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他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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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隻一聲,她就頓住了。
即使沒有看到那個黑影的臉,可,她知道那是水君禦,那樣熟悉的身形,她想要不記得都難。
這個時候,他不睡覺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呆呆的看著車外的男人,他也在看著她的方向。
不遠處寺院裏傳來的光線明明暗暗的撒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如同幽靈一般的飄在夜幕中。
隔著車窗,兩個人就這樣的對望著,她甚至忘記了思考,就象是被他的視線纏住了一顆心。
明明該恨著的,卻又是忍不住的望著他,就象是有什麽在牽引著兩個人的眼睛一樣,誰也移不開視線。
也是這時,她才看到他手上垂在身體一側的盤子。
原來,那一盤子‘雞腿’是他送過來的,等她吃完,他又悄悄的取走。
是不是如果她剛剛睡著了,她壓根就不會發現他來過,還會以為是木少離給她送來的‘雞腿’,卻根本不是。
他消失了許久,一直以為他是在跟冷雪盈鬼混,可是今天,她見到了冷雪盈,也見到了他,他們兩個並沒有在一起,而是一個在寺院,一個在拍戲。
不知道就這樣對視了多久,久到她以為時間仿佛到了天荒地老似的,就在這時,他朝著她大步而來,隻是眨眼間,人已經站在了車前,手一拉車門,夜風混合著他的氣息頃刻間就席卷了莫曉竹的神經,她的腦子不轉了,眼睜睜的看著男人彎身,然後,大刺刺的就坐進了車裏,手中的盤子早就在車外的時候被他扔在了地上,伸手一摟,他摟住了她在懷裏,“曉竹,你媽她真的隻是一場意外,我答應你,把我所有的財產都轉給莫鬆,我隻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好,曉竹,沒有了孩子們,我不能再沒有你了。”他的聲音輕輕的,卻仿佛是幾經思量才在這一刻一點也不保留的一口氣說給了她聽似的。
原本,她是真的沒有想起媽媽的,他這一說起,她才驟然驚醒,才發現她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就被他擁入了懷中,手一推,“你別碰我,是你,是你殺了我媽媽,我媽她,死得好慘。”她說著,揮舞著拳頭就捶向他的胸口,天知道媽媽的死對她的打擊有多大,那一段時間,她生不如死。
他任她捶著,任她低吼著,直到她累得再也揮不動胳膊的時候,他才捉住了她的手,視線卻是無比灼熱的看著她,“曉曉,你媽真的不是我害死的,她是自殺,不是嗎?所以,請你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
“不好,就算我媽不是被你親手害死的,可也是因為你害死了我爸爸,我媽媽受不住才自殺的,這些,都是有因果關係的,所以,算來算去就是你殺死了我媽媽,你是劊子手,你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她激動的吼著,因為激動,雙肩也抖得厲害,一雙眼睛紅紅的看著他,媽媽的死,實在是太慘了。
他的手緩緩的鬆開了她的,隨即,他徐徐退出了車外,“如果不是我答應了一個人,我會告訴你原因,莫淩生,他真的該死。”
莫淩生,他真的該死,水君禦又一次的說過,可她不信,在他沒有給她證據之前,她不信。
可他也說,他不能說原因,隻為,他答應了別人。
他走了,走在夜幕中,頎長的身形慢慢消逝在她的視野中,空氣裏還飄著他身上那股子清冽的味道,他的臉上還有著那看起來猙獰的傷,可是,她再見居然沒有再怕了。
無力的靠坐在椅背上,莫曉竹輕輕閉上了眼睛,可這一夜,卻注定了後麵的時間都會無眠,她已睡不著。
天邊才一現出魚肚白,她就下了車,理了理衣服,走在清晨清新的空氣中,寺院裏已經熱鬧了起來。
木魚聲,念禱聲,聲聲入耳。
也會有水君禦吧。
“曉曉,走吧,我們去求姻緣簽。”木少離衝出寺院大門就朝她奔過來,一下子就牽起了她的手,她剛想要掙開,驀的發現大殿前的那個熟悉的背影,於是,她終是任由木少離牽著她的手進了寺院。
“水先生真勤快,都連著七七四十九天了,咱們寺院每天的第一柱香都是他上的。”
七七四十九天?
