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看到梁作君出手。
    秦歌湊近了薑遠煥：“如何？”
    薑遠煥撅著嘴，豎起大拇指：“有點東西。”
    梁作車看著薑遠煥問秦歌：“這位是？”、
    “薑遠煥，梁作車。”
    薑遠煥和梁作車握手：“梁作車？那梁作君是……”
    “我哥。”
    “哦哦，你好你好。”
    那邊天帥已經第二次摔下來了。
    所有人都懵了。
    天帥摸了摸鼻子，流血了，抬起頭看看眾人：“我是誰？我……在哪兒？”
    明王受不了了：“喂，你怎麽搞的？你不是說要教學長做人嗎？”
    “是，我……一開始是這麽想的，但是我看……學長做人做的挺好的，不如今天就這樣吧？啊，大家散了吧，散了吧，別耽誤學長看書……”
    旁邊一個二年級的冷冷地道：“要走啊？剛剛不是還說要‘下手輕一點’的嗎？怎麽？現在慫了？”
    “誰慫了？！”天帥怒道：“我沒慫！我下手還不輕嗎？我都沒碰到學長一下子！”
    周圍已經有人笑起來了。
    明王怒道：“讓開，然我來！”
    天帥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兒了，趕緊拉住明王，小聲道：“我看今天就算了，給學長個麵子，您要是出手，怕是這間圖書館都要保不住了。”
    梁作君坐在門口的小椅子上，敲著二郎腿，喝著茶。
    “你能打壞任何一件東西，算我輸。”
    “嘿我這暴脾氣！”
    明王還要上，天帥死死拉住他：“算了算了，學長畢竟大我們兩年，多少還是要尊重一下……我看他人不錯，咱們就放過他吧。”
    梁作君看著他們趕緊提醒：“走可以，褲子得留下啊。”
    “我了個去，這明顯是要激怒我，你別拉著我！我打死他我！”
    天帥還是拉著明王……
    此時二人已經騎虎難下，他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秦歌反複勸告，讓他們不要招惹梁作君。
    這個家夥太詭異了。
    明顯是很有實力的人，而且實力強悍無匹。
    但是此時此刻，這倆人需要一個台階，所以一個要往上衝，一個死死拉住不讓衝……他們騎虎難下，沒辦法下台了。
    此時如果梁作君說出一句“送客”的話來，那他倆肯定配合著就走了，但是梁作君句句戳他們肺管子，一個台階都給，這就不好辦了。
    明王要往上衝，天帥就攔著他，兩個人撕撕吧吧地，像是搶著埋單一樣。
    此時韓再仁忍不住了：“磨磨唧唧地，我來！”
    天帥一把拉住了他，心說這個愣貨，你來個屁你來！
    我們倆是腿腳不好使嗎？是充不上去嗎？現在這個情況，誰來效果都不太好啊！看不出眉眼高低的玩意兒，上去準讓人打死。
    但是此時明王不能停啊！這個是關鍵啊！
    他隻好大聲提醒：“我來，你們看著，我打死他！”
    天帥一把拉住明王，還車軲轆話：“不行不行，你還是別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無一事，自古有言，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老婆套不著流氓，隻有抱著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還複來的態度，才能萬裏長城永不倒，一枝紅杏出牆來……”
    那邊韓再仁憋不住了：“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我要上了！”
    天帥這邊拉著明王，那邊一把扯住韓再仁：“我特麽說他沒說你是不是？救死扶傷、舍己救人、拾金不昧都是給誰說的？”
    天帥滿腦袋喊，扯著兩個人，明王到還好，韓再仁是真往上衝啊！
    天帥感覺自己上輩子肯定是做了什麽缺德事兒了，這輩子才攤上這麽個事兒。
    全場的人都看傻了，不知道這三個人到底真的假的，在這裏忙活個什麽勁兒？
    韓再仁徹底火了：“天帥，你放開我，我就不信，他大咱們兩年，能厲害到哪兒去！梁作君，別人怕你，我不怕你，今天有你沒我，我非把你揍到竄稀不可……”
    天帥暴怒，朝著韓再仁腦袋狠狠地敲了一下：“你特麽傻呀你？我特麽是不是就死活拉不住你了？你叫板就叫板，罵學長多不禮貌啊？你個豬腦子不會看看形勢嗎？你比我厲害嗎？比明王厲害嗎？明王他……”
    天帥愣了，他為了阻止韓再仁，剛剛沒拉住明王，明王已經衝到梁作君跟前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明王站在梁作君麵前，動手他不敢，不動手……自己衝上來幹嘛來啦？
    他慢慢地扭過身，一臉絕望地看著天帥。
    天帥也愣了：“對、對不起啊明王，我……我沒拉住你。”
    韓再仁舉起拳頭怒吼：“好！明王，上，我支持你！”
