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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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苟道雖然清楚肖華飛不是喜歡遷怒的人,但還是想要為九娘遮掩一二,索性就陪著肖華飛有一搭沒一搭地胡侃起來。
    九娘出去約有半個時辰,再次重新回到肖家正廳,這時九娘的手裏,已經拿著一幅剛畫好的人像。
    肖華飛從九娘手中接過人像,發現畫上是一個頂多有二十歲上下的男裝人像。
    在如煙的筆下,此人眉眼間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嫵媚之意,想來其人原本就是女子無疑了。
    肖華飛彈了下畫紙,隨手遞給吳苟道,
    “暫時拿著畫像查找吧,不過我不是抱太大希望,要是男子還好說,可一個女子,人家藏在哪個宅子中,你還能挨家挨戶去搜不成。那樣不但人找不到,反而京城的無聊文官們,能用妙筆把殿下的案頭堆滿,信不信百分之百全是彈劾本官擾民的奏疏。”吳苟道呲牙道:“就算難找也要找啊,咱們老虎兄弟總不能讓人白捅一刀吧。這個仇若是不報,以後大人怎麽在京中立足。”肖華飛無所謂說道:“你想多了,臉麵這東西,其實沒什麽用,本官一向不太在乎麵子這種事。現在主要是查清是不是有人在背後算計咱們,明麵上是通過針對如煙而想弄死王老虎,而實際上呢?”吳苟道眉頭深皺,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大人覺得是有人想要對付你,所以先從你身邊人下手?”肖華飛輕輕呼出一口氣,
    “誰知道呢,反正本官如今走的每一步,都是不是很穩當,人家可能幾十年才能達到的高度,讓本官短時間內做到了。你說會不會有人心生嫉妒呢?咱們猜不透陰暗者的卑劣想法,現在隻能千日防賊了。”九娘等二人討論完,才出言提醒道:“大人是不是忘了,那人見如煙前說過的話?”肖華飛仔細回想下,脫口問道:“你是說那人提過曾和王家那個敗家子一起到過逸閑閣可是過後你不是問過如煙嗎?如煙說她根本未曾見過此人。會不會是凶手假托王公子的名義,使得一個障眼法,否則如煙未必會見她。我猜那王文喜也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吧,有人假借他的名氣當招牌,並不奇怪,所以未曾多想。”九娘道:“屬下的確問過如煙,她並不認識此人。但屬下鬥膽猜測,對方敢假借與王文喜相熟,可能不是空穴來風。否則她怎麽不假借張三,李四等別的貴公子名義?”吳苟道補充道:“但這人應該與王文喜並不太熟,她還不知道我們已把那對母子收押起來了。要不然她不會故意提及王文喜,以免引起咱們的注意。”
    “你倆說的都有道理,這樣吧,狗子明天去把這畫像拿給王文喜看一下。眼下也沒太好的辦法,全當瞎貓去找耗子。”,肖華飛打了個哈欠,做了總結發言。
    世上沒什麽事比開會更累了,肖華飛今天已在宮裏站了一天,現在實在打不起精神再談下去了。
    吳苟道護送九娘離開,同行的還有躺在馬車裏的王老虎。九娘沒管如煙高興還是不高興,硬讓如煙陪在王老虎所在的馬車裏,隨車照顧。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吳苟道興奮地跑到肖華飛的臥房門前,看到肖華飛的房門緊閉,知道肖華飛還沒起床。
    吳苟道站到門旁,先是整理了下衣服,然後俯在門口聽了聽,然後對著房門輕輕敲了三下。
    房間裏並沒有肖華飛應答聲傳出來。吳苟道一拍腦袋,轉身向著後院花園方向走去,穿過一道月亮門,果然見到肖華飛正在空地上輾轉騰挪,打著叫不出名字的拳法。
    “好拳法!大人這拳勁威猛,騰挪間腳下生風,一看練就是有名師指點的上乘功夫,尋常三五個漢子,應該近不了大人的身。”,吳苟道根本不管有沒有看明白,直接送上了一記洪亮的馬屁。
    肖華飛聽到吳苟道的話,差點練岔了氣,好不容易穩住心神,收了架勢,算是打完了一套拳。