他在這裏呆了那麽久?
是了,她沒他的消息好象也近兩個月了。
大殿裏的供桌上,擺了很多的供品,還有無數盞已經點燃的蠟燭,那燭光映著整個大殿通亮一片,也清明了許多。
水君禦又是跪在了最前,他在低低的念禱著什麽。
隻這一次,她已無法靠近他聽他念的是什麽了,因為,早課的僧人很多,別說是靠近了,她現在連進都進不去。
“曉曉,在早課,所以,我們去那邊求了姻緣簽,然後等他們下了早課再來給孩子們祈福,好不好?”
“不好。”
“可你進不去。”
“你等我。”她說著,人便往前一步,然後,“撲通”就跪在了大殿的門檻外的冰涼的地板上。
都說心誠則靈,她的心真的很誠了。
薇薇,強強,回來吧,媽媽想你們了。
即便是沒有了那段與孩子們相處的回憶,可是骨子裏的親情是怎麽也割舍不斷的。
也許是因為夜裏吃了那一盤子‘雞腿’的緣故,所以,她現在一點也不餓,就全身心的隨著所有的僧人一起早課。
足足跪了有半個小時,漸漸的,地上的冰涼讓她受不住的頭有些疼了。
手撫了一下額頭,恍惚中就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清晰了。
“撲通”,莫曉竹一下子歪倒在地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她竟是這麽虛弱了。
“水先生,有人昏倒了。”迷迷糊糊中,莫曉竹聽見有人在高聲喊道。
緊接著,一個人影倏的衝了過來,身子一輕,她被人抱了起來。
眼睛怎麽也睜不開,可她知道,是水君禦,他的動作可真夠快的。
“水君禦,把曉曉給我。”水君禦才抱起她,一旁,木少離也衝了過來,站在那裏衝著水君禦要人。
水君禦沒吭聲,莫曉竹隻覺男人抱著她飛快的走著,身後,木少離一直在不停的吼著,“把曉曉還給我,還給我,我和她,是來求姻緣的。”
卻不曾想,居然就在這寺院裏就遇到了水君禦,這是屬於木少離的惡夢。
水君禦還是不說話,恍恍惚惚中,他好象是抱著她坐進了車裏,歪靠在他的胸前,她的頭還暈著,她是貧血吧,小的時候,她就經常貧血,可是,暈過去的症狀卻是沒有的,這次,似乎嚴重了。
他好象在開車,居然就讓她靠在他的身上開著車,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轉動方向盤和給油門的動作,那一下下,都是那麽的清楚。
來的時候是木少離帶她來的,可是離開的時候,卻是水君禦帶走了她。
這些說不清的糾隔讓她皺眉,他一邊單手開車,一邊手指輕觸在她的鼻間,“曉曉,好些了嗎?”
她試著動了動,卻全身都無力,唇張了又唇,才終於出聲,“沒……沒事,隻是涼……”
“為什麽不跪圃團?莫曉竹,你什麽體質你自己不知道嗎?”
聽他吼著,那口氣分明是在擔心她,緩緩的睜開眼睛,落在眸中的是他焦急的一張臉,手,下意識的就撫在了他的臉上,“水水,你真的愛我嗎?”她感覺到了,真的感覺到了,可是媽媽……
他的身體一顫,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莫曉曉,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你相信嗎?”
