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時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指關節泛出一片冷冷的白。

    他沒說話。

    一直都沒說，直到車子抵達商貿中心，才側過臉，瞥了蘇瞳一眼。

    “在我看來，你有一個孩子，還是有兩個，根本沒分別。”

    蘇瞳愣了愣，隻聽見他用一種諷刺的語氣繼續道：“就像你破了身一樣，不幹淨就是不幹淨，我沒閑情深究你被人上過多少次，因為本質上沒區別。”

    是啊。

    本質上沒區別。

    一個亦或兩個，都是有孩子。

    對於陸寒時來說，知道她是一個殘破不堪的女人就夠了，其餘的都是細枝末節，他壓根不屑於去在意，更不可能為此閃婚閃離。

    蘇瞳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反駁，可一時之間又組織不好語言去開口，隻好扯開話題：“你要去商貿中心嗎？”

    陸寒時：“廢話，去給你前夫買生日禮物。”

    他熄火下車，見蘇瞳麵色訕訕地怔住，索性將她拽了出來，有些惡意地說：“從今往後，楚漠生日就是你的再婚紀念日，這種感覺如何，嗯？”

    “……”陸寒時，你是不是心理變態？

    陸寒時見她啞口無言，也懶得浪費時間，直接扯著她走進商貿中心。

    這個時間段，頂層奢侈品專櫃的顧客並不多。

    一踏出電梯，對麵專櫃的顧客就望了過來。

    有個女生盯著蘇瞳看了幾秒，不確定地喊：“蘇瞳？”

    蘇瞳一怔，好一會才認出這個女生是她大學時的室友兼死黨左瀟。

    當時她們說好畢業後就出國讀研，可後來，楚漠求婚了。

    友情和愛情，從來都是一道兩難選擇題，加上她在學業上沒左瀟那種非讀不可的偏執勁，父親又催她接管公司，所以一畢業，她就跟楚漠登記結婚了。

    時隔多年，她仍然記得自己答應楚漠求婚那天，左瀟哭著罵她是叛徒，說她為了一個男人背叛她們的約定，從今以後，她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是朋友……

    蘇瞳無聲地歎了口氣，掙脫陸寒時，走到左瀟麵前。

    “瀟瀟……”

    左瀟紅了眼睛，抬手打了她一下，“壞丫頭，有異性沒人性，你是不是隻要楚漠一個就夠了，這麽多年都不聯係我！”

    蘇瞳沒吱聲，眼淚無聲地流。

    “你跟我說，你沒考上，後來我才知道根本不是，你分數比我還高，蘇瞳，你個沒出息的大騙子，就為了跟楚漠結婚，連夢想都不要，我恨死你了！”

    左瀟的情緒很激動，全然忘了這裏是什麽的地方，罵到最後一把抱著蘇瞳，哭哭又笑笑：“你和楚漠的孩子應該會打醬油了吧，我記得我剛出國不久，就聽說你懷孕了，我不管，你必須補償我，我要做孩子他幹媽！”

    蘇瞳難過得要命，左瀟永遠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著狠話，內心卻比誰都希望她過得幸福快樂，也正因為如此，這些年她才沒有臉聯係左瀟。

    因為她眾叛親離，家破人亡。

    她執著於愛情的一腔孤勇，沒有換來左瀟所期望的幸福美滿！

    陸寒時就這麽冷冷地看著蘇瞳哭紅了眼睛。

    他一步步走過去，在她麵前站定，“哭夠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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