    明王咬著牙：“我謝謝你啊。”
    明王看著梁作君：“學長，就……我們切磋一下吧。”
    “呦，客氣了不少啊？”
    “啊。嗨。”
    梁作君道：“算啦，你們都是剛入學的學弟，難為你們也沒意思。”
    明王鬆了口氣，轉身抹著眼淚：“你們看看，學長人多好？”
    梁作君繼續道：“脫褲子吧，留下褲子之後趕緊走，以後不許來圖書館。”
    明王看著梁作君：“學長，褲子是不是就……就……”
    梁作君一瞪眼睛：“我之前給過你們機會沒有？各個都來找我撒潑，以後我這裏不成菜市場了？趕緊脫褲子，要麽就動手。”
    韓再仁怒吼：“明王，你慣著他幹啥呀？揍他！往死裏揍他！”
    “聒噪！”梁作君一躍而起，風一樣地從眾人中間穿了過去，直接一掌拍在韓再仁胸口。
    韓再仁整個人直接倒飛出去七、八米，摔在圖書館光亮的地板上，又滑出去老遠才停下，躺在地上就吐沫子了。
    所有人都安靜了。
    梁作君轉身走了回去：“都走吧。”
    眾人疑惑，不是要褲子嗎？
    結果明王和天帥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褲子早就不見了，大家都穿著四角短褲，模樣太……帥了。
    大家紛紛捂著
    歐陽開比較特別，他穿的是女式內褲。
    眾人看著歐陽開，哈哈大笑，歐陽開恨不得一頭撞死。
    三井城指著歐陽開怒道：“我問你那麽多次，你都說沒看見，原來是你給穿走了！你不會自己買啊？”
    三井城說完，就捂著自己嘴巴，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在點頭：原來如此。
    “哦哦，一年級的滾蛋吧！”
    “靠！一年級的小鬼還想挑戰我們學長！？完蛋去吧！”
    “學長不發威，你們就會做人啊，哈哈哈！”
    “內褲軍團，滾蛋吧！”
    秦歌看了一眼薑遠煥，薑遠煥點點頭，一躍而起：“一年級學弟薑遠煥，請學長賜教！”
    梁作君表情驟變，猛地轉身，半空中接住了薑遠煥一招，兩個人落地以後，開始站在原地拆招。
    這兩個人打的並不凶猛，動作也不快，甚至不像是打架，像是老年人在公園裏練太極推手一樣。
    隻是兩個人的腳都像是在地上紮根了一樣，穩穩地一動不動。
    秦歌眯起眼睛，盯著他們。
    梁作車驚呆了：“薑遠煥……這麽厲害嗎？”
    秦歌點點頭：“很厲害。”
    一年級的舍不得走，驚訝地看著這個個頭並不很高挑的同學；二、三年級的也驚呆了，他們很少看到梁作君和一個人這樣子“戰鬥”，而且持續時間這麽長。
    兩個人都緊緊地鎖著眉頭，每個人隻用一隻手。
    梁作君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隻靠聽覺和感知來拆招；薑遠煥也閉上了眼睛，和他來了一場盲拚。
    許久，薑遠煥的一隻腳往後退了一小步。
    他很知禮，知道自己已經輸了，睜開了眼睛，笑著道：“學長就是學長，果然厲害。”
    二、三年級的一起握著拳頭：
    “太好了，學長贏了！學長贏了！”
    “果然是梁學長，才不會輸給一年級的小鬼！”
    梁作君在眾目睽睽之下收回了手，冷冷地看著薑遠煥，哼了一聲：“故意放水，怕我沒麵子嗎？”
    薑遠煥笑嘻嘻地抱拳拱手：“學長氣勢壓人，小兩歲就是小兩歲，光是感受到學長的氣概，就有些吃不消了。服氣服氣。”
    這兩句馬屁給足了梁作君麵子，又不算是撒謊，倒是讓梁作君心下比較歡喜。
    “有你這秦歌這樣的人，一年級的學弟、學妹，怕是沒人敢欺負了。”梁作君也說了句稱讚的話，捎帶著把秦歌的名字也說出來了。
    梁作君對站在遠處觀戰的秦歌道：“秦歌。”
    “學長。”秦歌走了過來，抱拳拱手：“我的朋友聽我說學長厲害，就起了好奇心，其實就是來和學長切磋一下，沒有別的想法，學長大人大量，能否給他們留點麵子？”
    梁作車也站出來數落明王和天帥：“你說你們倆，我都跟你們說了，你們絕對不是我哥的對手，你們偏不信，要來試試，結果惹我哥生氣了吧？”
    這才是台階啊！
    天帥趕緊道：“關鍵你說的太玄了，我們不來見識見識，哪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明王也道：“就是啊，今兒算開了眼界了，學長真的厲害，真的是厲害！”
    梁作君笑了：“穿上褲子，走吧。記得以後來圖書館，不許大聲喧嘩。”
    “是，是，不敢了不敢了。”
    所有人都開始揀自己的褲子穿。
    梁作君道：“薑遠煥是吧？”
    “是，學長。”
    梁作君點點頭：“你和秦歌進來吧，我的茶很不錯。”
    二、三年級的人都驚呆了。
    快三年了，沒人有資格進去過梁作君的閱讀室！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