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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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什麽努力生活的人要被這樣對待?

    樂天很氣憤,&bsp&bsp看到老好人要被殺更氣憤,因為他知道如果邢卓健死後,那個傲慢無禮的家夥並不會得到什麽懲罰,&bsp&bsp哪怕星辰幫全幫都死了,他也是安安穩穩活著繼續找下一個欺負的對象,&bsp&bsp可惡,&bsp&bsp真是可惡!

    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樂天沒有很多和別人交手的經驗,他知道自己經驗不足,&bsp&bsp所以出手就必須搶占先機,&bsp&bsp他也確實做到了,不論是一招斬斷對方的劍還是一腳踹得那人失去行動力,&bsp&bsp他都做得完美無瑕,現在更是一拳一拳打得凶狠,以絕對的優勢讓那人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最後樂天一個飛身側踢把那人踹出大門。

    院子裏的人全都傻了眼,最傻的那個人是邢銘晨,&bsp&bsp他的實力還沒摸上煉氣,&bsp&bsp現在不過先天八層,他能欺負得了他哥哥,&bsp&bsp但絕不可能打得過樂天。

    他腦子裏還正想著對策,哪知道樂天招手就是幾道飛刀把他整個人釘在了牆上,&bsp&bsp邢銘晨磕得頭暈目眩,下一刻啪!啪!啪!被樂天狂甩幾個大嘴巴子。

    讓你欺負人!

    讓你打人臉!

    樂天想著他和邢卓健的相識,&bsp&bsp第一次見麵邢卓健能讓他坐肩膀看榜還請他吃飯,邢卓健對待陌生人都那麽好,對待親生弟弟肯定更加關懷,&bsp&bsp但這個畜生都不如的家夥居然敢打他哥哥的臉,&bsp&bsp還說出活不下去就去死的話,&bsp&bsp邢銘晨真是欠打!他真是欠打!

    打人的樂天凶得很,下手也賊疼,很快邢銘晨就涕淚橫流連連求饒,再也沒有什麽翩翩公子的範兒。

    王宏怕樂天下手太重殺了人,他慌忙跑過來,不過還沒說什麽樂天就停手了,邢銘晨的臉腫得像個豬頭,樂天轉身委委屈屈呼呼吹著自己的手,打是打得挺痛快,但是用自己的手扇還是好疼啊。

    這頓巴掌大餐全靠感情沒得技巧。

    樂天呼呼吹手,身後的邢銘晨頗有點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他被揍得迷迷瞪瞪眼冒金星。

    王宏看著樂天又心疼又想笑還有點擔憂,他從懷裏拿出來隨身攜帶的藥膏,給樂天的手掌上抹了抹,冰冰涼涼的,效果還不錯,很快就不疼了。

    樂天蹲在一旁舉著手輕輕吹著,單看他那個樣子,沒人覺得他是打人的一方,善良的好孩子是不可能打人的,如果打人了那一定是被誰欺負了。

    *

    星辰幫大門外麵神誌不清的家夥被抬回來,邢銘晨還在牆上釘著暈乎乎,現場的人陷入沉思,接下來該怎麽辦?打了他們今後會不會引來報複?

    樂天擺手“人是我打的,我一力承擔。”

    王宏立即拍了下他的腦袋說“說什麽呢?要不是你及時出手,老邢今天就沒了,這事本來就撕破了情麵,他們打算要走全部錢財的時候,就已經想把我們趕盡殺絕了,打與不打都是早晚的事情。”

    “說得沒錯,就是這樣!”

    “咱們本本分分做事,他們憑什麽欺負人!”

    “大不了咱們現在就跑,反正天高皇帝遠,咱們跑得快一點遠一點,他們手再長也伸不過去。”

    幫裏的人小聲說著,那邊邢銘晨的意識漸漸找了回來,挨打的時候他很怕樂天情緒激動殺了他,可是現在聽到星辰幫這樣討論,邢銘晨覺得他又行了。

    他腫著一張豬頭臉冷傲道“你們做出這種事情就應該知道後果,有本事就把我們殺了呀,告訴你們,我們都是有牌子的人,都在門派裏有玉牌供著,要是出了一丁點事,你們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他說完似乎還不解氣,又繼續冷笑道“但你們現在已經把我們打了,你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邢卓健,我勸你趕緊把我和他放了,然後把這個臭小子給殺了,說不定我會心情好免了你們的債,不然我讓你全幫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考慮好,是用一個人換一個幫的命,還是全幫陪著一個人陪葬!”