她想起了木少離拿給她的那本相冊,用迷惘的眼神看著他,“可媽媽……”
“shit!”他痛苦的低咒了一聲,“閉嘴,不許說話了,就這樣靠著,我送你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莫曉竹緩緩的閉了眼睛,嗅著他身上的氣息,突然間就有種那晚在小胡同裏被他救起的感覺,那晚,他救她於水火,也重新又給了她天和地,輕輕的眨動了一下眼睛,莫曉竹疲憊的睡著了。
她不知道車子是什麽時候到的醫院,也不知道她是被送進了哪家醫院,隻是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一張床上,這是醫院,雖然很有種家的感覺,可是,那一旁掛輸液的架子就告訴了她一切。
手腕上,正掛著輸液,她瞟了一眼周遭,病房裏靜靜的半個人影也沒有。
懶懶的躺著,她一動也不想動,以後,涼的地板她再也不要跪了,真的是要命的事情,太嚇人了。
可,才躺了一會兒她就躺不住了,也許是因為睡得太久了吧,再加上輸液輸進身體裏的都是藥液,那水份讓她現在很想去小解。
偏,病房裏沒人。
試著坐起來,她好象已經好很多了。
慢慢的下床,然後摘下輸液,自己用手舉著到了病房裏的洗手間,再把輸液掛在牆上,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熟練,仿佛她曾經住院很久似的,可她,真的不記得了。
解好了,再次拎著輸液的瓶子走出洗手間,正要移到床前,突的,門外傳來悶響聲,“嘭……嘭……嘭……”好象是什麽人在打鬥的聲音。
那聲音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一手高舉著輸液的瓶子,一手輕輕拉開了門。
小小的一個縫隙,卻足夠了。
她看到了門外的兩個男人。
確切的說是兩個正在打架的男人。
居然,一個是水君禦,一個是木少離。
他們在幹什麽?因為她而打架嗎?
正要說話,水君禦一拳就落在了木少離的麵門上,木少離唇角原本就有的血意更濃了,“姓水的,曉曉她現在不喜歡你了,她也不記得以前的你了,我們,公平競爭,一切都由她自己來選擇。”擦了擦唇角,明明掛了彩,可他居然是笑著的,但那笑容看起來卻是那麽的受傷。
水君禦悶不回應,冷冷掃了一眼木少離,“別以為你老子回來你就翅膀硬了,我媽她現在好好的,我不會讓你老子動她一根汗毛,還有,你也別打曉曉的主意,她是薇薇和強強的親生媽咪,這是怎麽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即便她暫時是不接受我,可總有一天當孩子們回來之後,她就會接受我的,因為,孩子們離不開她,也離不開我。”
“你想得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曉曉一直都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妻子,她沒做過你一天的未婚妻和妻子,不是嗎?”‘刷’的,木少離一拳回敬給了水君禦,也是正中他的麵門,水君禦居然沒有躲過,這也太詭異了吧。
莫曉竹愣住了,她明明記得那一晚上那個要強上她的男人揮舞著鐵棍都沒傷到他,可是現在,木少離居然就打到他了,這真的太神奇了,也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可是隨即的,她發現有什麽不對了。
原本還神清氣爽的水君禦突的渾身顫抖了起來。
他抖得是那麽的厲害,就連眼神也迷離了起來,那樣子,仿似極為痛苦,眼睜睜的看著,她竟然忘記了手還舉著輸液呢,一個不留神,“嘭”,輸液的瓶子落了地,立刻的,手背上的輸液針管裏就有血液倒流回去,那顏色紅鮮鮮的讓她嚇了一跳,正要彎身撿起那輸液瓶子的時候,門突的被推開,“曉曉,怎麽了?”
兩個男人一起擠在門前,卻誰也擠不進來,卻又誰都不想放棄,還在擠著。
她從容的彎身撿起了塑料輸液瓶,再重新舉起,手背上的血終於不倒流了,舒了一口氣,她冷聲道:“你們都出去,我不想見你們。”她還沒醒呢,他們兩個就在她的病房外大打出手了,甚至,還見了血,這不是詛咒她好不了嗎?
