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就是南朝的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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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春樓的閣樓上,劉胖正靠在窗前嗑著瓜子,打量著過往姑娘,突然伸手一指,說:“雲鶴兄快看,那馬上坐著的不是郭策送給秦子媛的婢女嗎?”
    “……”薛青楓和陳謙紛紛跑向窗口,順著劉胖手指方向一看,宗色馬兒奔入街角的盡頭,馬上黑衣女子身姿玲瓏而矯健,這樣的女子居安城數不出幾個。
    “還真是!”薛青楓道:“她前麵戴著幕籬的白衣女子,不就是……”
    “瞧那泰然身姿,風骨不輸郭策手中死士的居安姑娘……”陳謙篤定道:“也隻有秦子媛了。”
    薛青風咬牙輕哼:“好啊!不枉在三春樓包了這幾日房間,可算等到了!”
    三人對視一眼:“跟上!”
    薛青楓拉開房門。
    “吱嘎。”隔壁房間也拉開房門,走出兩男一女,三人均是異族打扮。
    兩廂相互看了一眼,各自提步,紛紛朝著樓下急行,出門各走一邊,領著各自侯在門外的隨從,大致一數,兩方人數加起來約摸五十有餘,烏壓壓一群人,去的都是城門方向。
    郭策早上聽說狼王去了三春樓,直覺有事發生。一大早坐著馬車在三春樓對麵停下,就著窗口的光亮,在馬車裏批閱公文,左等右等,等來秦溪和連桑出城。
    他正想讓胡洲帶人阻止,狼王和薛青楓帶著人從三春樓出來,朝著城門而去。
    “狼王怎麽認出姑娘的?”胡洲想不通,說:“姑娘戴著幕籬,他們也不認識連桑啊。”
    郭策眼神一睨三春樓二樓的窗格:“薛青楓認出了連桑,他對秦溪退婚一事懷恨在心,見了秦溪情緒激動在所難免,聲音大,讓隔壁的聽了。”
    “對對對,定是這般。”胡洲連連點頭,問:“大人,胡勇已經帶人去追了,大人可去?”
    “去。”郭策說:“沒確定他身份之前,不能讓人回了北疆。你現在去趟溫府,告訴溫故新,秦溪有難。”
    “啊?”胡洲不明:“大人去了,姑娘怎會有難?”
    “溫故新與秦霄是舊友。”
    “哦……”胡洲恍然,滿目崇拜:“大人高明!若他真是秦霄,溫少爺當著姑娘的麵指認,依姑娘那難纏的性子,他想裝狼王隻怕是裝不下去。”
    郭策眼神微眯:“誰難纏?”嗯?誰難纏?!我徒弟再是難纏也隻能我說!
    “……我難纏,屬下難纏!”胡洲嚇得幾步退下馬車,對趕車的說了句“快走,別跟丟了!”,自個兒翻身上馬,逃似地朝著溫府而去。
    。
    西山的海棠花開布滿山頭,粉紅的花朵一簇比一簇嬌豔。蜿蜒的石子路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南村的連翹花開,金黃一片,光彩絢爛。從村頭至村尾,蔓延至村後的整片南山,仿若金子做的花海。前來賞景之人卻是三三兩兩,寥若星辰。
    秦溪和連桑徒步走在連翹花中。連桑看著熟悉的花,聞著熟悉的味道,想起了許多關於小時候,關於爹娘、兄弟姐妹的事,心中酸澀,感慨萬千。
    秦溪聞著空氣中彌漫的淡雅的幽香,隻覺沁人心脾,神清氣爽。她忍不住抓了一株花兒在手,摸了摸,棄了。再拉一株,摸了摸,再棄。又摸,又棄。摸了許久,也隻摘了兩株在手。
    “……”連桑見秦溪拿了兩株開得最盛的花兒,還在一直摸了棄,棄了摸,有種秦溪此行並非想去看什麽海棠,而是一開始就衝著這裏而來的錯覺。問:“姑娘,連翹花味濃,你看著很是喜歡?”
    “嗯。”秦溪依舊摸著,淡笑著說:“千步連翹不染塵,降香懶畫蛾眉春。雖然看不到它們盛開的樣子,我還是摸得出一二。”
    “摸?我怎麽看著姑娘像在挑花?”
    連桑說完,聽得窸窸窣窣的腳步,蹙眉低說:“姑娘,來者不善,足有二十餘人。”
    “我聽見了。”
    秦溪低低回了一聲,繼續認真地摸了半響,摘了一株下來,將三株花兒小心翼翼地放在懷裏,說:“你沒看錯,這幾珠不錯。我要把它們帶回去,放在枕頭下。”
    連桑好奇:“為何不是插在花瓶裏?”
    秦溪不以為然:“就你家大人那五十兩銀子的花瓶也配?”
    “……”連桑咋舌,想說花瓶好歹五十兩銀子不配,枕頭五兩就配了?
    “哈!”薛青楓帶著一群人圍了上來,因著忌憚連桑是郭策的死士,朝著秦溪的身側一米開外站定,道:“我說這幾日怎麽找不著你,原來是躲在郭策府了!”
    “哦?”秦溪又拉了一簇花兒在手,信手摘了一株蔫花兒在手,笑說:“薛青楓,看在你我曾有過婚約又費心找我的份上,這株花兒送你了。”
    “秦子媛!”薛青楓看著那株蔫花,氣得一臉鐵青:“你故意的是不是?自己精挑細選,挑了幾枝大小均勻花瓣飽滿的,就給我一株蔫兒的?”
    秦溪笑:“連翹花清毒敗火,我是讓你拿回去好好降降火,不過是被火煮的命,再好的花兒對你都是一種浪費。”
    “被火煮?!你是說花兒呢還是說我呢?浪費?!秦子媛我不收拾收拾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厲害!”薛青楓暴跳如雷,往後腿了一步,伸手一揮,指著秦溪,吼道:“給我狠狠的打!”
    二十餘人赤手空拳朝著秦溪蜂擁而上,秦溪笑了笑,轉身悠閑地摸著花兒。
    連桑往秦溪身前一站,一摸腰間劍,‘刷刷刷’連連揮劍,所過之處,皆是手腳筋斷,躺倒一片!
    “……”薛青楓沒想到這婢女會這樣狠,驚得眼珠子溜圓,哆嗦著手在連桑和秦溪身上來回指著:“你……你們!我南朝法度嚴苛!你們居然敢!居然敢在青天白日持劍傷人!”
    這麽想的不隻薛青楓,還有陳謙和劉胖,原以為不過是兩個姑娘,才沒讓隨從配劍,誰能想到這兩姑娘膽敢行凶,還出手如此幹淨利落!
    二人皆是一臉不可置信。
    “為何不敢?”秦溪聽了不:“南朝法度不是郭策嗎?我現在住在郭府,我就是南朝的法度。”
    薛青楓:“……”
    陳謙:“……”
    劉胖:“……”
    不遠處大樹上的郭策嘴角微勾,滿眼的笑,他身旁的胡洲說:“大人,姑娘這麽說話也不怕事兒大!你怎麽還笑了?”
    郭策說:“你不懂。”他現在終於不用再做那個被秦溪氣死的對象,簡直求之不得,他哪還怕什麽事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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