    感覺自己可以了的邢銘晨在牆上大放厥詞。

    他說的話也沒錯,因為惹上像他們這樣心地不好的人,不管怎麽做都會有麻煩,星辰幫肯定不會按他說得做,這小子修仙修得沒了良心,他們和他不一樣,他們知道知恩圖報,不會像他那樣善惡不分。

    邢卓健心痛道“你究竟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從來沒想過你能變得如此惡毒,我們到底哪裏對不住你了,你竟然會對我們趕盡殺絕?”

    “我惡毒?那是你沒有見過其他人!”

    邢銘晨聽到邢卓健的話後表情立馬變了,如果說他之前是一個高傲自大的仙門敗類的樣子,那現在的他就是一個純純的陰險歹毒的麵孔。

    邢銘晨怒視著邢卓健道“你還有臉問哪裏對不住我?邢卓健,你的存在就是對不住我!我從答應你掛名開始,你就對不住我,區區七成你都不願意給,還有臉說是我哥哥,你知不知外麵想掛名的人有多少,知不知道門派裏那些人一個個收禮都收到手軟,你給過我什麽?我同意掛名已經看在咱們是兄弟的情分,而你們呢?一個個想趴在我身上吸血!”

    他說得義憤填膺,似乎真的充滿了憤慨。

    邢銘晨把這種剝削的現狀看作理所應當的現實,他覺得自己給了寶貴的掛名早就是天大的恩賜,邢卓健怎敢和他討價還價?他沒想過當初邢卓健怎麽拉扯他長大,那些哥哥們又是如何盡全力把他送進去好好學本領,他也已然忘了自己的承諾,隻記得眼前。

    在他心裏就剩下無邊無際的算計和生意。

    邢銘晨繼續說道“邢卓健你懂什麽?你就是一個大老粗,沒有一丁點本事,隻知道靠自己的蠻力去幹活,你這輩子也就是個活在底層幹苦力的東西,我和你說過多少次,光靠接任務賺不著大錢,幫派得有其他的生意來往,我是你弟弟我會害你嗎?可你偏偏和我作對,讓你做什麽你不做什麽,還拿血緣作為噱頭來綁架我,你自己窮,讓我也跟著窮,你該死!”

    其他生意?樂天偏頭朝邢卓健看過去。

    不等邢卓健接話,旁邊的王宏就怒了。

    王宏道“狗屁的生意,咱家清清白白靠自己的本事吃飯,幹嘛去沾那些髒事,你是個人嗎?居然想讓你哥去幹逼良為娼,殺人放火的勾當,我呸!”

    邢銘晨冷笑“天底下的肮髒事那麽多,再多一兩件又怎麽了?有需求才會有存在,你懂不懂做生意?光靠去金門接任務?你知不知道別的幫派是怎麽做的?他們的錢是嘩啦啦進賬……”

    “你不用再說了,我不管別人是怎樣,在星辰就是不行!”邢卓健氣得直接打斷邢銘晨的話。

    邢銘晨充滿怨恨地瞪著他“行,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光明正大,你是全天下最正直的人行不行?你是不是還想拿哥哥的身份教訓我?你配嗎?你清高到讓一群人陪著你餓肚子,你配嗎?”

    “我……”

    “還是你覺得我真的想這樣?可是世道就是這樣啊!每個人都是這樣!”邢銘晨十分憤怒地說著,但突然又笑了出來他說“你不知道那時候在門派裏,那些小幫主過來送禮,哎呀,太多了,一個個看著就讓人煩,我們說什麽?我們說讓他們在外麵叫汪汪,叫的最響的那個才能進來,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像狗?但他們都爭先恐後在叫呢,門裏好多人都抽九成,或者抽八成,我抽七成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就這你還不同意,你知道那些人為什麽在叫嗎?因為他們心裏麵全是那些生意,一成也夠他們吃的,隻有你不要,你不做,你說你是不是賤?”