“曉曉,讓我看看你是不是有事?”木少離急道,卻怎麽也擠不過水君禦,他進不來,兩個人誰也進不來,各自的製約著對方。
輸液的瓶子重新掛在床上的掛鉤上,她頭也不回的上了床,然後手按下床鈴,“要換藥了。”
“好的,稍等。”護士立刻回應了她,然後直接掛斷。
兩個男人一起傻在了門前,是的,那瓶輸液真的要輸完了,正看著時,身後傳來護士的聲音,“讓開,換藥。”
“刷”,原本誰也不讓著誰的門前兩個人立刻都讓開了,護士讓換藥呢,這必須得讓進。
“莫小姐,這是最後一瓶了。”護士一邊拿下空藥瓶一邊換上新藥瓶的說道。
“哦,好的,謝謝,我是怎麽回事?”她問護士,直接忽略了門前的那兩個男人,討厭他們鼻青臉腫的樣子。
“該檢查的都檢查過了,血也驗了,李院長說沒什麽大事,可能是你著著涼了吧,隻是,之前一直吃的中藥再去抓幾付,繼續吃著,就沒事了。”
“是淩然嗎?”聽護士說起李院長,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住在李淩然的醫院裏,想不到水君禦居然把她送到這裏了。
“是的,莫小姐不記得這裏了?你以前在這住了好久的院呢,就是這間病房,那時,水先生就住在你隔壁,嗬嗬,隻是,薇薇和強強呢?怎麽不見?”
一下子,說得莫曉竹的心沉了又沉,那護士倒也反應快,眼見著莫曉竹的神情不對,立刻道:“莫小姐以前的病多嚴重呀,我們都以為你活不成了呢,卻不想,你現在活得好好的,病也好的七七八八了,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莫小姐享福的日子在後頭呢。”
幾句話就把莫曉竹說得眉開眼笑了,“嗬嗬,謝謝你呀。”
“謝什麽,你可是李院長專門叮囑過的,要我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你,要是出一丁點的錯,唯我們是問,你瞧,李院長一直都很關心你。”
她知道,她都知道。
“瞧瞧,我怎麽給忘記了,李院長說了,你一醒過來就要給他電話的,莫小姐,我去打電話了,你要是輸好了就按鈴,我來幫你拔針頭。”
“好的。”
護士說著就出去了,臨出門的時候看著門前的兩尊門神,“兩位先生,你們臉上的血是不是處理一下比較好?還有,這是醫院,是公共場合,嚴禁打鬥。”
水君禦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就在木少離愣神被一個小護士給說了的時候,他已經一個箭步的衝到了莫曉竹的床前,“曉曉,輸了液,我送你去花伯那裏吧。”
“喂,水君禦……”木少離也衝了過來,病房裏真亂,吵死了,莫曉竹皺鈹眉頭,然後就要躺下,“吵。”
“刷”,四隻手都招呼在了她的身上,水君禦看看木少離的手,木少離看看水君禦的手,最後,兩個人隻好妥協的一起扶著莫曉竹躺下,“你躺著休息一下,這樣等輸好了液才有精力離開。”
“吵。”她繼續皺眉,眼睛已經閉上了,眼不見心不煩。
“她是讓你出去。”
“不對,她是讓你出去。”
真吵。
單隻手捂上了耳朵,可是沒用,另一隻耳朵還能聽到,偏她正輸液的那隻手就是不敢動,她膽子小,怕回血,“別吵了,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我不要見你們,我要見淩然。”
一聲淩然,木少離和水君禦都無語了,倒是水君禦先轉身,一邊走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了煙盒,“曉曉,我去吸根煙,一會兒來看你。”
緊跟著,木少離也退了出去,病房裏終於安靜了,莫曉竹拿起手機撥給了安陽,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竹子,你沒事吧?”
“嗬,你怎麽知道的?”這安陽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可是公司的人,她一個也沒通知吧。
“是……是淩然告訴我的。”
什麽時候她病了這樣的事李淩然都會想到通知安陽了?
