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時聞言，嘴角抽了抽。

    他沒有喜當爹的癖好，可這種時候，他不想計較太多。

    “知道了。”

    言畢，他邁步走向電梯口。

    蘇瞳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醫生和陸寒時說了什麽，等回過神來，樓層裏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她覺得，應該自己去辦手續，可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公司總經理打來電話，說是有人投訴她提供的資料錯誤，高層正在核查，讓她休假半個月，把手上的工作交接給副總編。

    蘇瞳的大腦空白了幾秒。

    換做平時，她肯定會第一時間詢問哪些資料錯誤，可這一刻，她真的有些心力交瘁，除了守在兒子身邊，她什麽也不想做，什麽也不想問。

    她深吸一口氣，原本打算等加加醒了就回一趟公司做交接，想想，又不確定加加什麽時候醒，便打電話給副總編交接工作。

    *****

    陸寒時佇立在一樓大廳，填表的時候，才想起忘了問蘇瞳她兒子的詳細信息。

    打她手機，一直都是通話狀態。

    他想著，隨便填個加加或者楚加加算了，可最後，卻鬼使神差地寫三個字：陸予笙。

    辦完手續，陸寒時折回手術樓層，踏進醫生辦公室。

    醫生正在看加加的檢查結果，見他來了，直接說道：“孩子雖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視網膜挫傷嚴重，可能會失明。”

    陸寒時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失明？”

    “是的。”醫生歎了口氣，“能不能手術恢複視力，要等孩子醒過來之後，才能進一步確定。”

    陸寒時沒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麽會隱隱作痛，尤其是想到孩子軟萌軟萌的小奶娃音，那種心疼的感覺就更甚。

    醫生見陸寒時的臉色不太好看，一下子噤了聲，可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我從醫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小孩子，你兒子失去意識之前，一直哭著說怕媽媽傷心難過。”

    陸寒時被這句話裏的某些點觸到，薄唇翕動了一下，終是什麽也沒說。

    ……

    蘇瞳結束通話，正準備下樓找陸寒時，就看見他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

    他抿著唇，眉目間全是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辦完住院手續了？”蘇瞳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手上的收據，總感覺他對小家夥一無所知，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辦好手續？

    陸寒時“嗯”了一聲。

    蘇瞳有點愣，“辦住院手續不是需要填寫詳細信息嗎？”

    “嗯。”

    “那你……”

    “隨便填的。”

    蘇瞳怔住了，以前在外地的時候，小家夥生病住院，手續表格裏的每一項都要填得清清楚楚，填完之後還要核實，怎麽可能隨便填？

    當然，這些並不是她的關注點。

    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陸寒時自從走出醫生辦公室之後，神情就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可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一時半會，她又說不上來。

    “醫生跟你談了加加的情況？”

    陸寒時頷首，“對。”

    “談了什麽情況？”蘇瞳下意識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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