    他說得眼睛都紅了,越說越癲狂,以往這些話他總埋在心裏,現在說出來頗有一些痛快的感覺。

    “你們肯定覺得我很可惡,但這些是我的錯嗎?你們不知道門派裏其實抽成更狠,我也得往上交錢,你們根本不懂這裏麵的黑暗,還問憑什麽?我也想問憑什麽呢?那些人哪有我修煉勤奮?資質比我差那麽多,憑什麽他壓在我上麵?不就因為他們的出身比我好,他們的爹媽厲害,我不服啊,我真的不服,我的哥哥如果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我會比所有人都好,但邢卓健你不是,你就是一個拖後腿的,你的存在時刻向別人提醒著我的出身是多麽低微。”

    他的眼裏充滿了憎恨與厭惡,哪怕現在他還被釘在牆上,哪怕他還頂著一張豬頭臉,他那眼裏的憎恨都讓人覺得心驚。

    樂天不認同這個說法“你不服就去努力,難道你在上麵受了挫之後,就要把怨氣撒在比你更弱的人身上?你這個樣子和上麵又有什麽區別?”

    邢銘晨冷哼一聲藐視地看著樂天“幼稚,你肯定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挫折吧,平平安安地長大,一點都沒有吃過世道中的苦,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努力?因為努力過了才明白不可能反抗得了,你覺得我欺負別人,我就欺負了怎麽了?那他們可以去欺負比他們還弱的人啊,是他們自己不懂得排解,我都說了世道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活不下去那是他自己沒本事,為什麽要管俗世裏的垃圾,他們就是一大片野草,野草是沒有生命的,死了一批,還會有下一批,燒都燒不幹淨,為什麽要在意他們的死活?”

    邢銘晨的經曆已經塑造了他自己的觀念,旁人不可能說動他,在眾人爭執的時候,地上那個人慢慢醒了,邢銘晨立即閉口不言,他看了看那些飛刀,突然奮力一掙從牆上下來,邢銘晨的身上被鋒利的飛刀劃了好幾道口子,嘩嘩淌血,但此時他也不喊疼了。

    邢銘晨“我們沒有談判的可能了,要麽你們現在就殺了我,要麽我回去找人來捏死你們,你小子給我等著,你不是很能打嗎?我門派裏有的是人比你強,你就等死吧,我到時候把皮給你扒了!”

    他陰森森盯著樂天,樂天也不怕他,那一瞬間樂天有想過幹脆殺了他們,但這種情況實屬下策。

    人沒死,一切還能周旋,人要是死了就是真的成死局,畢竟是正兒八經的弟子,殺了他等於直接打門派的臉,那就不好解決了,估計隻能至死方休。

    樂天的腦瓜飛速想著辦法,很快他表情模仿起陸長歌來,以一種貴氣又倨傲的模樣不屑地看著他“你話那麽多,又是嫉妒這個,又是嫉妒那個,還不是因為無能,修仙本就逆天而行磨練自己,你把所有的不忿全賴給別人,像你這樣的人,在門派裏位置也不會高,你大可以去搬救兵,我身上可是有好東西呢,天資也比你好多了,要是我說願意把東西獻給門派作為投誠,你覺得還會有人為你撐腰嗎?”

    邢銘晨的表情一下子僵了,樂天繼續維持陸長歌雍容華貴的做派,邢銘晨隻能恨恨地看著他。

    “你,好好好,你等著……”

    他忍著痛背起地上的人然後離開星辰幫。

    邢銘晨剛剛說話的氣勢弱了,他的遲疑證明樂天賭對了,等邢銘晨出了門離開,樂天舒了口氣。

    邢卓健道“收拾東西,咱們快走。”

    眾人一哄而散去收拾東西,邢銘晨受了傷又背著人,在回霖州的路上肯定耽擱很久,這段時間他們抓緊時間離開朔州城,等邢銘晨反應過來時他們早跑沒影了,至於以後會不會遭到報複,以後再說吧。

    星辰幫的人手腳麻利,眾人收拾完東西就從後門走人,他們弄了輛小推車拉著行動不便的邢卓健,其他人跟在旁邊,眾人的速度也不慢。

    但剛剛出朔州城時迎麵就撞上了一個老熟人。

    那人瞧見他們很奇怪,他道“老邢,你們這是幹嘛去?做任務?不對啊,看你們像逃荒一樣。”

    王宏接道“害,別提了,後會有期吧。”

    他們抓緊時間準備走人,一刻也不能停留,那人也沒多問,他就是多說一句“你們別走霖州那條路了,那裏現在比較亂,我剛從那邊回來。”

    王宏警覺“霖州?霖州怎麽了?”

    這位老熟人四下看看,湊近和他們說了情況。

    他說霖州現在被調查,什麽修真界大名鼎鼎的陸家派人過來審問,霖州三個門派都脫不了幹係,他說那些人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徐掌門也被殺了。

    星辰幫的人震驚,徐掌門就是邢銘晨的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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