“嗬嗬,他是怕你擔心我吧,瞧瞧,最近淩然很關心你呢。”
電話的彼端頓了一下,隨即,安陽輕聲道:“你別瞎說,淩然的心裏隻有你,真的,我向你保證,竹子,你不該辜負他的。”
“你呀,幹嗎這麽替他說話呢,對了,公司今天有沒有什麽事?”
“沒有,木先生打過來電話說你有事不去上班了,大家都各就各位,很認真的在工作呢,要是有偷懶的,我一準告訴你,嘿嘿。”
“嗯嗯,你是我的臥底。”她笑了,問一問公司的事,知道沒事,她安心多了。
正要掛斷電話,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李淩然穿著一身白大褂朝她走來,“醒了?”
“嗯,安陽,淩然來了,要不,你跟他說兩句?”
“不了,別……”
可,莫曉竹已經把手機從耳朵邊移開了,她直接就遞給了李淩然,“安陽的電話,你們,最近經常有通電話吧?”她隨口一說,真的什麽也沒想。
李淩然的神情一頓,隨即淡然道:“偶爾。”說著,他還真的接過了電話,“安陽,有事嗎?”
“哦,那沒事我掛了,竹子沒事,我會照顧她的。”
真掛了,就這麽兩句話,而且,說著的時候還麵無表情的,倒是一放下手機他就笑了,“竹子,你不知道他才送你來的時候我幾乎嚇壞了,可是等檢查過後,我又安心了,以後,那麽涼的地板別跪了,若是孩子們知道,他們一定會心疼你的,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要懂得自己照顧自己。”
莫曉竹臉紅了,訥訥的道:“我當時隻想著心誠則靈了。”
再心誠也要看你有沒有命在呀?你說是不是?
莫曉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次不會了。”
“你知道厲害就好,下次再敢,估計就真沒命了,我這可不是嚇唬你,你不知道你被送進來的時候臉都青了,嚇得我以為你的血液又有問題了呢,看來,花伯的藥還真的能去根,你要是感覺沒什麽了,咱們去一次花伯那吧,再抓幾付藥,順便,我也想拜候他老人家,現在,象他這樣的中醫高人真的很少見了,其實,我這條命也是從他那撿回來的,咱們兩個人,倒是都欠了他一命。”
“我沒事了,輸完了這一瓶就可以走動離開了,隻是……”她說著,眼睛掃了一眼門的方向,“你覺得我們兩個能逃過那兩尊門神嗎?”
“你不想他們一起去?”李淩然一眨眼睛,詫異的道。
“是,他們兩個太吵了,而且,還打架,討厭又煩人。”
“嗬嗬,好吧,那我知道了,這個,就交給我,我保證帶著你一個人離開而不被他們發現。”李淩然的表情越來越愉悅,他也荒唐的太久了,以為可以忘記,卻在又見的時候發現,那份相思和想念從來也沒有淡去一分。
突的,隻想收心,隻想完成自己一直以來的心願,她是屬於他的,在國外的時候就該屬於了,卻不想,一拖就是這麽的久。
隻想等她的臉好起來。
可她的臉真的好起來了,她卻也回國了,也遇到了木少離和水君禦,而他,則得了那樣的病,如今,他的病好了,他也可以重拾信心再得回她了,“曉曉,等莫鬆的經營上軌道了,我和你,出國一次吧。”
“出國?幹什麽?”
“嗬嗬,你真的是忘記了,你的臉呀,你的臉就是在國外醫好的,也是在那裏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
她了然了,突然間的也很想去到她曾經醫病的地方去看看,“好呀,隻是,我什麽也不記得了,倒是要麻煩你。”
“不會麻煩,我今年的年假還沒休,再加上我加班攢下來的假期,我可以離開一個月,你看,怎麽樣?”
