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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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寨小姑爺第二百七十四章替身王老虎眼睛緊盯著廣場上的黃袍之人,鬆鬆雙肩,展開手臂虛著拉弓比劃了一下。
    覺得有了把握以後,王老虎才拉弓搭弦,將箭尖指向齊王,箭尖隨著王老虎的呼吸,有節節奏的微微晃動。
    王老虎回頭望了眼牆下的肖華飛,輕輕點了點頭。
    肖華飛讓牆外兵士喊的更加賣力,聽見兵士的喊聲又雄壯了幾分,對著那三十名拉著撞木的力士一招手。
    在眾人壓抑的呼吸聲中,粗大的撞木被扛上肩頭,隻等著肖華飛一聲令下。
    肖華飛對著王老虎用力一揮手,王老虎將弓拉滿,屏住呼吸,向著齊王果斷射出一箭。
    嘭!
    弓弦的嗡鳴聲穿破了長空,即使萬人的聲浪也沒有蓋住這聲弓鳴。
    肖華飛心驟然一緊,向著扛著巨木的力士大喝道:
    這些力士後身齊滿了披掛整齊的兵士,這些兵士全是精挑細選的京營兵士,個人技藝高超,彼此又熟悉,善於合擊之術。
    王老虎目光隨著羽箭的飛行軌跡眼都不眨,他雖然說得底氣十足,可真到了見真章的時候,有時還得看老天爺開不開眼。
    射藝與運氣缺一不可。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所有人的動作變得極其緩慢,王老虎甚至看到了,羽箭因受力由彎曲到變直的過程。
    尖箭撕裂空氣,發出了死亡的轟鳴。
    在齊王與身邊侍衛反應過來之前,箭中咽喉,人倒,門破!
    齊王臨死前,除了頸椎骨破碎的聲音,再沒有發出任何命令。
    王老虎今天的運氣很好,在極限距離外開弓射箭,將齊王的帝王夢一舉擊碎。
    全身披掛的京營兵士如湧浪般衝入宮院,那些想要舉刀殺害朝廷官員的叛軍,也被京營中的神射手開弓射倒。
    齊王一死叛軍人心潰散,根本無力再阻擋京營兵士的攻擊,紛紛四下逃散。
    更多的人跪地投降,他們記住了剛才京營的喊話,協從不究,保護朝官,無罪有功。
    眼下齊王被人一箭射死,這些人沒有心思再遵照齊王的命令行事。
    很多有小聰明的叛軍在頭目的帶領下,反而把朝廷官員小心的奉承保護起來。
    指望這些官員能給他們說些好話,讓京營兵士放他們一馬。
    那些被齊王脅迫的官員,認出了衝進來的人馬是京營所屬兵士,還在人群中認出了自家子侄。
    他們馬上就挺直了腰杆,變得揚眉吐氣起來,對著身邊的叛軍數落起來,說他們數典忘宗,有負大行皇帝信任。
    齊王的那些死忠此時失魂落魄,也沒了反抗的勇氣,他們圍在齊王的屍身前,悔恨不已。
    昨天齊王對他們的許下的封賞誓言,尤言在耳,可現在已經支離破碎,許多人二話不說,舉刀自刎。
    這些人手裏有穀王一家的血債,與其落到影龍衛手裏拷問出姓名籍貫,以後窮究家人罪責,還不如現在就追隨齊王於地下,免得給家人帶去麻煩。
    大部分叛軍已經跪倒投降,少部分被趕到角落,負隅頑抗。
    京營兵士對投降的叛軍也沒手軟,每一隻耳朵均不願錯過。
    肖華飛讓金朋義把投降的叛軍收攏關押,還是先別把這些人殺光,多少要留些,等辛焯回京後再做處置,有些事還是得小皇帝親自來做。
    否則小皇帝心裏憋著的那口怨氣,發泄出不來,指不定要對著誰發邪火。
    僥幸活來的這些叛軍,不管是殺是放,肖華飛打算全扔給小皇帝決定。
    恩出於上的道理,肖華飛還不用別人教。
    而且當下還有一群
    文官在這裏看著,肖華飛對這些很了解,別看他們剛才對叛軍喊打喊殺,可如果肖華飛真把人全殺光,這些人轉頭就會在小皇帝那裏給自己上眼藥。
    什麽殺俘不祥,侵擾先帝,嗜血好殺等大帽子,會不要錢的扣到他腦袋上。
    這次肖華飛屬於逆挽狂瀾,功勞多少有些壓不住了,文官們那些黑眼珠小,白眼仁大的家夥,會在小皇帝麵前下怎樣的絆子,肖華飛自己都有些不敢想。
    收拾幾個文官與滿朝公敵,這中間的尺度,可得好好拿捏。
    那些負隅頑抗的叛殺,被殺了幹淨,但那些一開始便投降的叛軍,還剩下不到三百來人。
