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低著頭走到一邊的角落，整理自己的襯衫，嘴裏罵罵咧咧，但是心裏有點暗爽。
    在你們眼裏是高貴不可侵犯的公主，在我身下就是完美的西方尤物。
    婁曉樓拉扯何大亮的衣服：“看！那是誰？從車子那邊鑽出來的那個！”
    何大亮立刻也發現了：“秦歌！？”
    聶鴻宇激動地道：“哪兒呢哪兒呢？秦歌在哪兒呢？”
    婁曉樓聲音都哆嗦了：“他從公主的車子後排下來的，就在那，你看，整理襯衫呢，好像……唉？剛剛車子是不是震動來著？”
    三個人都不說話了，三臉震驚地相互交換眼神。
    九號早就感覺不對勁兒了，但是如此熱鬧的地方，最是混亂和難以掌控，他根本沒時間找秦歌，隻是滿頭大汗地主持安保工作，確保不會有瘋子混在人群裏突然搞事情。
    哪怕有瘋子跑出來扔個雞蛋，灑一瓶紅茶，都將是安保團隊的重大失責，都會上升到國際關係層麵。..
    傑克自然也忙的團團轉。
    公主在學校門口，在眾多彩旗的映襯下，發表了一個簡短的臨時演講。
    就說自己是臨時更改了行程，因為聽說國開大學的悠久曆史和強力師資環境，世界各地的名人、政客、藝術家……好多都出自這所學校，她對這裏充滿了期待，希望和廣大學子們有熱烈的交流雲雲……
    不得不說，這公主雖然說有點荒唐和大膽，但是公主就是公主。
    受到的教育和成長環境，真的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上車之前團隊給的演講稿，她隻看了兩遍就記住了，此時表現的優雅大方，胸有成竹，儀態萬千。
    光是這份應急能力和記憶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具備的。
    何大亮他們趕緊撥打秦歌的號碼，無應答。
    何大亮拿起對講機：“讓提問的同學問公主，為什麽要穿旗袍，是否有什麽特殊含義。”
    果然，簡短的提問環節，有學生舉手提出了這個問題。
    公主優雅地道：“哦，這源於我的一個華夏朋友的介紹，他說華夏文化博大精深，旗袍是展示華夏女人優美、典雅的經典服飾，並認為我穿上也一定好看。他說，紅色在華夏代表了吉利、喜慶和熱情，而牡丹花是華夏的國花，代表高貴、雍容、典雅和聖潔。我個人很喜歡這套衣服，我愛死華夏文化了，愛死旗袍了，我要帶好多旗袍回去分享給朋友，告訴他們華夏人的熱情和友好。”
    何大亮已經沒心思看戲了：“你們兩個，快去找到秦歌，帶我這來。”
    一個小方廳裏，秦歌坐在沙發上，拿著一疊資料，在和一些人敲定
    很多大企業的負責人都匯聚在這裏，九隊的保鏢在周圍維持秩序。
    秦歌儼然一副重權在握的樣子，瀟灑隨意，別人來找他談事情，都是站著，撅著屁股弓著腰，低聲跟他說話。
    聶鴻宇和婁曉樓趕到的時候，遠遠地看到秦歌正在忙。
    他拿著一支筆，飛快地在圖紙上做批示。
    “這裏不行，公主很討厭安全帽，接待部的意思是，借公主的行程，向全世界展示我國科技企業的發展，最重要的是新能源方麵的長足進步，最好能把最新的實驗室對公主開放一下。”
    那人猶豫地道：“姑爺。”
    他是天鼎的人，稱秦歌“姑爺”是為了拉近距離，秦歌早就和鍾海城通過話了，鍾海城樂壞了，之前就接到了上級通知，說音國公主可能會率隊來北國參觀，屆時天鼎作為高新科技產業，有可能要負責接待和展示。
    而這件事情的負責人之一，竟然是秦歌，簡直是天賜的機會！所以一聽說公主這一趟訪問北國成行了，立刻忙活起來。
    “姑爺。”那人笑著道：“新的實驗室裏有很多機密，容易外泄啊。”
    秦歌道：“想辦法吧，例如修改操作台上的參數，或者是隱藏一些重要的科技產品和數據文本，公主什麽都不懂的，她隻是走馬觀花，但是她的團隊不可小覷，你們要小心。”
    “是。”
    “現在就和你們董事長確認，我要馬上知道答複。”
    “好！姑爺稍等，我立刻聯係董事長。”
    鍾海城都樂開花了，秦歌和他不謀而合，準備其實早就有，但是沒有接待部、商務部等重要部門的許可，他們的實驗室是不能對外開放的，此時在秦歌這裏獲得了授權，保密工作對他們來說不是大問題，宣傳才是重中之重。
    之後秦歌隨便批示了一些接待文本，刪除了一些敏感提問，壓縮了一下公主的流程，取消了幾個要去的地方。
    秦歌心說北國瘋了。
    按照這個流程，公主要馬不停蹄地跑個三天三夜才行。
    聶鴻宇看著秦歌搖頭：“真牛皮啊！你看秦歌，像不像他們的王？這群人都在拍他的馬屁。”
    婁曉樓也喃喃地道：“做人做到這個地步，沒有追求了，哪裏是王，秦歌就是他們的神。”
