃狗肚子裏去了,你倆進來,我們有新發現。”
一個穿著高跟鞋的性感女郎無意將白皙冰涼的腿蹭到了黑色西褲上,塗成深色的指甲捧著一杯檸檬茶。笑著湊過來,
“警官,主人不在家,你又沒有搜查令,怎麽還不離開?”
井岩精致的眉眼如同一渦清泉般潔淨,還帶著一絲戲溺和玩味,
“你不也是嗎?看你這樣子,是急著做這個宅子女主人了?”
她晃著身子倒了一大杯紅酒,滑落到大臂的吊帶也沒拉,
“一個空殼子而已,這個宅子裏有瘋子,有精神病,對麵還有殺人犯,除了個小拖油瓶,還有什麽東西能留住我的?”
“瘋子?”井岩問道,
“你們警察來之前不做調查的嗎?白鷺哪兒有什麽家人,一個孤兒,”
“那她到底去哪兒了?”
“一個精神病用回老家的借口出門,你覺得她會去哪兒?小哥~”
她妖嬈的躺在絨毛沙發上吸著檸檬味的電子煙,
“之所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女人似乎是嫌井岩太笨,又多說了幾句,
“說起來兩家認識的還挺有淵源的,白鷺和衛宸都是一家人,現在兩家還住在對麵,你說,有沒有意思?”
井岩自然明白一家人是什麽意思,剛才安寧給自己發過來龍鳳胎是聾啞人的消息,讓他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媛媛,是個什麽樣的孩子?”
“乖,非常非常乖,乖到……像一個漂亮的瓷娃娃,”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的神情,可很快又消失的一幹二淨,
“你這個比喻還挺特別的。”
“嗯哼,她是個天才。有時候偶爾隻說兩三句話,無論家裏吵成什麽樣子,她還是乖乖的玩著手裏的娃娃,”
“自閉症?”
女人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站起來,將高腳杯丟在一邊,那彌漫玫瑰香氣的紅裙慢慢湊近他,
“警官,外麵那位小警官就要闖進來了,你確定,還要這麽坐著嗎?”
井岩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順著她的話看向窗外,安寧正試圖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往裏看,
“不,不不了,”他一把推開女人,
“你叫什麽名字?”
她的指尖纏著頭發,“一個無關緊要的保姆而已,不如,我把電話給你吧。”
“不不,不用了。”
有太多的問題需要找到答案,向韓隊匯報,他不能為任何人停下腳步。
待井岩走遠,女人緩緩走上樓
“硯然把井岩的腦子也帶走了。”
“也不知道為了這麽一個無聊的案子這麽拚命幹什麽?”
“是啊。”
“不過可憐小女孩了,”女人走到那人身邊,小女孩正在小木床上熟睡著,
“希望睡一覺起來,她能把一切都忘了吧。”
大部分人喜歡你,就隻是普普通通的喜歡你表現出他喜歡的一麵,和你在一起,仔細欣賞那些盛開的花朵,
這時候你不能把另一麵的自己連根拔起,放到太陽底下,說:你看一看吧,你也愛他們嗎?這也是我。”
顯然,你不能這麽做。
洗澡間裏的蒸汽在眼前繚繞,甲木薩的目光晦暗不明,
硯然在裏麵悠然自得的泡著澡,旁邊是一把已經上了膛的手槍,
“一個娘們兒而已,想要多少,我都有,”燈火輝煌之下,甲木薩為了等硯然出來,已經站在浴室門口許久了,
“黑鷹,我們合作了這麽多年,你要是再敢說一句娘們兒,就真不好看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