“行呀,你決定吧。”她覺得他說得應該不錯,既然以前都跟他一起相安無事,那麽,就讓一切繼續延續。
“ok。”他一笑,那張很少有笑容的臉上一旦露出笑容,就讓莫曉竹不由得看得呆住了,“淩然,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好看。”
“是嗎?”他撇撇唇,不相信的道。
“是呀,嗬嗬。”
“那我這麽好看,為什麽你還不嫁我?你不是說等公司成立了進入正軌了就嫁給我嗎?瞧瞧,現在莫鬆被你經營的多好。”
是呀,她是真的有答應過他,還記得他向她求婚的那個晚上,那兩隻蠟燭的浪漫,可是最近,她沒了嫁人的心情,“等孩子們找回來的吧,淩然,我很想他們,也很,擔心他們。”
“薇薇和強強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心吧。”
隻是空口一句話,她又怎麽會放心呢,搖搖頭,“你說,會是誰帶走他們了呢?那個人會不會虐待孩子們呢?”
手一摸她的頭,“不會的,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在這陪你,等你拔了針,我們就離開。”
病房裏,兩個人就這樣商定了一會就要離開了。
病房外,走廊盡頭的陽台的一角,那也是這一層樓指定的吸煙點,兩個男人正在吞雲吐霧著,臉上都掛著彩,卻誰都不在意,“她在哪兒?”木少離突然間問道。
“誰?”
“你一心要保護怕被我爸給抓到的人。”
“你以為我會說嗎?當年若不是你爸,我媽也不會苦了這二十幾年,木少離,這輩子你比我少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嗎?以後,別再打我媽的主意了。”說完,他掐熄了煙頭就走回向走廊。
“水先生,莫小姐去做ct了,這是李院長吩咐的,你要不要跟去看看?”正經過護士站,一個護士叫住了他。
“好的,我知道了。”當然要去了,他抬腿就走,身後的木少離也聽見了,自然是亦步亦趨的緊跟著水君禦,兩個人很快乘上了電梯去向門診處的ct室。
李淩然的手機響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短信,他隨即抬頭道,“曉竹,走吧,現在可以離開了。”
“好。”她下了床,腿卻有些虛,差一點就沒站穩,幸好李淩然扶了她一把,“別急,慢慢來。”
“我怕他們再轉回來。”
“嗬嗬,不會的,走吧。”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就走出了病房,兩個人一起經過護士站的時候,他衝著那個給他發短信的小護士點了點頭,然後,牽著莫曉竹的手就閃進了醫用電梯。
醫用電梯很快,一次也沒停的就到了負一層。
“曉竹,快,坐我的車吧。”
“好。”她的車還在保養,她也沒的選擇了。
莫曉竹隨他坐上了他的車,車子,真的就駛離了醫院,想到正在四處找她的水君禦和木少離,她的心突的一跳,“淩然,水君禦臉上的傷是因為我嗎?”
車子正在轉彎,李淩然並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把車子駛離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然後,飛快的駛出了醫院,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十字路口,眼見著莫曉竹一直盯著他等著他的回答,他沉聲道:“安陽打電話給你,你一急,過馬路的時候正好一輛車向你撞上去,結果……”
“結果是他拉開了我,結果我沒事,而他有事了,是不是?”她用腳趾頭想也猜得出,因為,她現在確實沒事,而他的臉上,卻落下了疤,很醜的疤。
“嗯,就是這樣的吧,我當時也沒在現場。”李淩然實話實說,有些話,隻要她問他,他從來都不撒謊,因為不必要,因為總有一天她的記憶會恢複,到時候,她再來怨他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他從不騙她。
隻是,他也從不主動告訴她關於她的過去……
莫曉竹的心輕輕一跳,果然是這樣,怪不得他說這世上沒有誰比他更愛她了。
若不是真愛,又豈會不要命的相救呢?
她心汗顏了。
又想起媽媽,心底裏的矛盾折磨著她特別的難受。
突的,就在車子裏極為安靜的時候,李淩然的手機響了,他用得是藍牙,用的是車裏的音箱和話筒,想也沒想的就按下了接聽鍵,“李淩然,哪位?”
