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麽慌了？】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把心裏的話說出來，我就放了你這次。”

    【什麽心裏的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不要看你比手畫腳，我要你說出來。”

    此時，水已經放滿整個大理石水盆，見萬錦還是一臉茫然，霍長霆的眼中也閃過了失望。

    為什麽她還是這樣，把心裏的話說出來有那麽難嗎？

    咳嗽聲響起，霍長霆的情緒也有些失控，他按住萬錦的寸頭就將萬錦的腦袋往水盆裏按。

    萬錦拚命地掙紮，霍長霆這個禽|獸，根本就不是人。

    霍長霆將萬錦的腦袋提起，“想清楚了嗎，到底要跟我說什麽？”

    萬錦眼神死沉地看著霍長霆，一年前他還將她關進了精神病院呢，現在看來最該關進精神病院的就是他了。

    他對付她的手段，怎麽看怎麽像個失控的精神病人。

    畢竟，她曾經的“病友們”，也曾用這樣的方式對待過她。

    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將她的腦袋按到水盆裏，隻是為了讓她承認是先有的蛋才有的雞。

    一開始她沒弄明白他們的意圖，硬是被按著喝了好幾口水。

    後來她弄明白了，把他們想要她說的說了一遍，他們又像是親人一般的給她擁抱。

    而她現在就是沒弄明白霍長霆到底要她說什麽。

    不過以霍長霆剛才的話來說，好像她就算是弄明白了也沒什麽用，他要她親口說出那些話，可她又哪裏說得出來。

    “我在跟你說話。”霍長霆很不滿萬錦這樣看著他的眼神，好像他是什麽怪物。

    萬錦依然沒有說話，她隻是衝著霍長霆微微一笑。

    霍長霆一直都知道萬錦笑起來很好看，沒想到此刻如此狼狽的萬錦也能笑出這樣的惑人之姿。

    這微微的淺笑直接就讓霍長霆愣了神。

    就在他神情恍惚的這片刻，萬錦往前一吐，就將嘴裏的水全部吐在了霍長霆的臉上。

    水沾在霍長霆的頭發上，眉毛上，霍長霆長得好，其實臉上沾水也沒什麽。

    隻是他此刻的臉實在是太臭了。

    看到霍長霆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刻，萬錦終於咧嘴而笑，露出了兩排整齊的白牙齒。

    這樣明媚的笑容更是讓人沉迷。

    隻是霍長霆再也沒了剛才的心情。

    “萬錦，你找死啊！”

    這一次，萬錦不再抵抗，任由霍長霆將她的腦袋按進水盆裏。

    反正她做什麽在霍長霆看來都是錯，那她還不如吐他一臉的水來換取自己一時的痛快。

    其他的，霍長霆想怎麽折磨她就怎麽折磨她吧。

    在精神病院裏，萬錦倒是學到了一點，就是當那些精神病人折磨你的時候，你不要把自己看成是自己。

    你把自己看成是一個物件，比如一塊抹布，一件衣服，或者一顆白菜。

    隻要自己不是自己本人，那些痛苦也就沒那麽痛苦了。

    萬錦的手臂漸漸地軟了下去，臉盆裏的氣泡也越來越少。

    有一個不明所以的包房公主想要用衛生間，她一闖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不敢尖叫，捂住嘴巴就跑了出去。

    生怕霍長霆對她滅口。

    這個插曲倒是讓霍長霆冷靜了下來。

    他將萬錦的腦袋從水盆裏拉出，卻發現萬錦整個人一點生氣都沒有。

    霍長霆心裏一緊，他這一次好像真的弄過頭了。

    剛才因為憤怒，他竟然忘記計算時間了。

    他剛才把萬錦按在水裏多久來著，三分鍾，五分鍾，還是更久？

    像來頭腦清晰的他這一刻卻是腦袋一片漿糊。

    他雙手顫抖地將萬錦放在地上，兩隻手有節奏的按壓著她的身體。按了幾下又往她的嘴裏度上一口氣。

    四唇相貼，萬錦的唇不像那日那樣溫|軟，此時她的唇瓣比他想象得要冷得多。

    腦中不再有那日的旖|旎，有的隻是當下的恐懼。

    “萬錦，你醒醒，我原諒你了，你快醒過來。”

    一邊乞求著萬錦快點醒過來，一邊又埋怨著萬錦。

    為什麽要她承認她還愛著他就這麽難，隻要她承認了，他就不會這樣對她了。

    她為什麽就是不肯承認？

    她會這樣都是她咎由自取。

    但真讓他看著萬錦就這麽死，他的心髒又像是停止了跳動一般難受。

    霍長霆的動作越來越急，直到一口口的水從萬錦的嘴裏吐出來，霍長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一向注重儀表的他，第一次如釋重負般地坐在了衛生間的地磚上。

    地磚的涼意也讓他的腦袋一點點的清明。

    隻要她還活著就行。

    見萬錦依然昏迷著，霍長霆抱起萬錦就把萬錦送到了醫院。

    四年前他也抱過她，那是在她沒臉沒皮的要求下抱的。

    “長霆，為了做你這個項目我已經兩天沒合眼了。我真的走不動了，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與四年前相比，她好像輕了很多。

    萬錦醒來時，一群醫生正在她的身上做著檢查，而給她做檢查的是清一色的女醫生。

    觀察到萬錦驚恐的眼神，其中一個女醫生解釋道，“你不要緊張，霍爺讓我們給你做個全身檢查，主要查一下你有什麽髒病。”

    髒病？

    是她理解的意思嗎？

    霍長霆把她當什麽？

    萬錦情緒激動的想要下床，但被邊上的女護士按在了病床上。

    那個女醫生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便不再說話。

    “萬小姐，你放輕鬆。很快就會好的。”

    儀器撐|開了萬錦的身體，一陣陣的羞恥感讓萬錦難堪。

    望著頭頂的燈，眼淚順著臉頰橫流下來。

    生而為人為什麽那麽的辛苦？

    檢查報告出來的很快，女醫生第一時間就把報告拿給了霍長霆。

    “霍爺，該做的檢查都做了，萬小姐除了身體比較弱之外，她還是很幹淨的，沒染上那些病。”

    對於這一點霍長霆很滿意，隻是想到那些出現在萬錦身邊的男人，那種不爽又襲上了他的心頭。

    沒染上病隻是她運氣好罷了，她的身體早就已經髒了。

    霍長霆推門走進病房，萬錦正安靜地打著點滴。

    也不知那點滴打了多久，總之那點滴快打完了。

    從霍長霆進來到現在，萬錦那雙眼睛幾乎眨都沒眨一下，就這樣死死地盯著霍長霆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