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豹頭應該是偽裝變身後溜走了。

    米譫也是這麽想的。

    可有一點讓她想不明白，這棟樓總共才12家住戶，沒有任何的後門，而且當時警方布控把大樓包圍，豹頭不可能從樓頂或其他地方離開。

    但人就這麽不見了，怪得很。

    “住戶家裏都搜尋了？”我也覺得這事有蹊蹺。

    “全部搜了。而且根據社區的介紹，全是原住民，沒有外來人口。”米譫看了我一眼：“所以，人真的會憑空消失嗎？”

    我搖搖頭，“不行，這人必須得找到。”我現在擔心的是，豹頭已經提前被知白的人找到了，隻有他們才有這種能力讓人莫名其妙的消失。

    我決定去一趟定遠。

    窗外的風景依舊那麽絢爛，喬子豪開著車，我和米譫則在後麵打著瞌睡。半夢半醒之間，我隱約聽到手機在響，一看是高顯亮打來的。

    “喂？”

    “落落。”

    高顯亮和其他人不一樣，總是稱呼我為落落，估計我認識他的時候，我們就是以朋友相處，所以他潛意識裏麵沒有把我當成他未來的老板。

    “咋了？”

    “你還記得陳芷若嗎？就是厭食症那個女孩。”

    “嗯！她現在應該已經恢複健康了吧？”

    “呃……”高顯亮頓了頓：“是這樣的，她呢，身體是已經恢複了。不過她還是覺得自己有點胖。”

    “顯亮，首先你得明白，增強她的食欲，那是治標不治本。她這是心病，得心藥醫。”

    有的人就是這樣，有了芝麻，卻惦記著蜜桃，得了蜜桃，又看中了西瓜。

    人的欲望無窮無盡，沒有超能力可以滿足你的一切欲望。

    “我知道，可是我不忍心看她這麽鬱鬱寡歡下去。”

    “你是不是喜歡他？”我問。

    “有點好感。”高顯亮答。

    “既然你喜歡她，那就別再介紹給我認識了。”

    我不是聖人。

    長生庫就是一個欲望的無底洞，你走得越裏，陷得越深。

    如果陳芷若真的是因為在舞團不得誌，那麽她隻有兩條路可選，第一是離開，換個地方做雞頭，第二就是提升自己的業務能力，爭取當鳳頭。

    良久，高顯亮才應了一聲：“我懂了。”

    高顯亮是個聰明人，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

    很快，車子就開到了定遠縣，來到了當初圍捕豹頭的那棟樓下。

    很直白的，我們每家每戶的敲門，拿著豹頭的照片問：“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這套程序實際上警察已經做過了，但不妨礙我們再做一遍，這也是米譫此行跟著我們一路來的原因。

    為此，我們還特意聯係這棟樓的樓長，一個中年男子，他是社區舉薦的熱心市民，有他帶路幫忙敲門，我們便可省去不少解釋的功夫，也少受了不少白眼。

    “怎麽又來問？真沒見過。”開門的人大多都是這樣的回答。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我坐在樓下的長凳上靜靜的發著呆，腦袋裏一直在回想剛才敲門尋人的所有細節，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無意間，我扭過頭，看到一旁的米譫也靜靜的盯著我，見我回神：“咋樣？想到什麽沒有？”

    我搖搖頭。

    同一個姓名、同一張臉，不變的年紀，消失的人……

    這一切組合在一起實在是太奇怪了。

    “確實奇怪，就跟隱身了一樣。”米譫很是疑惑。

    “是啊，我們在這愁眉苦臉，說不定他現在正在某地喝著咖啡，聽著小曲，隻是沒人知道他是豹頭而已。”喬子豪附和道。

    嗯？

    “你剛說什麽？”我仿佛腦袋裏麵閃過一絲念頭，但又抓不住。

    “愁眉苦臉？”喬子豪見我反應這麽大，立即試探性的回問。

    “不是！”

    “咖啡？小曲？沒人知道？”喬子豪一個詞一個詞的複述。

    對！

    沒人知道他是豹頭而已。

    “你們等我一會，我去查個東西。”說完，也不等米譫和喬子豪回應，我立馬在精神世界裏呼喚起張叔。

    “叔，在我們異能當鋪裏麵可以瞬間改變一個人的臉嗎？”長生可既然啥都可以典當，那會不會有個什麽“變身”的技能？

    “想啥呢？怎麽可能有這種技能給客戶。我們是典當行，可不是什麽福利中心。”張叔一臉無語，難道有人想要點石成金的技能，長生庫也能搞定啊？

    聽到張叔的話，我頓時有些泄氣。剛剛才抓到一點靈光，頓時就沒了下文。

    “怎麽了？”張叔問。

    聽到張叔的話，我簡明扼要的給張叔說了說豹頭的大概情況，畢竟他見多識廣，看能不能幫我分析分析。

    “你說這種情況，倒讓我想起一件事。”張叔沉思了好一會兒。

    長生庫不能給予他人超能力，但是很多實質性的收當物和典當物都有類似於超能力的作用。比如送他人穿越過去當皇帝、比如給彌留病人增福添壽。

    張叔說，“你有沒有發現，其實很多明星他和百麵前的一些古人長相極為相似？”

    張叔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比如某個演員特別像我們中學曆史課本裏麵的朱元璋。還有一個女星也長得很像清末一個妃子。

    “有的呢，確實是長得相像，有的卻不是這麽回事。”曾經，有個男子就跑到我老爹麵前典當了自己臉麵，隻為換取一個子孫福氣。

    典當臉麵？

    “臉都沒了還怎麽生存？”

    “那種人，一般都不要臉。”

    張叔說，拋棄自己的臉麵，也就意味著自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他們一輩子可能都隻會生活在黑暗中、麵具下，不敢以真麵目見人。

    當然，也有例外，有的人藏得不夠小心，所以這個世間上才有了“無臉男”的傳說。

    “沒記錯的話，三年前，你爹也做過一筆類似的生意，有人典當自己的‘心’，換走了一張臉。”張叔說。

    用“心”換“臉”？

    也就是說這個人用了長生庫提供的臉？還是別人曾經典當出來的臉？

    這和整容不同，整容改變的隻是你的麵部結構，但是換臉就意味著你得到了那張人臉所包含的所有信息。

    打個比方，張三去整了容，即使他整的和李四一模一樣，但是這張臉始終是張三的。

    但是如果張三換成了李四的臉，那麽在外人眼中，他就不是張三，而是李四。

    這就是粘貼複製和剪切複製的區別。

    “你是說，那個以心換臉的人就是這個綁匪，而那個典當臉的人則是豹頭？”我恍然大悟。

    果真，都是兩個不要臉的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