    肖華飛有些驚歎金朋義殺俘的速度,當兵吃糧,拿敵取功,京營兵士殺降的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金朋義顯然剛才是故意拖延了幾分,沒有第一時間把停止殺俘的命令傳達下去。
    站在金朋義的立場上,肖華飛多少有些理解他的做法,將來金朋義十之八九會成為京營統帥,不管能坐在主將椅子上多久,他也要開始拉攏手下了。
    而拉攏手下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讓下麵人有升官發財的上升通道。
    眼下這種情況,成了金朋義收買人心的最佳場合,而爛攤子正好丟給肖華飛去麵對。
    畢竟肖華飛才是這裏事實上的主事人,有什麽問題,定義肖華飛來背。
    金朋義這麽做倒不是不顧念,兩人的兄弟情誼,而是實在做順手了,習慣成自然。
    一不留神,就順手坑了肖華飛一把。
    肖華飛看著眼前的小貓兩三隻,連忙叮囑金朋義不能再殺了,多少要留些給小皇帝獻俘誇功時用。
    金朋義笑著點頭說他知道,可眼光不停的飄向兵士腰間的人耳朵,嘴笑的都有些合不攏。
    肖華飛心中一歎,全懂你特麽還這麽幹,把皇帝停靈的宮院殺了一個人頭滾滾,就等著朝官們對他倆彈劾吧。
    而肖華飛肯定是文官們火力的集中點,跑都跑不掉。
    朝堂上就是這樣,誰風頭勁,誰就會成為眾矢之地。
    多年沉澱下來的朝爭文化,早已割裂了大晉朝堂,別管是東風與西風,幹就完了。
    金朋義仗著承遠侯的家底,根本不在乎文官們的彈劾,身為大晉勳貴,誰要是不被文官們彈劾幾次,那會讓人瞧不起的。
    承遠侯府一直養著幾名專寫辯罪疏的幕僚,可惜金朋義去年才襲爵,這些人一直白養著,這時拿來用正好。
    一名勳貴出身的將領跑到金朋義耳邊嘀咕幾句,金朋義聽後卻神情大變,連忙來到肖華飛身邊。
    ,金朋義用隻有他和肖華飛能聽到的聲音,把王老二的話複述一番。
    肖華飛聽到後,深深皺起了眉,顧不得再考慮如何應付那些文官,邁步就要去看齊王的屍體。
    這時正有兩人向著肖華飛身後走來,保護肖華飛的兵士認出了其中一人,另一位則是身著***的服侍,他們就沒有攔阻。
    老者離得老遠,就招手喊道:
    肖華飛覺得喊他的人聲音有些熟悉,隻是想不起再哪聽過,便轉頭一望。
    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兵部侍郎趙宏錦那老狐狸,而跟在他身後的那人正是在午門失蹤的趙千裏。
    肖華飛隱隱對二人的關係有些猜測,不過沒有出言詢問。
    金朋義回望嘟囔道:
    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嘟囔完,金朋義擺出驚喜的臉孔,連忙拱手
    向著趙宏錦大笑道:
    趙宏錦遠遠的向著金朋義拱拱手,笑而不語。
    肖華飛見趙宏錦正快步向這邊走來,當即當轉身,向著趙宏錦過來的方向迎了過去。
    他不能不給趙宏錦麵子,畢竟人家在東陽關那次,或多或少幫過點忙。
    片刻後,四人碰麵,再次寒暄起來。
    肖華飛拱手道:
    趙宏錦見肖華飛不提身邊的趙千裏,便指著趙千裏說道:
    金朋義笑道:
    說完金朋義一指肖華飛,
    趙宏錦難得的尷尬了一下,輕咳一聲,表情瞬間又恢複了正常。
    肖華飛聞言,看著趙千裏眼睛一眯,一幅不可言的畫麵躍出腦海,替趙千裏他爹默哀了幾秒。
    趙千裏卻沒有一絲不對的表情,對肖華飛與金朋義躬身行禮,做足了下屬的全禮,讓人挑不出來一絲毛病。
    趙侍郎笑吟吟的低聲說道:
    肖華飛眼中射出寒光,同樣笑著回道:
    趙侍郎用手指虛點了點肖華飛,笑著回道:
    肖華飛溫和的拱了拱手,算是對趙宏錦的回應,眼睛卻不離趙千裏的脖子。
    要是趙千裏在這中間還藏有貓膩,肖華飛不介意讓這對搞不清是父子,還是叔侄的爺倆,嚐嚐影龍衛的手段。
    齊王的下落事關朝局安穩,要是有人還想在這中間作文章,那今天京城中死難的百姓將無法閉眼。
    對於不在乎老百姓死活的人,肖華飛也不會再乎他們的死活。
    尚書也好,侍郎也罷,食民骨髓,卻不幹人事,不弄死還留著過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