    張信趕緊把準備好的熱毛巾遞給肖華飛,肖華飛一邊擦臉一邊對吳苟道揶揄道:“一晚沒見,你小子這嘴皮子功夫可是見長啊,照你這個誇法,你看看本大人何時能夠白日飛升啊。”吳苟道一縮脖子,厚著臉皮笑道:“屬下說的每句話可都是肺腑之言,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問張大哥。”肖華飛知道自己的斤兩,眼下他的功夫,用杜金的話說,打過什麽三流高手都不要想,至多能在三流高手下逃得一命。
    那還得掄起兩條大長腿,死命快跑,千萬別讓人堵到死胡同裏才行。杜金的話,肖華飛是相信的,畢竟學的拳法都是杜家家傳的,人家說的肯定對。
    肖華飛帶著吳苟道來到書房,吳苟道展開昨晚的人像,
    “大人讓你猜對了,那姓王的果然認識這個女人。”肖華飛翻著白眼說道:“我昨天可什麽也沒猜,要說對,也是人家九娘說對了。別亂拍馬屁了,這裏沒有外人,有什麽話就直說。”吳苟道指著人像說道:“屬下昨夜去了秘牢,把人像給了王家母子觀看。他倆均指認,此女是王尚書的一個小妾,不過這女子的來路好像不正。王尚書也沒像旁人提過,所以那對母子並不知道此女的確切消息。”肖華飛拿著人像又細瞧了瞧,隨口問道:“那這女子的名字,他們總該知道吧,那王文喜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他爹有如此嫵媚的小妾,他會不打聽?他娘也不問?”吳苟道觀察著肖華飛的臉色,有些糾結的說道:“王家母子說那小妾,名叫,叫杜鵑。”
    “是鳥兒的名字,還是花的名字?”,肖華飛下意識問道。吳苟道不好意思的搖頭道:“這個他倆也不知道,他倆隻聽王尚書的夫人這麽叫過那女人名字,但具體是哪個字,他倆也不知道。”肖華飛看著畫像,反複念了幾遍杜鵑二字,然後輕歎道:“算了,不糾結了。知道名字也沒用,既然是王家的小妾,想來也沒從王家出過幾次門,不會有多少人在外麵見過她。”
    “那咱們下一步該怎麽辦,是明查還是暗訪?還請大人示下。”,吳苟道見肖華飛說起正事,不再開玩笑,正色請示道。
    肖華飛心裏沒抱多大希望,估計王老虎這刀恐怕要白挨了,揉著眉頭吩咐道,
    “兩邊同步來吧,這人像不用改動,拿我的牌子連同畫像送到順天府去,請府君在城內通緝此女。至於咱們這邊,你讓街上的暗樁人手留一份畫像,看看有沒有長相差不多的人出現。通知各府的暗樁留意哪家是不是新進了丫鬟或者妾室,此女對官宦人家較熟,未必不會再藏到官員的家裏去。”吳苟道提醒道:“順天府那裏會不會給大人麵子,前天大人可是弄死了人家的小舅子,屬下這次去怕是會碰釘子吧。”肖華飛搓了搓拇指,嘴裏嘶了一下,
    “這事倒是忘了,算了不找他,沒有張屠戶,還有金屠戶。你去找我那親大哥金朋義,讓他通過五城兵馬司的關係發海捕文書。再說我也沒指望一下就能找到這女人,就是嚇一嚇她,讓她不敢再輕易出手。等咱們從劍北關回來,再慢慢想辦法收拾這人。”吳苟道剛把大拇指豎起來,便被肖華飛一把按住,
    “你可收了神通吧,這裏又沒有外人,你就是把本官誇出花來,有誰能聽到?以後沒有外人在時,不要再替本官吹捧了。”吳苟道連連點頭,自認明白了肖華飛的心思,大人這是在告訴他,等有外人時,可以使勁替大人吹噓。
    肖華飛對天發誓,他內心可不是這麽想的,誰知道吳苟道會往這個方向理解。
    “衙門裏有什麽事嗎?”,肖華飛處理完杜鵑的事,看了看門外的天色,隨口問道。
    吳苟道欠身輕笑道:“刑部那位韓侍郎一早就到了咱們衙門,任屬下怎麽勸,他就是賴在大人的公房不走,說是有事和大人商量。不知大人想不想見他,反正屬下說大人正在查一樁驚天大案,不知什麽時候能回衙門。”肖華飛無奈苦笑道:“你怎麽敢和刑部侍郎說什麽驚天大案,你就不怕他,出了咱的門兒,就四處宣揚京城又有人謀逆了?以後說話長點腦子,沒事時多吃點核桃。”吳苟道才反應過來姓韓某人是幹什麽的,這位打骨子裏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啊。
    別的衙門或是官員可能還不想大晉出什麽案子,可刑部不同啊。案子越大,刑部的官員才越高興,刑部的人全指望著有大案子升官發財呢。
    肖華飛見吳苟道表情十分尷尬,不忍再怪罪,隻能安慰道:“算了,你說出的話也收不回來了,等本官一會見到他再說吧,總有理由能應付過去的。”吳苟道不好意思的說道:“是屬下嘴大,隨口亂說習慣了,給大人添麻煩了。”
    “算了,本官知道他來幹什麽,一會還有更麻煩的事情,等在後麵呢。”,肖華飛已經猜到韓嚴守急著找他幹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