“淩然,你在哪兒?晚上我們去吃西湖街口的牛肉麵好不好?這次我請你,嘿嘿。”
安陽的聲音就這麽大刺刺的傳來,那聲音仿佛她和李淩然非常熟非常熟似的。
李淩然的臉色微變,卻立刻恢複如常,“不就是因為我告訴你曉竹的事所以你要請我嗎,你繼續欠著我吧,還有,我正要找你呢,我和曉竹要去花伯那裏,要不你帶路吧。”李淩然轉得極快,三言兩語就把安陽才說過的話給撇到爪哇國去了。
電話的彼端靜了一下,然後,很快的安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李淩然,我最不願意欠人家人情了,既然你今天不想我還,那改天我就一起請你和竹子吧。”
“行。”
“我到哪裏找你們?”
李淩然瞟了一眼車外,“你現在在莫鬆嗎?”
“是的。”還沒下班,她自然是在莫鬆的,她可是莫曉竹的鐵杆臥底呢。
“收拾東西,然後下樓,就在寫字樓大門前的路邊等我就好,再過五分鍾左右我就到了。”才下午三點多鍾,還不到下班高峰期,所以,繞一下路很快就到的。
“真的要我跟你和竹子一起去?”安陽仿佛不相信的道。
“是的,我不知道路。”
原來隻是因為他不知道路。
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心,突的一滯,隨即,是灼痛,痛得讓她的臉色泛起了微青。
安陽開始慢悠悠的收拾著東西,說實話,她不想去,真的不想去,就是不想看到李淩然和莫曉竹一起,看到,會讓她心痛的。
就是那麽的傻,那麽的笨,她是真的傻傻的愛上那個男人了。
喜歡他,愛他。
明知道他的心全在莫曉竹的身上,她也依然愛他。
腦子裏又回響起他吻著她的身體時他不輕意間的低吟,“曉曉……”即使是與她一起,他喚著的名字也永遠是曉曉,或者,是曉竹。
她在他心裏,又哪有半點位置呢?
偏她,就是答應他隻是逢場作戲,兩個人誰也不會認真的,而且,還答應了他絕對不告訴莫曉竹。
既是答應了,她又怎麽會說呢?
那會讓她很沒臉的。
莫曉竹對她多好呀,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現在真的是t市最讓人羨慕的白領階層了,她甚至還住著莫曉竹的房子。
總以為再幾次就會膩了,可她卻發現她越來越沉緬於那個男人為她編織的網中,甚至,無可自拔。
又何必要帶上她呢。
看到他對莫曉竹的嗬護備至,她的心真的會疼的。
肉做的心,真的會疼。
慢騰騰的收拾著東西,她在故意的拖延時間,也許,到時候了她沒下樓,他們就會等不耐煩的離開了。
不是有衛星導航嗎?
李淩然他完全可以按照衛星導航去到她家的那個小村子。
可,她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看了看號碼,還是他。
不想接的,可是看著不住閃動的‘淩然’兩個字,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就接了起來,要知道,她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接他的電話,然後就是聽到他的聲音了。
“淩然……”
“到哪了?怎麽沒見你?”
“我……我還在……”
“丫頭,快點,我車停在寫字樓前了。”說完,他連讓她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她了,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總是逃不過的磨難,安陽拎著包就衝出了辦公室,再衝向電梯,終於以她奇快的速度走出了寫字樓。
“嘀嘀……”喇叭聲起,李淩然目光迷離的看著那個正走出寫字樓大門的短發女孩,說實話,安陽是特別的,可是,到了該舍去的時候就得舍去,魚與熊掌,二者真的不能得兼,把她帶上,就是要試試她是不是對莫曉竹說了什麽,若是沒有,他與她,也就要徹底的結束了,然後,他會帶走莫曉竹。
突然間的決定,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快了。
可是心,就在病房裏見到莫曉竹的時候一瞬間就把什麽結果都想好了。
喇叭聲讓安陽快步走來,莫曉竹一伸手就替她按開了車門,“快上來,安陽,原來你也有磨蹭的時候呀,怎麽那麽慢?”眼看著安陽垂著頭坐進後排的座位,她調侃的笑道。
安陽的手落在了衣角上,她輕輕的絞著,然後低低道:“要不,我不去行不行?”真的不想去,她一點也不想去,第一次的,她不想與李淩然在一起。
“為什麽?”