    聶鴻宇興奮地道：“走，找他去。”
    “嗯。”
    婁曉樓和聶鴻宇起身就往秦歌那裏走，聶鴻宇興奮地舉手：“秦歌！秦……”
    立刻有兩個九隊的保安攔住了他們：“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國開的。”
    “對，國開的學生，我們和秦歌是校友，是好朋友。”
    秦歌那邊還在和人對接接待方案，根本沒看這邊。
    聶鴻宇要喊秦歌，沒等喊，那人嗬斥道：“不許喊！”
    聶鴻宇被嚇的沒了聲音，那人道：“秦歌現在臨時被抽調到接待團隊裏負責接洽和核準工作，你們有什麽事，等公主走了再說吧。”
    聶鴻宇和婁曉樓，在學校裏算是條件不錯的，在這個學生將近五萬人的大學裏，他們也是中上等的條件了。
    但是在真正的社會上，在麵對如此高端的接待工作中，他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可笑。
    之前竟然還嘲笑秦歌，你看看秦歌在幹什麽，你們在幹什麽？
    秦歌負責音國公主的接待，負責和國內最大企業的對接，所有大企業的負責人麵對秦歌都像是麵對活祖宗，秦歌還和公主車震……嘿。
    我們呢？現在想湊上去和秦歌說句話都做不到。
    人比人，氣死人啊。
    兩個人悻悻地走了回去，到了會長跟前。
    會長這也忙瘋了，不斷地主持工作，他的嗓子有點啞了。
    關鍵是這一晚上累的，頸椎病也犯了，總是歪著脖子，斜著眼睛看人。
    “會長，我們回來啦。”
    何大亮看著他們：“回來了，秦歌呢？怎麽沒過來？”
    “過不來啦。”
    “什麽？沒說是我讓他過來的嗎？”
    “沒、沒說。”
    “混賬！”何大亮一指裏麵：“你們現在就去告訴他，是我，何大亮，會長，讓他過來的！”
    聶鴻宇搖著頭：“說不上。”
    “什麽意思？”
    婁曉樓道：“會長，我這麽跟你說吧，秦歌是王，是神，是跟公主車震，翹著二郎腿簽字，下達命令的神。”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聶鴻宇道：“會長，秦歌真沒撒謊，他現在可厲害了，現在的秦歌，別說是你了，校董都喊不來。”
    “怎麽了？”
    聶鴻宇道：“我這麽跟您說吧，天鼎的人見他也得派對，而且是天鼎的人站著，他坐著，天鼎的賠笑臉，他修改人家的計劃書，天鼎的人還得嬉皮笑臉地管他叫‘姑爺’——姑爺！？”
    聶鴻宇自己都嚇了一跳，這麽重要的信息，自己竟然才反應過來！
    會長眯起眼睛：“你說什麽？”
    婁曉樓回憶了一下：“是，是叫姑爺！我的天啊！三井重工的女董事長，天鼎的二世祖鍾晴雪，還有……音國公主……秦歌誠不欺我！誠不欺我！”
    會長的腦子都懵了，全是漿糊。
    怎麽可能？
    “你們是不是特麽的耳朵塞了雞毛了，聽岔啦！？就憑秦歌？可能嗎？天鼎的人叫姑爺？那特麽得是鍾海城那樣的大企業家都認可才行，否則底下的人敢這麽叫？”
    此時旁邊走過幾個人，躲在角落地打電話。
    “喂？董事長，不行啊，公主的行程安排得太滿了，好多企業都被斃了，我們也白扯。對對對，就隻有兩家企業入圍了，天鼎當然入圍了，人家姑爺負責這次公主的接待和審核。對啊，是天鼎的姑爺，我跟天鼎的副總特地問了一嘴，人家笑著跟我說，他們天鼎的姑爺在內部早就不是秘密了，那肥水還能流到別人家地裏去嗎？”
    另一個人：“對，秦歌！天鼎的姑爺，天鼎的副總叫的老甜了，人姑爺頭都不抬，就哼哈答應一聲，老牛皮了……”
    又一個人打電話：“天鼎要封鎖消息，那誰能知道？鍾海城手腕那麽強，要封鎖消息還不容易？嗨，現在給他送禮，送錢、送車、送女人還有什麽用？公主就待兩天，而且見他一麵十分困難，好多一線企業都排隊呢！根本湊不上去！”
    又一個人：“我們沒有這個人的資料，想巴結都不知道去哪兒找門路，這鍾海城的手腕太高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有個這麽厲害的姑爺，咱們誰都不知道啊！秦歌！叫秦歌！看著很年輕，但是一看就不是凡人，很有城府，也很有韜略，在他後麵聽他處理事情，隨便說幾句話，就能感覺到這個人能量很大，是個幹大事的人，對對對……晚上……晚上看看能否拿到他的聯係方式，接觸一下再說吧，嗯嗯……”
    幾個人打完電話，心有不甘地瞄了一眼公主的訪問隊伍正走向圖書館，搖搖頭，歎口氣，走了。
    何大亮那邊耳機裏在喊：“會長！會長！公主一行已經往圖書館方向去了，會長？會長？”
    “我次奧啊！”
    “您想次奧誰！？”
    “公主。”何大亮喃喃地道。