“我怕……怕……”一下子,她不知道說啥好了,其實隻是不想看到李淩然和莫曉竹一起,那會讓她的心不自在的,外加,很多碎。
心,真的會碎了的。
“怕什麽?告訴我,我讓淩然幫你解決?是不是怕你爸你媽?嗬嗬,大不了再讓他裝一次你男朋友好了。”
嚇,又來了,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寧願那次她的假男朋友不是李淩然,而是換一個男人。
可是,這世上但凡是經過了的事就再也無法改變了。
“不,不用了,你知道的,我是怕遇見他。”
“誰呀?”
“就是那次陪我去旅遊的那個男人呀,我們才分手了,若是回家遇到他,我怕會尷尬的。”
“怎麽會,我們隻去見一下花伯就好了,要不,就連你爸你媽都不見,去了就回來,行不行?安陽,你行行好吧,我可不記得你家那路,淩然更是沒去過,難不成你要讓我們迷路嗎?”
安陽抬首看了一眼莫曉竹,然後,目光定定的落在正開車的李淩然的側影上,唇抿了又抿,他現在連看都不看她,心底湧上一抹悲涼,她輕聲道:“那好吧,我們去了就回來。”她也怕遇見爸爸媽媽了,因為,她所謂的那個已經吹了的男朋友根本就從來也沒有存在過,若是莫曉竹問起爸爸媽媽,隻怕,就穿幫了。
“行,你說了算。”莫曉竹應下了,也忘記要問李淩然了,李淩然繼續開車,兩個女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了起來,很快的,安陽也恢複如常,與莫曉竹說著的都是莫鬆公司內部的事,李淩然漸漸的放下了心,隻要安陽不說,那他便可以繼續進行他的計劃了。
其實,那天晚上他真的沒想的。
結果,喝多了酒。
結果,把安陽當成了莫曉竹。
幸好那天早上醒過來,安陽對他也不上心,就連逢場作戲這話也是她先提出來的,那天早上聽到安陽那樣說的時候,他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最近,安陽有些怪,要見他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了起來,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好象也變了,變得對她動了心,所以,最近他才很少與莫曉竹見麵,卻不想,一見之下,他才發現他的心裏依然隻裝得下她。
那是先入為主的感覺吧,所以,便總也無法改變。
莫曉竹正說著,手機卻響了起來,看看是水君禦的號碼,她沒接,也不按斷。
正看著,木少離的電話也打了進來,他們兩個人,居然還在一起嗎?
眉頭皺了又皺,雖然知道水君禦臉上的疤是因為她而有的,可是,她還是不想再見他。
總是覺得見了他跟了他媽媽會不高興的。
一定是這樣的。
手指,輕輕的按了下去,莫曉竹關了機,也阻斷了兩個男人的電話。
窗外,不住倒過的風景中,有什麽在悄然逝去,又有什麽在悄然抵臨,搖搖頭,手落在胸口上,她告訴自己,她相信的隻有自己的感覺,還有自己的心。
那便,順其自然吧。
搖下了車窗讓風汩汩的吹進來,吹起她的長發輕揚。
過去的就過去吧。
可,腦子裏卻在這時閃過在醫院裏水君禦與木少離打架時他突然間的抖。
他怎麽了?
難不成也得了什麽絕症嗎?
這樣一想,她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李淩然剛好瞟向後視鏡,也看到了一臉蒼白的莫曉竹,“曉竹,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